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對於莫香梅的邀請或要求，我打算接受。我可不喜歡那種虛假與做作的清白與清高，更不希望自己裝模作樣地去傷害莫香梅的自尊。不就是看她跳鋼管舞嗎？又不是去看她洗澡！
??第二天晚，我沒安排自己講課，直接就去了舞蹈區域。領妹妹練舞的晚秋見到我馬上就跑出來。“爸爸，陪我們練完這堂課吧！”看著亭亭玉立的晚秋，我憐愛得一手就抱起她答應了。女兒們都跳得很好，雷茜霞也開始步入到熟練階段，我像是在欣賞四隻歡舞的小天鵝。
??下課鈴聲響起，四女兒很快就與我抱成一團，雷茜霞跟著姐姐親我一下說：“叔叔，我也要兩個爸爸媽媽。”我刮著她的小鼻鼻愉快地答應。我們牽成一排的回家，叮囑完晚秋帶妹妹們彈一會鋼琴和文凱他們好好自習後便離開。
??鋼管舞蹈房播放著柔美的音樂，五位閃耀著青春活力的女子在五根六米高的鋼管上像精靈般的展現出優美的舞姿。性感、豔麗、嫵媚確實令我這個男性心悸與澎湃，共同奔騰著人性的激情之美。我的出現立刻招來穿著暴露的女學員們反感，幸虧此時莫香梅激動地過來挽著了我。見這頭號大美人對我如此親熱，她們似乎一同喪失了對我反感的底氣。同樣一身暴露的陳安雅老師也非常驚訝我的到來，更是驚訝莫香梅對我的親熱。已是非常了解我的她很快就明白，這應該是莫香梅一方所願！
??我專心看完莫香梅一段精彩的鋼管舞表演，她確實像陳安雅描述的那樣敏捷如燕、流暢如風。“非常美！你完全可以當教練了！”我對表演完畢的她由衷地讚美。
??“如果你喜歡，我倒是想天天跳給你看！女為悅己者容吧！”莫香梅嫵媚地看我一眼。“等我換衣出來，我有事找你。”莫香梅剛轉身離開，陳安雅便給我一個同情加理解的笑容。
??不一會，莫香梅優雅走來。“石磊，我已給亦暉女士打了電話，她同意你今晚陪我喝一次咖啡。”
??“喝咖啡？”我奇怪問。
??“是的，我已訂好座位。走吧！”莫香梅很自然地拉著我走向停車處。
??她開車竟將我帶到了愛麗絲國際大酒店，大堂經理見我們到來很熱情地說：“莫小姐，都給您們準備好了！”
??電梯直向十九樓。我看著燈火闌珊的夜景，靜靜地想著事態發展的一切可能性。樓層服務員打開一寬敞豪華的套房，落地窗處一張精致小圓桌上已擺放著兩杯咖啡和插有一枝紅玫瑰的水晶花瓶。卸下挎包脫了外套的莫香梅緩緩走近我，一股淡淡清香與柔和的薩克斯曲在整個房間交織漫延開來。
??“坐吧！先和你談正事。”坐下的莫香梅又從圓桌夾層內拿出一包極品雲煙一個小巧的打火機給我。“石磊，莫氏高層對你們去年一期工程的設計非常滿意，尤其是整體布局設計。我弟弟在董事會上還對擴建後煥然一新的雅婷藝術學校大加讚賞！我們董事會的意見還是希望你們工作室全體成員能加盟莫氏集團。我記得去年和你談的年薪是每人35萬，現在我們調整為年薪50萬，並且每年10%的增長。石磊，我真希望你們能認真考慮一下。”
??“謝謝你們的高抬！隻是我們幾個都是胸無大誌的布衣之族，沒有登大雅之堂的想法。我們把工作既當成生存之道，更是當成生活中的一種樂趣！如果為錢，我們完全可以修一棟樓房成立一所補習學校，一年增加一百萬收入分配完全是輕鬆自如。可我們隻有小康意識，沒有大富大貴的想法。自由自在、輕鬆快樂、家庭幸福才是我們的重點。”我再次婉拒。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回答！周末去我家吧！我爸媽對你特別感興趣，一再要我邀請你去我家，不知你是否願意賞光？”莫香梅笑看著我問。
??“言過了！既然如此，我就冒昧打擾一次吧！”我同意。
