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渴望生活的美好，生活卻一團糟；我希望自己平平淡淡、簡簡單單，可現實卻離奇地將我推向耀眼的高處！我感覺有種神秘的力量在拖著我朝相反方向行走。這是命運嗎？我到今天也沒找到答案。
??我的心也被分割得七零八落。深愛著妹子、心疼著雅婷、牽掛著香梅母子、擔憂著劉曉曉和餘麗麗四姐妹的幸福！有時我也在鏡子前仔細觀察自己，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一個多情男人！問題是我越看越模糊，仿佛裏麵就是一個幻影和一個人的軀殼。那我的靈魂去哪了？
??莫氏玻璃製造已徹底完成了投入。由於產品多種多樣、規格齊全和卓越的品質，增加市場投放量後依然保持著暢通無阻，莫氏品牌更是深入人心！見這極大的投入已帶來良好的效益，我再次考慮員工的收入問題。最後，所有的管理人員根據職位和部門的不同，月薪基本上都再次增加了一千至兩千不等，行管人員統一增加五百。一線生產員工在底薪的基礎上增設了許多考核，基本上都能在四千以上，過五千的也大有人在。這對朗州市而言，確實屬於高工資了。
??數據中心馬上就給出分析報告，因為這次加薪與調整，集團每月收益將直接降低3%，我對此不屑一顧！繼續考慮在五一節為一線員工發放一千元節日慰問金，行管人員為五百的想法。雖然這種想法遭到莫香蘭他們的共同反對，但我經過一番權衡後還是決定執行。
??莫氏集團目前雖然沒有招聘，但時常會有人前來谘詢或自我推薦。我也聽過或看過不少，隻是集團無法接納更多的人。
??這天上午，我由賈婷玉陪著正準備外出看看超市和幾個商業店麵的經營情況。剛走出電梯來到大廳，便被一位一瘸一拐的年輕女子伸手攔住。保安見狀正要製止，看我擺手後便停下站在我旁邊。
??“您好！我知道您就是董事長石磊先生，我同樣知道莫氏集團的招聘條件也很苛刻，但我必須要爭取！因為我不僅是一名下崗人員，也是一名殘疾人！生活逼迫我這樣！”這位還屬漂亮的女孩一臉執著地看著我說。
??長時間的站立讓她開始出現身體晃動，我示意她去大廳沙發上就坐再談。賈婷玉不可思議地看著這突發一切，兩位大廳前台女孩嚇得來我麵前解釋被我勸回崗位。大家坐定，我則發現這殘疾女孩很是端正和剛毅地坐在我對麵，讓我感覺她身上透露出一種少見的軍人氣質。
??“小妹妹，既然你攔下了我就說說情況吧！”我邊說邊開始品嚐前台女孩端來的茶水。
??“我叫白雪，今年28歲，成人大專財務專業畢業，去年擁有助理會計師職稱。我是肉聯廠下崗六年的職工，但有四年實際工作經驗。我的腿是因為小時候生病而落下的殘疾，也正是因為我殘疾，家裏不僅沒有積蓄，我也沒辦法再找到工作。這是我的資料，請您過目，也懇請您能夠幫助我！”白雪說著便把她的個人資料遞來。
??我很為難地看著這份屬於極為普通的個人資料。現在的莫氏集團行管人員招聘基本上都是正規大學本科畢業生，我若是為她另行方便，那今後豈不都這樣了？見我為難，賈婷玉便接過資料細看。
??“白雪，你的遭遇我們很同情！隻是我們莫氏集團屬於企業而不是慈善機構，希望你諒解！坦白地講，你就算不是殘疾人，你的條件也不符合我們的用人要求。真的對不起！”賈婷玉平靜地看著白雪，白雪開始露出痛苦失望的表情。她發著抖的將資料裝進挎包，起身一瘸一拐地邁向大門。我能怎樣呢？若是對她開了先例，我肯定今後這種現象必定會不斷地出現。
