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影帝的天降妻
「第520次實驗,準備接入……」
——
夏日炙熱的陽光無情地烘烤著陸地上的生物,山風偶爾颳起,然而捲起的只是燥熱的空氣,沒有絲毫涼意。
半山別墅區各家的游泳池也被曬得滾燙,波光粼粼的水面依舊在誘哄人們下水解暑。
隨著山風而來的,還夾雜著遠處人家玩水嬉戲的聲音。
然而另一戶別墅的主人像是完全不怕似火的驕陽,他裸露著精壯的上身和一雙修長的腿,腹部至大腿處被一塊白色的浴巾遮住,沒有墨鏡,沒有遮陽傘,沒有使用任何的防晒用品,
男人就這麼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下,古銅色的皮膚被曬得隱隱發紅,但他卻仍不滿意。
不顧親友的囑託,一意孤行地想要曬得更黑一些。
他拿起手邊加了冰的白水一口灌下,豆大的汗珠順著他揚起的脖頸緩緩向下流淌。
男人睜開黑色的眸子望向冰櫃,裡面的水已經被他喝光了。
桌上的時鐘正指在四點十五,男人這才恍然,原來他不知不覺已經在太陽底下待了一個多小時。
他放下手中的劇本起身準備去屋中的冰櫃中取些水回來。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噗通」一聲,接著是水花濺落的聲音。
很近。
男人想著。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他的游泳池。
難道是誰家的貓為了躲避酷暑跳進了游泳池?
可是等他走到泳池旁,卻被驚得說不出話。
然而時間緊迫由不得他多想,男人躍如泳池,彷彿如入水的魚一般靈敏。
他將落入池中的奇裝異服之人救起,把人抱上岸后卻發現這人依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胸膛正常起伏,男人都要以為這人沒了呼吸。
男子將皺著一團的輕紗般質地的衣服從那人的臉上拿起,終於露出了一張秀氣的面容。
是個女人。
紅潤的面色、均勻的呼吸聲完全沒有落水之人應有的癥狀,男人擰緊眉心,卻還是小跑到桌旁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
掛斷電話之後,他面露遲疑的看了看躺在太陽下,衣服潮濕的女子。
最終他還是決定將人安置在屋中的水床上,至於那身潮濕的衣服……還是過會叫家政阿姨來一趟吧。
男人皺著眉看著身上的汗水,有看了看面容平靜地奇裝女子,還是決定先去沖個澡。
——
蔡靜涵恢復意識的時候,只覺渾身無力,四肢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枷鎖束縛住,無法動彈。
她聽著耳邊有水流的聲音,昏沉的腦袋讓她艱難地撐起眼帘。
水流聲停歇,踢踏踢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恍惚間她看見了刺目的陽光,然後一個人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那張臉……
「阿瑜……」
蔡靜涵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不由地輕喚出聲。
「你醒了?」男子看到女人明顯的動作和微微睜開的雙眼,彎下腰溫聲詢問。
然而蔡靜涵現在感覺好像有人在撕扯著她的大腦,無法思考。
只能下意識地喊著溫瑜的名字,微微抬起的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然而那人卻皺著眉躲開。
陌生的神色。
蔡靜涵眨著眼睛,懵懂、疑惑不解、甚至有些傷心的複雜目光讓男子心中有些奇怪。
「叮咚——」
門鈴聲如同鎮魂鍾一般,讓男子從奇怪的感覺中清醒。
他將毛毯蓋在蔡靜涵的身上,轉身去給來人開門。
「阿倫,你是不是晒傷了,我都和你說了最近要休養幾天,可你竟然不聽我的話,看吧,報應來了!」
溫倫一把推開扒著自己上下找晒傷痕迹的男人,嫌棄道:「讓你失望了,我好的很……」
這人名叫彭寧,是他的發小,也是他家庭醫生……的侄子,同樣是一名醫生。
溫倫話說到這裡,眼睛下意識地飄向屋裡。
彭寧敏銳地察覺到了溫倫的動作,瞠目結舌叫喚說:「哎呀呀呀,你小子這麼快就開竅了?」
只見他突然大掌拍上自己的腦門,留下一片紅彤彤的印記,面色猶如便秘一般,說:「我……我沒帶那種葯啊……」
溫倫煩躁地揉了耳朵,這人真是聒噪,腦補能力也是一流,不去做編劇真是屈才了。
「打住!不是你想得這樣,你先進來給人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彭寧立刻做了個閉嘴的動作,老實地跟在溫倫的身後。
這猛地一打量,彭寧忍不住嘖嘖稱奇,嘴上沒個把門的。
「我說阿倫你們可真會玩,這算什麼,cos成古代人玩,瞧瞧這複雜的頭髮,嘖,這頭髮是真得假的,長度都到腳裸了吧!」
「看病!」
溫倫一把掐住彭寧的後頸,冷聲打斷他的瘋言瘋語。
彭寧立刻無辜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知道了。
經過一番簡單的查看,彭寧的神色逐漸沉重,他將手中的聽診器收進醫療箱,摘下一次性手套,沉聲說。
「阿倫,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對人姑娘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放心,我絕對會守口如瓶,不會讓外界知道你負面形象的。」
溫倫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可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哪裡不對。
「怎麼這麼說,是她有什麼問題嗎?」
彭寧整理好醫療箱,嘆息道:「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可能是我醫術淺薄……」
「到底怎麼了?」
溫倫面色逐漸凝重,正要追問間,卻發現彭寧的眼神並沒有話語間沉重的感覺。
他知道,這人可能在說謊。
彭寧深深嘆了聲氣,說:「我的診斷結果就是,這個女人……她只是睡著了,最多就是過於疲憊,好好休息就成。」
「所以……老倫,你是不是再耍我玩,還是說這是你向我這個單身狗表示鄙夷的手段?」
脫單了不起哦!