??“真的？那一言為定咯！”莫香梅開心得跳到我麵前狠親了我一下，隨後便埋進我的懷。我以為她是繼續開心，哪知她竟在我懷裏顫抖抽泣了。
??“石磊，我失戀十年，徹底失戀八年來你是第一個闖入我心扉的男人。你們倆太像了，而你還超越於他。八年啊！我像是看到自己的人生盡頭。”莫香梅開始了哭敘。“我剛進入大三時，學校建築設計專業一位師哥闖入了我的視野。他高大帥氣，陽光而才華滿腹。讓我著魔，讓我發狂！促使我主動追求他！”莫香梅緩緩起身走向窗前。
??“我們很快就進入到熱戀，這也讓我知道他早就喜歡我，隻是因為自卑而不敢追求我。他是本省中部一小城市人，不僅父母都下了崗，還有一個精神錯亂的姐姐。他是靠貸款讀的大學，成績非常優異，他希望自己的未來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工程師。不僅要改變自己，還要讓父母和姐姐過上好日子。
??他的自尊心特別強，強得像個玻璃人一樣。為了不增添他的心理負擔，我騙他我家隻不過是一個個體戶而已，條件比一般的家庭要好一些。我不敢在他麵前穿名牌，更不敢高消費！他生日那天，我送他一全套耐克體育裝卻招來他的責罵，說我大手大腳、奢侈浮華。最後調換成李寧後他才罷休，可又抱著我痛哭，覺得很對不起我，不能給我買一樣好的禮物。
??他像機器一樣不停地忙碌。做家教、擺地攤、發傳單、去倉庫卸貨等等，終於給我買了一個金戒指。”莫香梅伸出右手給我看著她手上唯一的一枚金戒指。
??“他像你一樣在感情上很專一，有兩個條件很好的女孩追求他都被謝絕！我很心疼他，也很想資助他，可一想起他超出一般的自尊心，我又害怕了！就這樣一年過去，他以全優成績畢業，我們也迎來分手的季節。都說大學畢業是失戀和分手的時刻，沒想到在我倆彼此間也得到了應驗。
??他與三位好同學很快就被南方一家建築公司錄用，他想知道我家住址，希望自己有成就的那天能突然出現在我麵前。記得一起到朗州那個下午，我惶恐不安地告訴他我家裏的情況現在比較好，房子要比別人家的要大，還委婉地對他說我爸媽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他當時表示理解，還祝願我們家今後越來越好！
??可當我倆走到我家別墅前和看到院子裏麵停放的一輛奔馳時，他驚愕地看向我。明白過來的他開始指責我不該騙他，說完我們不是一類人後丟下我的行李就跑了。等我第二天重返學校時，才知他當晚就直接去了深圳。那個暑假，我幾乎是在家躺在床上度過；我大學最後一學年，也是在傷痛中走完，最後是成績一落千丈的勉強畢業。
??他沒給我來信，沒給我打電話，但我非常清楚，他與我一樣在思念著彼此！他是愛我的！思戀驅使我剛畢業就去了深圳找他，我找了三天才終於找到我的戀人。我們重逢在工地，他見到突然出現的我像瘋了一般地抱著我狂吻！嚎哭！
??我安頓在他公司附近的賓館。那個月，我以他妻子的名份使出渾身解數讓他幸福了一個月。我告訴他，我們家房產公司發展勢頭很好，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工作。哪知他斷然拒絕，說自己一個男人豈能靠老婆來求生存、求發展！他堅持要自己做好了再來朗州找我，哪怕是我已嫁人也要見我一麵。他的固執與自尊讓我無功而返，我隻好耐心地等待他歸來。
??他同樣是無信也無電話，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思念與愛！一年後，我正打算再去南方找他，卻收到他一封來信。我如獲釋寶、迫不及待地打開閱讀，沒想到來信立即讓我崩潰。
