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們結婚那天，向雅婷是穿著一套桃紅色薄羊絨裙出席，美得像那年的桃花都是因為她的存在而羞謝的。麗萍第一個承認自己無論怎麽打扮都比不上她！
??向雅婷送給我和妹子是一個非常精美的錦盒，裏麵是一塊扇型白玉，上麵刻有：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我倆一生最珍貴的禮物，妹子常在晚間打開錦盒看它。有次，妹子流淚對我說：“石頭，我有一種衝動你知道嗎？我很想去死讓你和向雅婷在一起，她真的是太值得你愛了！我敢肯定，你們倆在一起一定會更加幸福！”
??我緊摟著妹子，我很清楚她說的是真心話！隻是她考慮得很片麵，沒想過要是真這樣，我和向雅婷還怎麽會走到一起？更沒有什麽幸福這一說！人的想象怎能代替現實呢？
??“喂！你傻呆呆地想些什麽呢？我都叫你三遍了！你是不是在無視我呀？”向雅婷惱怒地看著我大聲問。我驚醒過來忙收回淩亂的思緒歉意地看著她傻笑，玉珊和晚秋也同時奇怪地看著我。
??“我問你這劉晚秋是誰？你怎麽就聾了？”向雅婷起立雙手撐著辦公桌麵直視著我。
??“她？她是上蒼才賜給我們的女兒！”我應付著。
??“看你那得意忘形的樣？有兩個女兒了不起呀？”向雅婷重新坐在辦公椅上氣呼呼地看向我。“先帶她倆去舞蹈房，我想看看兩人的基本功。”向雅婷牽著玉珊和晚秋就走，把我一人甩在了後麵。玉珊在晚秋的幫助下脫掉羽絨衣準備熱身，我則問向雅婷有沒有《白毛女》的音樂？得知沒有我又續問有沒有《紅色娘子軍》的？她這才不知所以地看著我點頭。
??當《萬泉河水》的音樂響起時，晚秋領著玉珊各拿著一個手鼓當鬥笠翩翩起舞來。晚秋優美的舞姿和豐富真實的情感看得向雅婷直著眼半張著嘴地發呆！“天啦！這晚秋簡直是舞蹈天才！玉珊也不錯，到明年一定會跳得更好！”向雅婷驚喜道。“好了，停下！過來把你倆的雙手伸開讓我看看。”
??向雅婷看了晚秋和玉珊的雙手後很是滿意地笑了。“石磊，她們倆我都喜歡！明天就開始吧！晚秋今後不僅學舞蹈，還要跟我學彈鋼琴。玉珊明年下半年也要開始學習彈鋼琴。隻是我收費很高，不知你交得起不？”向雅婷又開始了頑皮。
??“笑話，我既然能帶她們來哪有交不起學費的道理？你就放心大膽的開價吧！”我毫無防範地說。
??“這可是你說的啊！”她說完就拉著晚秋和玉珊。“你們倆都聽好！我的學費是你們必須要叫我媽媽！”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又被她帶進籠了。她怎麽就特愛編籠呢？
??晚秋為難地看著我，玉珊因為認識向雅婷則驕傲地嘟著嘴準備笑拒。“玉珊，你媽媽都答應過我，你還想賴嗎？快和姐姐一起站好叫媽媽！”向雅婷幾乎命令來。我突然對向雅婷生出一種憐憫與疼惜，看著女兒點頭示意她倆叫媽媽。聽見女兒叫著媽媽，向雅婷蹲下緊緊地摟著她倆含淚親吻。隨後我被向雅婷趕走，她則帶著女兒們去買紀念禮物了。
??我家離舞蹈學校和向雅婷獨居的怡園小區家都不到一公裏。因為舞蹈和鋼琴，我們之間心的距離是越來越近，最後是沒距離了。比妹子大32天的向雅婷至今都沒結婚，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晚秋和玉珊身上。這輩子追求她的人不說有兩卡車，滿滿一大卡是絕對有的。她一再坦言自己並不是獨身主義者，隻是遇不到自己心怡之人！遇不到一個像我一樣看上一眼就想主動說話的。妹子一生最痛惜的人就是向雅婷，除了讓不出我來什麽都可以給她，包括女兒們叫她媽媽。妹子也常依在我懷裏傷歎：若是這世間無我，她的遭遇也可能會與她一樣！