??突然，整個大廳回蕩著白雪的大喊聲：“我爸是退伍軍人，他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她這一聲大喊，整個大廳即刻鴉雀無聲。在這個拚爹的年代，不知多少人因在我麵前炫耀自己的父親或親屬怎麽滴而被我立即淘汰。那些資料越是醒目地寫上這些，往往是很快就被叉上！但唯有這次卻讓我肅然起敬！
??賈婷玉也是一樣！她起身走向白雪，扶她返回坐下。“白雪，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寫在資料上？你不覺得它很重要嗎？”我問。
??“我爸說過什麽事情都要靠自己，不能為國家或他人增添麻煩！下崗後，他就和我媽一起在工業區菜市場賣鹵菜。”白雪終於流下了眼淚，像是今天做了一件對不起爸爸的事。
??“白雪，你讓我們改變了主意，你明天就可以上班了，工作由這位賈經理負責安排。”白雪聽了我的話，立刻露出純真的笑容。當她走到門前，我叫住了她：“白雪，請向你爸轉達莫氏集團全體員工對他最崇高的敬意！”我向她深深鞠躬後便與賈婷玉離開。
??第二天早上，白雪愉快地前來上班。考慮到她家是住在工業區，賈婷玉為她調整後安排在玻璃製造財務部工作。為了便於她上下班，還專門為她配發一輛漂亮小巧殘疾人使用的三輪電動車。她的殘疾不是很嚴重，有時站立時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了解所有情況的賈婷玉後來告訴我，白雪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和父母親都是肉聯廠的。她爸爸上越南戰場時才19歲，在戰場上負過多處輕傷。退伍後被分配在肉聯廠保衛科工作，下崗前已是保衛科科長。她爸爸雖然沒有榮獲軍功章，但在戰場上同樣是英勇殺敵！是啊！並不是所有軍人都能立功，但這不代表他們的功績而不應被後人所肯定與敬重！他們依然是英雄，是真正的英雄！
??也不知什麽原因，白雪每見我去玻璃製造那邊視察對我是特別的親。她從不叫我董事長，隻親熱地叫我哥，很多人還真認為我就是她哥哥。賈婷玉和劉曉曉都笑話我不知不覺多了一個妹妹，還提醒我已經是這樣了，怎麽都要以哥哥的身份對她負責一輩子！別人都看著呢！隨著時間推移，我發現自己是越來越喜歡白雪，喜歡她的嚴謹、認真、樂觀、堅強和永遠也抹不去的天然清純。兩年後，她與技術部一位技術員結婚時，我以哥哥的名義強塞給她二十萬嫁妝錢。後來生兒子時因為難產，我同樣以哥哥身份要求醫院不惜一切代價確保母子平安！
??又是暑假臨近，莫母每見到我回來就有一種難言的激動。我知道她是想去貴州，但又擔心我不適出行！已兩歲的莫岩搖搖晃晃地向我撲來，甜甜地叫著爸爸。我抱起他心裏就惆悵，開始擔心他的心理健康。我該怎麽辦才好呢？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莫香梅還是那樣默默地靠著我，我發現她的麵容也有了太多的憂愁，她何嚐不在擔心兒子呢？隻是無法說出口而已！她認為自己就是個罪人，因該承受這一切！
??“香梅，你這樣憂愁能解決什麽呢？把一切都放下吧！有我呢！”我摟著她寬慰著。
