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改口已晚ii.
第180章改口已晚
大殿上大多數都是各家各院的小姐夫人，哪裏能攔的下功夫卓絕的謝忱，更何況，就算她們有本事攔，也不一定會趟這一趟渾水。
眼瞧著宋夫人被一掌拍飛，沒一個敢上前去查看她的情況的。
謝忱的眼睛紅了。
隻見他一頭墨發輕輕飄動，周身的冷氣讓整個大殿的氣氛都壓抑了許多。
這樣的謝忱，不少人都見過了，上一次他在大殿上露出這樣的表現的時，還是勤王救駕之後處理逆賊之時。
謝忱根本就不在意大殿上有什麽規矩，也不在意都有什麽人，直接將那幾人的頭顱給割了下來，鮮血噴灑而出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睜開眼睛，隻有謝忱，笑的肆意，笑的張狂，似乎還很享受那種感覺。
但那隻是一個開始，他毫不顧忌的將刑罰搬到了大殿上，當著一眾人的麵兒，將那些人折磨的沒了人樣。
也許有些人沒見過那場麵，但所有人都聽說過當年的事。
謝小閻王的名聲，在那時候有很大的宣傳作用。
隻見元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謝忱，眸中波動的情緒讓人不由得全身發寒，但謝忱像是沒感覺到一樣，不緊不慢的朝著宋夫人走去。
“阿瑾。”
謝忱的手掌再次翻動的時候，宋軟輕柔的開口叫住了他。
眯了眯眼，謝忱扭頭，雙目心疼的看著宋軟，語氣輕柔的問道：“怎麽了，軟軟？”
宋軟前世的時候也知道謝忱幹過的那些事，但她不想讓他因為自己，使得皇帝對他生了不滿之意。
那樣不值得，被皇帝惦記上是什麽後果，她心裏清楚的很。
眸光一暗，宋軟麵帶笑意的走到謝忱的跟前，輕飄飄的開口：“她到底還是宋夫人，陛下和娘娘們也看著呢，你別嚇到他們。既然陛下說了要為我做主，那他便不會讓我平白受了委屈，咱們遵從聖意。”
俏皮又安慰的朝著謝忱眨了眨眼，宋軟的小手主動握住了謝忱的大掌，似乎是在給他傳遞力量，讓他冷靜。
謝忱今日確實是不冷靜的，他一見到宋軟受屈，整個人都變得焦慮易怒。
被軟軟溫涼的小手握著，謝忱眸子裏的瘋狂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和淺笑。
“嗯。”
輕哼一聲，謝忱任由宋軟拉著自己，他看出來了，軟軟有她自己的打算。雖然他想親自處理這對讓人惡心的母女，但既然軟軟有計劃，他便依著軟軟。
見終於輪到自己了，元敬不動聲色的攥了攥拳頭，壓下眼底的淡漠，隨即朗聲說道：“還是樂安懂朕，瑾煜啊，你這般心急的想為樂安報仇，朕能明白，但既然朕知道了此事，便不能坐視不管。”
說著，元敬大掌一揮，示意行廷仗之刑的人站好。
“你們幾個再說一遍，你們所知道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元敬本不想處理這些破爛事，但看謝忱的態度，他若是不偏向宋軟，恐怕他這謝小侯爺會不願意，非得讓他這太和殿和幾年前一樣。
那幾個證人猶猶豫豫的看了已經被重傷昏迷的宋夫人，有人想改口。
“我，我們隻是知道大概，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我，我不，不清楚。”
結結巴巴的說完一整句話，那幾個人突然又後悔改口。
他們不能拿自己的家人作試探！
但顯然，他們奇怪的舉動已經引起了不少人懷疑。
漫不經心的從懷裏掏出一隻破舊的木質簪子，金風不緊不慢的問道：“這東西你們有人認識吧？婁青將你們的妻兒老小關起來威脅你們，你們要是早點兒明說，小侯爺會願意幫你們將人救出來，嘖嘖嘖……可你們就是不說，圖什麽呢？”
那幾人渾身一震，吃驚的看著金風，而識得那木簪的人，臉上早已布滿淚水。
他們不敢啊！
有了那木簪，幾人再次反悔改口。
但元敬卻並不滿意，他要的不是一堆不確定的消息，他要的是當年真相。
宋夫人昏迷了，但宋月柔和宋雲柔沒有。
尤其是宋月柔，一邊嚷嚷著要太醫救她娘，一邊嚷嚷著不公平。
有什麽不公平的，現在隻不過是幾人的形勢變了，她若是還如方才那般得意，才不會理會別人口中的不公。
幽幽一笑，見元敬還未作表示，宋軟將那紅紙收起來，隨即行禮道：“陛下，若妾身不是宋夫人之女，那她買凶殺妾身，是不是要按律例處置？若妾身的娘親並非宋月柔所說，而她的死另有隱情，那妾身，是否可以尋大理寺調查當年之事？”
眯了眯眼，元敬似乎是沒想到宋軟現在還能如此冷靜，隻見他嘴角扯了扯，笑道：“自然，看來朕的樂安郡主是勝券在握啊。”
“妾身隻是相信妾身素未謀麵的娘親。”宋軟淺笑直言。
讓人將那幾個證人帶下去，元敬掃視四周一圈，隨即不冷不熱的道：“朕倒是沒想到，宋青山才剛離京，後院兒便起了火。諸位，你們可不要也讓朕開如此眼界啊。”
見皇帝似乎不悅，眾人齊齊應和。
有人覺得慶幸事不關己，有人卻暗中大罵宋夫人母女，要不是這兩個沒眼力見的，陛下怎麽會借機警告她們。
另一邊，瑞國皇宮。
認真的在書房裏看書，瑞皇的左眼突然開始砰砰直跳。
皺了皺眉，瑞皇的臉色凝重了些，他很少左眼跳，但每次都會湊巧的有事發生。
這回，又有什麽事找上門來了？
剛將手裏的史書撂下，隻見齊王邁著大步，臉上掛著張揚的笑意而來。
“皇兄，有一個好消息，臣弟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告訴你了！”
人還沒到瑞皇跟前，齊王就已經扯著嗓門說道：“臣弟保證，你聽了也會高興的合不攏嘴。”
猶豫的看了看走路都快不自然了的齊王，瑞皇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能讓齊王如此失態的，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所謂何事？”
拱了拱手，齊王毫不顧忌形象的接過太監遞來的茶盞，掀開蓋子咕嘟咕嘟的就見了底。
這是真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