??這更是讓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哪裏好？這世上比我好的男人幾乎比比皆是，比我英俊的、高大的、風趣的、有成就的、有地位的或是說有錢的等等，簡直是數不勝數！我真搞不懂包括梅枝姐妹和麗萍以前，她們怎麽就不去關注那些參天大樹或是閃光的鑽石瑪瑙和金銀珠寶？偏鍾情我這塊普通的頑石？我不得不嚴重懷疑她們的眼光與智商！
??向雅婷真像個母性爆棚的媽媽，有了女兒後她第一時間就打電話通知已在省政府工作的父母。興奮的她開口就對電話另一端的爸爸說自己當媽媽了，差點把她爸爸的心髒病都驚複發。這三十歲還不戀愛的寶貝女兒一直都是兩老的心病，陡然之間又鬧出當了媽媽，實在是放心不下的兩老次日就專程來看她和了解實情原委。那天是星期六，來女兒家的兩老見到嬉鬧在一起的母女三人瞬間就被感染。再聽見兩個漂亮可愛的外孫女叫著外公外婆，兩老一時如墜落到蜂蜜罐中。隻要女兒開心幸福，她願意怎樣生活那是她的權力！
??那晚，玉珊被向雅婷的父母扣下一直當玩具玩到次日下午才離開。晚秋和玉珊的舞蹈，玉珊幼稚清脆的話語讓兩老留戀得不想離去。
??向雅婷三室兩廳的房子一間是她的臥房，一間是舞蹈房和鋼琴房，另一間是書房帶客房。後來的書房逐步變成了晚秋和玉珊的臥室，開始是每周五和周六晚秋與玉珊睡在那，慢慢地過渡到時常被留在她那。妹子很理解，也希望兩個女兒能給她帶來更多的快樂與慰籍！
??五一期間，我們姐弟妹幾家人一起開車去二十公裏外的仙女湖度假。葉明君和亦軍的車都先後換上了軍分區退役的三菱帕傑羅，葉明君還提醒我就這兩年一輛豐田7座麵包車也會退役。妹子聽聞欣喜地喊著要姐夫一定買下，哪知葉明君逗著她說要看她乖不乖！妹子馬上就坐在穿著警服分辨率很高的梅秀身上嬌鬧，控告姐夫就愛欺負她。引得梅秀、麗萍和葉明君的姐姐都幫著她圍攻葉明君，把整個房間都吵鬧得差點垮掉！
??我們分男女兩桌打麻將，文凱則帶著弟弟去釣魚，我嶽母緊跟著他們順便獨自一人看看周邊景色。嶽母有時就喜歡一人到處漫步。那天的亦軍是斬獲頗豐，我和葉明君的姐夫都輸掉了幾百。葉明君最慘，身上一千多私房錢都被亦軍掠走。他不好意思找老婆要錢，隻得湊到最喜歡的妹妹劉亦暉身邊低聲求援，還假裝教妹子出牌。
??妹子很“可憐”他，悄悄給了他一千。待他離開重新上桌，妹子想起姐夫剛才可憐巴巴的語氣和樣子就不斷地捂嘴大笑，笑得幾個姐姐都罵她是不是偷吃了興奮劑！也許是妹子的錢有靈性，葉明君不再輸錢反還贏回去幾百。倒是他姐夫像是接手了他的黴運，很快就輸光身上的兩千，不得不向老婆求援！這也讓妹子忍不住地捧腹大笑！梅秀想起葉明君來過，心裏明白了幾分，馬上就笑著起身過去給葉明君送去一千。贏回幾百的葉明君得意道：“幹什麽？你難道還怕我像他那樣輸錢？我是誰？真是！”葉明君的話讓妹子笑得失控。
??晚上睡覺時，妹子開始想念陪著向雅婷的兩個女兒。嶽母下午也念叨過，我覺得完全可以做到兩全其美，我隨即給向雅婷打電話邀請她明天來度假村。我可不敢提女兒，怕傷了她！向雅婷很開心，即刻就答應明天開車過來。因為有了女兒，向雅婷幾天前買了一輛才出產不久的北京三菱歐藍德。