沒了你溫倫,老子就是大院里最靚的黃金單身崽!
「真得沒事?」
溫倫直接忽略彭寧的後面半句話,心中對於這個結果感到神奇。
明明他從說中把人從池底撈了出來,可這個女人卻一點沒有事,這完全脫離了他的常識。
「你要是不信我,大可以把家裡那個老不死的請過來給她瞧一瞧。」
「不了。」
溫倫下意識地反駁,若是讓家裡人知道他讓人給一個女人請醫生,指不定那群人會腦補成什麼樣。
「啊,這女人是誰啊?」
彭寧被溫倫送到門口才想,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忘記問了。
「陌生人。」
溫倫面不改色著解釋,這種離奇的事情說起來也沒人信,說不準還會認為他是為了掩飾什麼。
彭寧還想繼續追問,卻被溫倫毫不留情面的關在了門外,任他喊破喉嚨屋裡的人也沒搭理他一聲。
「肯定有貓膩!」
彭寧暗戳戳地猜測,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溫倫家。
——
蔡靜涵這一睡足足睡了一整天,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下午。
腹中傳來陣陣虛弱感,她撐起身晃了晃仍舊有些昏沉的腦袋,打量了身處的奇怪陌生環境。
這次又是什麼樣的人生?
蔡靜涵在腦海中呼喚著聖王,但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壓下心中的忐忑,警惕地掃視著發光的頂燈,在牆壁上游來游去的小魚,以及身下如同躺在水波上的晃動感。
她抬起手想要掀開被子,卻發現她身上穿著奇怪的裙子。
沒有任何的花式和裁剪,像是一塊布直接縫起來似的。
她抬手摸了摸了胸前,很奇怪的束胸……但好像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對。
矛盾的思緒在蔡靜涵的腦中念來念去。
「醒了?」
溫倫推開半透明的玻璃門,手中端著一杯牛奶和幾片粗糧麵包。
最近在塑形,家裡只有這些吃的。
溫倫將被子和餐盤放在床頭櫃,禮貌地退在一邊,保持著陌生人之間應有的距離。
自溫倫出聲,蔡靜涵的雙眼就一直盯在他的臉上。
溫倫自然是察覺到了,只不過身為一名演員他對這種目光早已能夠行動自如、不受影響。
「阿瑜,為何你的頭髮剪短了,還有……你為何又穿著這一身的衣物,你同我一起離開那裡了嗎?」
又是「阿瑜」,溫倫長長的睫毛微顫。
「這位小姐,你為什麼喊我阿瑜?」
「因為你就是阿瑜呀……」蔡靜涵話音剛落,思緒回籠,看著眼前人陌生的神色,心中有一絲的懷疑。
她目光四處掃視,猛然在鏡子的方向停了下來。
不再是靜和公主絕美的容顏,而是一副清秀的模樣,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
這個容貌有些熟悉。
但眼下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聖王不見了,她現在需要自己理清楚眼下的境遇。
「……你還記得靜和嗎?靜和公主,還記得青黛山嗎?」
溫倫聽著眼前女人的話,一頭霧水,難不成是那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可是他的別墅安保一向很嚴,他在彭寧走後看了很多遍監控錄像,沒有記錄。
明明泳池附近有攝像頭,但是只錄到她掉落泳池。
而且泳池周邊沒有任何建築物,總不可能這個女人爬上樹后載跳進泳池。
再說那天也沒見到有草木渣滓的痕迹。
就像是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