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不允

  對於天宸來說,以多餘的糧食交換能極大提升天宸兵力的戰馬,自然是求之不得。


  而對於北原,則更是百利無一害的,就算天宸得到了北原的戰馬,繁衍不斷,卻沒有北原的馴馬術,也隻能是大打折扣。


  北原戰馬,隻有北原才能培育出來,就算給了天宸,數年後,依舊隻有一千匹北原戰馬。


  而北原,一年卻是可以培育出近萬匹北原戰馬!

  這是一筆雙贏的買賣。


  唯一吃虧的,恐怕也就隻有野心勃勃的南疆了。


  ……


  公主府。


  皇甫纖纖聽到賜婚聖旨的內容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皇甫清若被賜婚給了蕭烈?

  這怎麽可能?


  皇甫元啟怕不是瘋了!

  北原女子是何等的悲哀,皇甫清若怎麽可以嫁到北原,絕對不可以!


  皇甫清若整個人也是懵的,蕭烈竟然想讓她做北原太子妃?


  臉上突然升起陣陣恐懼,她不要去!

  明明她是想讓緋煙嫁去北原的,怎麽就成了自己?

  雖然上次她陰差陽錯同蕭烈做了那種事,可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反正不論如何,她絕對不要嫁去北原。


  北原,是女子的噩夢。


  還未等皇甫清若開口,皇甫纖纖便聖旨都不在聽,轉身便出了公主府。


  她定要向皇甫元啟討個說法!

  皇甫清若是她的寶貝女兒,皇甫元啟竟然要皇甫清若嫁去北原,她不允!

  就算是和親,宮裏還有長寧公主,還有侯府的名門貴女,憑什麽要讓她的女兒去。
……

  禦書房。


  皇甫纖纖雖然站在下首,可氣勢卻是一點不弱。


  皇甫纖纖有先帝禦旨,見聖不跪,所以就算先帝逝去,皇甫元啟繼位,也不能令其曲下雙膝。


  “皇兄,為何將清若嫁去北原?”


  “這賜婚聖旨,我皇甫纖纖不接!”


  皇甫清若麵帶怒意,這還是第一次她對皇甫元啟如此不恭。


  皇甫元啟沒有說話,他早就料到皇甫纖纖會鬧上禦書房,隻不過,他是天宸的皇,他讓皇甫清若嫁,皇甫清若就得嫁。


  整個天宸,沒有誰可以違抗他的命令,就算是皇甫纖纖,也不可以。


  “你可知道,皇甫清若同北原太子做出苟且之事?”


  “不嫁?皇甫清若不要臉,我天宸皇室還要!”


  說著,便把手頭的奏折扔向皇甫纖纖。


  皇甫元啟確實是生氣了,隻不過,氣的不是皇甫清若不知廉恥,而是皇甫纖纖的放肆。


  皇甫元啟突然的震怒,嚇了皇甫纖纖一跳。


  隻不過,皇甫纖纖好歹也是被先帝捧在手心裏十幾年的,不會因為皇甫元啟這點怒火就退縮。


  心中卻是微微懊惱,皇甫清若怎麽就在這關頭惹出這種事,可就算如此,皇甫元啟也休想將皇甫清若嫁去北原。


  見皇甫元啟一臉的堅決,皇甫纖纖沉聲開口,“皇兄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昔年纖纖為了皇兄能夠登臨帝位,不惜背棄三皇兄,可如今,皇兄竟然要連纖纖唯一的女兒也要奪去嗎?”


  皇甫元啟與皇甫纖纖皆是德妃所生,而除了他們之外,德妃還有另外一個兒子,也就是先帝的第三子。


  而皇甫纖纖深受先帝寵愛,可以說,皇甫纖纖的選擇極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帝王。


  皇甫纖纖選擇了皇甫元啟,而皇甫元啟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太子,在皇甫纖纖麵前,就連皇後的兒子都不算什麽。


  可惜皇甫纖纖隻是女兒身,否則這天宸帝位,必然是皇甫纖纖的。


  皇甫元啟聽此,臉色微凝,的確,沒有皇甫纖纖,他也不可能坐上如今的帝位。


  可當初他登上帝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也就是皇甫纖纖口中的三皇兄。


  當年,德妃知道皇甫元啟二人手足相殘,怒火攻心,當場昏厥,沒過一年,便隨先帝而去。


  可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帝王,本就該無情。


  當初的親弟弟如此,如今的皇甫纖纖也當如此。


  念在皇甫纖纖昔日助他登上帝位,他便給皇甫纖纖留下後半生的榮華。


  “纖纖,朕意已決,明日,你便回安陽吧。”


  “此生,也再不要踏入盛京一步。”


  皇甫纖纖知道,事到如今,沒有人再可改變皇甫元啟的決定。


  閉上雙眼,淚,緩緩從眼角流下。


  她,錯了。


  錯的離譜。


  她當年不惜葬送另一位皇兄的命,也要助皇甫元啟登上帝位,今日看來,倒像是一場笑話。


  “兄妹一場,皇上可否讓我送清若出嫁之後,再回安陽?”


  “待清若啟程,我不會在盛京多待一刻。”


  這一次,皇甫纖纖沒有喚他皇兄。


  如今的皇甫元啟,隻是冷心冷心的帝王,再不是她的皇兄了。


  見皇甫纖纖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皇甫元啟也不再堅持,“好,朕答應你。”


  話落,皇甫纖纖什麽也沒說,轉身出了禦書房。


  十一月的天氣有些寒,可皇甫纖纖卻覺得,今日的風,冷的刺骨,像是穿透她的衣服,直接打到她的心裏。


  看著皇甫纖纖略顯孤寂的背影,皇甫元啟眸光微閃,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皇甫纖纖出宮時沒有坐軟轎,而是一步步走在冗長的宮道上,這一步步路,那麽熟悉,卻又那麽陌生。


  她想起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先帝病重,她於殿前侍疾,先帝同她說,她的三皇兄謀略在胸,為人謙和,堪當帝王。


  可她卻是反駁了先帝,她說皇甫元啟文韜武略樣樣不輸三皇兄,而且她覺得,相比三皇兄,皇甫元啟更適合做一位帝王。


  也就是那時,先帝立下的遺詔,傳位皇甫元啟。


  現在看來,她當時說的可不就是對的,皇甫元啟可不就是適合當一位帝王嗎?


  殺伐果斷,冷血無情,就連自己親弟弟的命,都沒有絲毫的手軟。


  她不禁幻想,如果今日的皇帝是她的三皇兄,她也不必落得如此結局吧?

  可是,沒有如果。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算是錯的,也隻能一錯到底。


  隻不過,她的錯,卻要搭上她女兒一輩子的幸福。


  寬大衣袖裏的手指攥緊又鬆開,眸子裏閃過異樣的光,皇甫元啟不救皇甫清若,她救!

  就算違抗皇命,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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