??向雅婷的到來更是熱鬧，葉明君和他姐姐姐夫都認識向雅婷，隻是亦軍陌生一點，但也聽說過她，所以很快就融合在一起。我們一大幫人在度假村繼續玩了兩天。回來那晚，晚秋撲到我和妹子懷裏低聲說：“媽媽，我愛你！爸爸，我愛你！但我要跟雅婷媽媽回去，不然她會哭的。”晚秋的懂事很讓我和妹子吃驚！沒想到她能如此的細致。
??幾天後，左思敏給我打電話要我過去一趟。見我到來，左思敏激動地告訴我公司的總資產已達到2500萬，哥哥隨後要求我能接收他的一百萬，說若沒我的理解與幫助他也不可能重振旗鼓！還告訴我他即將與左思敏在5月18日結婚，希望我能參加婚禮！我考慮到未來的不確定和梅枝母子今後可能出現的需求還有大家庭的和睦，不僅答應接收這一百萬和參加他倆的婚禮，同時也將屬於梅枝的一百萬一起接收。坦白地講，自從收下這兩百萬後我心裏是徹底的踏實下來。既不擔心家庭，更不擔心梅枝母子所出現的一切急需！
??他倆的婚房與家具都沒更換，隻是家具重新修整後上了一道新漆。因為左思敏允許梅枝姐的存在，也允許我哥心裏繼續愛著梅枝姐。但左思敏要我作證的對哥哥明確，婚後絕不許再胡來！若是今後辜負了她和孩子，她一定會像梅枝姐那樣帶著孩子離開他！一旁的嶽父也再次用眼神警示我哥！其實，自從我哥離婚後他真的是不再也不敢去“娛樂”了，必須的應酬都會帶上左思敏一同出席。我感覺他因為嶽父的現狀，而真正地認識到男人放縱的惡果！放眼看去，有誰放縱後能有一個好結果？
??我一致認為，這世間放縱的男女都是在自編自導自演一場自以為是的愚蠢戲劇，最終的收獲都是相同的悔恨！我們每個人都需要自由，但必須對自由與放縱要有一個清醒的區分！萬事皆有度，過則亡！
??妹子雖然管理家中的經濟大權，但每當問及有多少存款時我隻能得到含糊不清的回答：“有30萬了吧？”我不得不介入其中整理清算才確定為40多萬。她知道我從哥哥那拿回兩百萬後隻是回我一句：“噢！知道了！”
??有我在，她純粹隻考慮工作上的事情，畢業多年的學生她可以直接就叫出名字，而家裏的事情則總是一問三不知。嶽母也很惱火她這點，總是說我嬌慣得太過分！讓她一輩子都是個孩子！每次嶽母說她不是，妹子就依在我懷裏或躲在身後對媽媽嬌喊：“有石頭呢？”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嶽母不是搖頭就是歎氣地離開。
??火熱的夏季再次來臨，暑假第一天我便遵照父親的要求帶孩子們去學遊泳。除了石文凱，其他的孩子都不會遊泳，文凱則配合我照看著弟弟妹妹。亦軍和麗萍兩人是最會過日子的，平常一家人都在葉明君家吃飯，孩子放假了往家裏一扔就完事。當局長的葉明君很忙，梅秀隻得每天回家看看驕陽和寒鬆的情況，也順便一起去遊泳。一旦兩個姐姐到齊，妹子馬上就回到了小時候。要姐姐添飯、姐姐夾菜、姐姐舀湯、姐姐剝龍蝦、姐姐除掉魚刺、姐姐除掉肥肉等等，吃一餐飯就隻差要姐姐喂她了。這也讓女兒玉珊開始叫起她的綽號——地主婆。總說媽媽就知道欺負和剝削姑姑和爸爸！
??晚秋是不會說媽媽的，她隻是文靜含蓄地笑笑。我們現在和向雅婷達成一個口頭協議，那就是每周一、三、五、周日玉珊和晚秋住在她家，其它三天住在自己家。她不僅叫姐妹倆學習舞蹈和彈鋼琴，學習與生活也是一起管。為了不讓她有傷感，玉珊是周二和周四，晚秋僅在周二住在家裏。平常妹子想女兒時就去向雅婷家看看，也順便一起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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