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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山大王的小結巴24

  昏暗的天,被一道接一道的劍光照亮。

  冬夜的雨,冰冷刺骨。

  如同根根綉針刺在暗中守衛的臉頰。

  蔡靜涵抱著蠢兔子在燈下為它清理鼻尖上的髒東西。

  原本正安逸吃著磨牙草棒的溫順蠢兔子耳朵突然豎了起來,它抖了抖耳朵,渾身的毛髮炸起,一個動作直接從蔡靜涵的膝蓋上蹦了下來,一溜煙地躲到了屋中的書櫃下。

  「它怎麼突然跑了?」青怡瞧著奇怪,立刻起身走到書櫃前半蹲著,手中拿著蠢兔子最愛的果乾零嘴想要將它引誘出來。

  只是向來百試百靈的法子,在此刻卻是毫無半點作用。

  青怡心中暗暗稱奇,沒想到貪嘴的兔子竟然還有這麼一刻。

  蔡靜涵低頭用帕子擦拭手上沾著的兔毛,她聽著窗外雨聲噼里啪啦地拍打著窗戶,彷彿是知道了什麼。

  「青……青怡,你去看看……看看紫衣怎麼還……還沒回來。」

  青怡迎著聲,順從地放下手中的果乾,披上雨蓑開門出了院子。

  房門被輕輕關上,屋中依舊燃著游府慣用的安神香,蔡靜涵看著燭光下流光溢彩的鳳冠霞帔怔怔出神。

  兔子這種生物最是膽小,一旦聽到任何的風吹草動,就會立刻躲起來。

  蔡靜涵心中明了,屋外定然已經是一片腥風血雨,只是不知道,溫瑜眼下在什麼地方。

  ——

  皇宮,太和殿。

  殿中四龍吐霧銅鼎香爐中燃著只有當今皇上才能用的龍涎香,外界的狂風暴雨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殿中人的雅興。

  白景文手執白子,隨著棋子落盤的清脆響聲,殿門外隱隱有人說話。

  溫瑜看著面前棋盤上黑白棋子互相廝殺,卻並無半分興趣。

  他冷眼瞧著白景文環環相扣的布局,心中只想著明日的大婚。

  他想在今晚再去瞧瞧他的娘子,只是今日也不知這笑面虎發了什麼瘋,如今殿外守著一層又一層的御林軍,就是防著他出宮。

  白景文又執起一枚黑子,沉思片刻后毫不猶豫地落子。

  「溫兄弟莫要生氣,將你迷暈帶入宮裡這個主意可是白一銘出得,若是溫兄弟想要事後尋仇,可要找准了仇家才行,莫要傷及無辜之人。」

  溫瑜嗤笑一聲,歪倒在背後的靠墊上,根本不想理會這笑面虎的歪理。

  他側耳聽著殿門外的交談聲,隱隱捕捉到幾個詞,卻已經足夠讓他亂了心神。

  「嘩啦」一聲,玉石掉落地面的撞擊聲、滾動聲彷彿應和著殿外的大雨,雜亂而令人驚心,殿外正在爭執的兩人聽到殿中的動靜一時間都住了嘴。

  溫瑜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他雙拳攥緊直喘粗氣,高聲喊道:「你……你知道那群人今晚動手,可你卻故意將我囚禁於此處!虧得我還以為你只是想……」

  溫瑜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就當他看錯人了!

  白景文將手中還未落下的白子輕輕攥在手心,神情淡漠地說道。

  「靜和公主不會有事,你……」

  帶著罡風的拳頭猛地砸在白景文的臉面,打斷了他的話,白凈的面容立刻浮起一片可怖的淤青。

  白景文還沒緩過神,他衣領處明黃色的衣襟已經被眼前陷入癲狂的少年一把扯住。

  「放我出去,姓白的,我跟你沒完!」

  白景文似乎並沒有被威脅到,他只是悠閑地拿起一旁的帕子抹去嘴角的血跡。

  輕笑著說道:「好啊。」

  溫瑜聽到這話,腥紅的的雙眸緊盯著白景文的神色,也僅僅是一瞬的時間。

  他鬆開白景文的衣襟,頭也不回地衝出殿門,門外的八百御林軍見他出來果真動都不曾動一下。

  「大哥你終於出來了!嫂子那……」

  在殿前與太監發生爭執的正是伍洋,只是他方才一直被御林軍擋著進不去殿里找人。

  不過眼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的主心骨回來了。

  「兄弟們呢!」

  溫瑜拉著伍洋馬不停蹄地向宮外游府趕去,耽誤一刻,他的寶兒就多一分的危險。

  「兄弟們都在趕來的路上呢,想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六成的人了。」

  兩人冒著風雨前行,一刻鐘的路程恨不得縮短到一瞬。

  太和殿的大門就這麼保持著被推開的模樣,白景文站在殿門口,任由雨水被吹進殿中。

  他看了眼手中帶血的帕子,眸中風波涌動。

  只要今天晚上靜和能夠平安無事的活下來,想來溫瑜就能相信,他真得沒有欺騙他們二人了吧。

  不過這一切,就要靠白一銘那小子了。

  ——

  狂風嗚嗚拍打著門窗,高大的樹木隱隱被壓完了腰,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刀擊劍鳴之聲並沒有引起游府中驚慌的情緒,只因游府的家眷們早已被穩妥地安置在其他的地方。

