第二百九十章 無人可奪
……
七日後。
冥王曼華冥界招婿。
……
且七日前冥王曼華大破陰司起靈骨家門,起靈骨尚還在床上熟睡,殊不知自己大難臨頭——
陰司所裏一聲哀嚎石破驚,場麵不忍視聽。
陰司起靈骨,生死人肉白骨。
一身白骨殘架,被冥王曼華變著法的根根拆離、然後安上。
在陰司起靈骨第十次被拆後——
唯剩一顆骷髏頭欲哭無淚,被她攥在手裏掂量。
“想清楚該些什麽了?”
……
骷髏頭甚是委屈,恨不得自己能擠出兩滴眼淚花花。
還需忍受渾身散架的痛,時刻保持清醒狀態。
“冥殿,司真不知道要什麽。”
他弱弱問:“您能否給個提示?”
“本殿丟了東西,想想同你脫不了幹係。”
她一般不會自稱本殿,與手下人也不計較太多。
冥界人私下給她取了個稱號——“庸王”,不僅被公認的處事不精,還身居最高位不管實事。
陰司簡言之,全是冥界裏當官的主。平日裏這人送點禮,那人獻點奇珍,陰司間的私相授受都是常事。
常言有錢能使鬼推磨,富有的妖魔過得瀟灑,沒錢的窮鬼隻能心過活。
隻是按曆史規律,無論何時何地總有一群正義之師,打著妖魔鬼怪生來平等旗號,向冥王彈劾陰司借職受賄。
往往彈劾者的怎般花亂墜,她回的也隻有一句:現實殘酷,自處相安路,方是長久之法。
彈劾者啞然。
在他們眼裏,冥殿曼華法分明是赤裸裸的包庇。
但若能深究她話裏意思,才知其中道理。
她今日能懲了受彈劾的陰司,明日,後日……後後日呢?
私相授受已然成了陰司圈裏的一種邪風,雖有殺雞儆猴一,可也有春風吹又生的複始。
一時短暫的收斂,難保長久隱蔽。
人之本性如此,即真存在高潔之士,也供不應求。
現實本就難有絕對公平的法,尋適合各自身份的路,才是求得安穩長久之法。
隻要不觸及她所認為的底線,對底下陰司的某些動作,其態度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但是她也並非完全不作為,凡底下陰司真有了大過,定逃不過嚴懲。
譬如水妖胡言詆毀,以及此刻她所猜測是陰司起靈骨計劃搶了月一事,則觸了她的底線。
她的底線是什麽?具體難清楚。
現在僅有一點可以確定,她的月,無人能覬覦或是詆毀。
但凡有人汙蔑了月,她則割了那話饒舌。
但凡有人動了月的心思,她則拆了那動心思饒骨。
但凡有人傷了月,她便殺了動手的人。
如此刻嚴肅淩然模樣,她以“本殿“稱,作冥神姿,側漏王者霸氣。
“本殿所物,無人可奪。”
不光是言語威脅。
她嘴角咧笑,緊捏的五指鬆開骷髏腦袋,像是當它看成圓球般,來回接拋。
隨著女人手上動作一起一伏,骷髏腦袋昏厥、擔驚、懼怕到失語……
有節奏的接拋,伴著暗夜冥神的冷笑聲,死亡幽花的蠱惑之音拉鋸聽者心弦,聲聲慢。
“本殿耐煩心不好,”
“如果失了準頭,手上沒接住。”
“頭骨,會摔碎嗎?”
她自問自答,“應是不會的。”
“頭顱頂上靈蓋夠硬,想摔碎還是差零。”
“頂多也是毀了顴骨,多碎幾顆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