??我一生都能全文背下：梅，我最愛的你！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步入地獄，但願是到了天堂。我的世界是一片黑暗與茫然，沒有希望，沒有未來！也許是我本就沒有希望和未來的來到人間！別了，我最愛的你，或許來世的我能給你帶來幸福。當我離開了這個世界，你就學會忘了我吧！假如真有在天之靈，我願永遠的守護你，直到你幸福來臨的那一天！我愛你！永遠愛你！高翔絕筆。
??這封信讓我暈厥過去，一家人都被我嚇壞，我弟弟都被我嚇哭了！我爸媽唯恐我出事，要弟弟寸步不離地看著我。我父母都痛惜，說他們根本就沒要求我找個什麽富貴榮華的家庭，隻要我喜歡就行！他們都認為高翔太過於自尊和清高，他怎麽就不想想我們家也需要可靠的人才呢？我們家不也是從擺服裝攤一步步做起來的嗎？水至清何有魚呀？
??我爸媽要弟弟陪我第二天乘飛機去南方了解情況。原來，高翔公司因兩位被雙規官員坦白交代牽扯到行賄違法行為，由於很多物品都是高翔所送和一些協議也是高翔簽名，導致他被傳喚審問和等待結果。回來萬念俱灰的他第二天就在工地上跳樓自殺，他同學還告訴我高翔爸爸昨天下午才帶上骨灰回家。
??等我和弟弟趕到他家，他父母正為喪事發愁，因為家裏拿不出三千元買墓地。工作兩年的高翔不僅還清了讀書貸款，還為姐姐治病寄回家五千元。也正是為姐姐治病，家裏已一貧如洗。我以兒媳的身份安葬了高翔，再把身上的錢都留給了他父母。從此，我每年春節前都會給他家轉賬五萬，用來治療她姐姐。四年前，我還給他家買了一套兩室兩廳的房子。”莫香梅拿起一瓶礦泉水喝起來，我很是欣賞地看著她。
??“他們家難道有精神病方麵的遺傳？”我好奇問。
??“不是！他姐姐讀小學四年級時，有天中午在回家路上被樓上一根跌落的晾衣竹篙擊中頭部，當場就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後來就發現她神誌不清了。雖然經過多年治療，但至今都未能完全恢複，隻是清醒的時候多了一些。我也想好了，若是哪天他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把他姐姐接過來照顧。”聽完莫香梅的故事，我不得不換上一種敬佩的眼光來看她。
??見時間已晚，我友好地謝絕莫香梅的挽留離開。盡管我看到她滿眼的失望與傷感，但我絕不能傷害到所有人。隻是我很尊重深情地吻了她一下額才離去，我認為她很值得我這樣做。
??莫香梅的故事讓我思緒萬千。那晚，我站在院子裏靜靜地想了許多許多。響起所有的家人，想起我與妹子的過去，想起我哥的經曆，想起梅枝梅秀對我的好，想起麗萍對我的癡愛，想起嶽父那晚背著包離開這個家的情景，想起晚秋第一次用憂傷的眼神看著我。我又想起了莫香梅，想起了她的男朋友高翔、、、、、、
??我突然認為，自己的命運出現好的轉變就是我讀書前那晚因為妹子的到來而產生的。若是沒有妹子的到來和妹子對我的依戀，自然就沒有梅枝梅秀的出現，也沒有嶽母對我的引路了。推理結果很可能會與麗萍走到一起，問題是我會在朗州市工作嗎？我那時不也是向往南方嗎？為了生活與未來，我和麗萍在一起是演繹一場幸福？還是演繹一場類似於高翔和莫香梅的悲劇？
??我思維混亂地來到嶽母房間，我第一次主動依在嶽母溫暖的懷裏。嶽母雖然很驚異我的反常，但依舊抱著了我。這個充滿智慧的母親像是很快就看出我的一切，繼續用她的愛撫與親吻給予我安慰與鼓勵。我緊緊地抱住嶽母，抱住這個賜予我所有幸福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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