  事實上,偌大的游府中只有游紹元和蔡靜涵兩個主子住在其中。

  燈罩中的燭光並未受到一絲風吹的影響,穩穩地照亮屋中。

  游紹元手中執筆,運筆如游龍,彷彿成竹在胸。

  可他聽著身邊小廝的彙報,心中卻是湧起一絲不安。

  「對方來得人比我們想象中多了一倍不止,而且並不是什麼武藝高強之輩,看起來更像是想用最下等的刺客進行車輪戰。」

  游紹元對於打仗一事並不精通,但他的小廝畢竟是從小培訓出來的,對於眼前的局勢頗有見解。

  「大人,我覺得對方可能還有後手。」

  筆尖一頓一挑間,彎鉤露芒而出。

  一個「靜」字躍然紙上。

  游紹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聲音喑啞道:「無事,想來溫瑜也快帶著人到了,只希望白一銘那小子的計劃……當真能夠順利實施。」

  ——

  青怡出了院子后再也沒有回來,想來是被府中的暗衛勸阻回去了。

  蔡靜涵彎腰撿起地上的果乾,輕輕敲擊著地磚,蠢兔子緩緩冒出頭來,一雙黑黢黢的眼睛也只有在燭光下才能從周邊黑色毛髮中分辨出來。

  它聳動著鼻尖和鬍鬚,試探地邁出一小步,只是身子還縮在柜子下不肯出來。

  蔡靜涵將果乾送到蠢兔子的唇邊,蠢兔子這才張開小小的三瓣嘴咔嚓咔嚓地啃食。

  蔡靜涵看著它膽小又貪吃的模樣,面上露出寵溺的笑容。

  她又放了許多的草棒和果乾在書櫃下,蔡靜涵摸了摸蠢兔子皮毛,輕聲說道:「千萬不……不要出來,乖……乖在這躲好。」

  突然一聲慘叫終是劃破了院中的平靜,門外也已經能聽見刀劍交鋒的聲音,蠢兔子被嚇得銜起一顆果乾重新縮了回去。

  蔡靜涵笑了笑蠢兔子的慫樣,站起身筆直地向房門走去。

  房門一開,被鎖在門外的風雨猛地撲向蔡靜涵。

  她只穿著薄薄的棉衣,那狐狸毛做得斗篷被遺忘在屋中,雨水立刻打濕了她的髮絲、衣裳,可她的目光卻無比堅定。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送出去。

  主動權這種東西,還是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她的心中才能安定。

  而這一聲開門的動靜,像是給敵方的人塞了一顆壯膽丸,本來被打趴下的氣勢立刻一轉猛地撲向暗衛。

  而隱藏在暗中的人警覺地觀察了目標人物四周的情況,確定屋中並未藏有其他守衛時,終於亮出了手中的利刃。

  一擊就中。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同樣一直按兵不動的白一銘早在蔡靜涵出現的那一刻就派人前往她的身邊守護。

  因為那暗中的偷襲者恰巧與第一名到達的守衛正面交鋒。

  短暫的刀劍相擊后,不是小心的觀望。

  雙方的身後均是湧出一批精英,本不算小的院落瞬間被一群又一群的黑衣人擠滿。

  幸而暗衛的臂彎處均有一樣金屬標誌,也免得他們互相殘殺。

  目前院落外圍已經躺了一地屍體,有敵人,也有暗衛。

  他們的拼殺還未結束,院中的拼殺剛剛開始。

  蔡靜涵抹去睫毛上的水珠,刺骨的寒意讓她手腳冰冷。

  鼻間縈繞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在這一瞬間蔡靜涵突然想起來,之前在溫瑜身上聞到的,不就是血腥味么……

  還不等她深想,兩道黑影擦著她的面頰飛撲而過。

  那平日最愛淺色衣裳的白一銘此時也穿了一身的黑衣,雨水中他將一名偷襲者壓在地上,手起刀落間溫熱的血液瞬間被雨水衝去。

  只是蔡靜涵此刻卻沒時間欣賞白一銘的英姿。

  就在白一銘撲倒那名偷襲者的一瞬間,她已經被另外一名偷襲者抗在肩上往院外一躍而去。

  腹部被堅硬的肩膀擠壓得十分難受,狂風吹亂她的髮絲。

  蔡靜涵狠狠捶打著偷襲者的背部,可這點力道對於偷襲者來說無異於蜉蝣撼樹。

  就在他心生輕蔑時,後頸一痛,眼前一黑,他下意識鬆開威脅到自己的獵物,反手就向後頸摸去。

  只是蔡靜涵卻是瞅准機會,在掉落時一刀劃在那人的胳膊。

  鮮血飛濺在她如玉的面容,彷彿在純白的畫卷抹上妖艷的色彩。

  後頸處被匕首割開一道極深的刀痕,鮮血止不住地往下流,偷襲者終是失血過多,同蔡靜涵一同從空中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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