??“對不起！給你帶來太多的麻煩！”她說。
??“行了，別再亂想了，就當是我的錯！你隻要好好想想我們該怎麽安排才對莫岩有利。”我要求莫香梅來。
??“你每周能有一晚在這陪他就行！周末我再帶他去你家或學校。”莫香梅說。我細想一會，覺得這樣也好！孩子的身心健康是最重要的。妹子知道後很是理解，要我放鬆一些，不要過多為難自己。
??暑假到了，晚秋和文凱的高考成績已出來，兩人的成績都很理想，讀重點大學一點問題都沒有。雅婷繼續交待晚秋隻許申報音樂學院鋼琴係或師大音樂表演係，其它院校一律不得考慮。文凱則是堅定選擇省城大學土木工程係，希望今後能像爸爸那樣優秀。
??劉驕陽、葉寒鬆和曹陽也即將進入高三，玉珊進入高一，唐果和葉風進入初三，雷茜霞進入初二。這些孩子除雷茜霞的成績屬於好，其他的都屬於優異、優秀和優良。葉風最為突出！最有趣的是董青青也開始越來越喜歡哥哥汪宏華了，兩人現在幾乎是彼此離不開。董青青常為了不和哥哥分開而拒絕和媽媽徐子茵一起回家。
??葉寒鬆現在雖然對唐果很好也不再有偏見，但唐果心裏似乎有了固定的陰影，從不和葉寒鬆親熱。隻在大哥文凱和驕陽麵前撒嬌，也特愛欺負葉風。隻是每次欺負葉風時，雷茜霞就一定會出麵製止，還會罵她壞姐姐。孩子們之間的這些嬉鬧，也經常把我們逗得捧腹大笑。董鬆林和徐子茵有天來時還說，要是今後汪宏華和董青青真的能在一起，他倆還蠻喜歡汪建民和柳青這對親家母。
??旅遊出發時間已確定，唐果因要陪姐姐回老家缺席，但多了雅婷爸媽。三輛麵包車和去年一樣坐得是滿滿的。梅枝因不放心我而堅持要開車，她告訴我這次旅行必須由她來全程照顧，她害怕今後後悔！這段時間梅枝經常大罵曹建輝，罵他不該蠱惑自己再次結婚，嶽母為此事不知說了她多少回。我知道自己在她姐妹倆心中的分量，也開始耐心地勸慰著她珍惜眼前。
??這次令我們深感意外的是兩隻狗媽媽竟然跑到四十公裏外高速出口處迎接我們。天啦！它倆怎麽知道我們來了？怎麽知道我們會在這出現？梅枝都驚傻了！還認為是看錯了狗。莫香梅感動得一把就摟著上車的它倆，再一直愛撫它們到客棧。
??客棧老夫婦已準備好一切，看著與我們一起回家的狗狗就說剛和我們通完電話就不見它倆了。見希希望望和歡歡樂樂與狗媽媽興奮地玩在一起，雅婷爸媽都感慨不已！
??我不再喝酒，客棧一家人都很奇怪。問明原因，老夫婦拍腿長歎說他們要是知道就好了！原來，我的這些症狀在他們看來是屬於頭暈頭痛症，都是氣血不通不暢淤積所致。他爺爺以前也得過，同樣出現過昏謎。但用他們這山裏幾種草藥一起搗爛敷用半年就可見效或治愈，大叔說明天就上山幫我采來試試。大叔的話讓家人們懊悔得半天無語，去年不正是這個時候嗎？
??第二天，因我擔心疲勞會引發不適，故沒走遠。僅是順著溪流一起走了十公裏左右，但這也夠讓家人們陶醉的了。在一處較為隱蔽的溪邊，家人們再次一起在溪流中撲騰起來，莫岩歡喜的尖叫聲不停地在山穀裏回蕩。隻是雅婷媽媽讓我和曹建輝是驚掉了下巴。天啦！這是六十五歲的女人嗎？就是年輕的女子也少有如此般的身材和肌膚呀！難怪雅婷是那麽的美，有這樣的媽媽她能不美嗎？
??在平地處吃完攜帶的食品已過了下午兩點，我們繞著另一條山路慢慢的玩著回客棧。梅枝和晚秋沿途照顧著我，晚秋生怕我會出現不適，妹子、雅婷、莫香梅和莫母也一直關注著我。快到客棧時已過了下午五點，狗狗們也都跑來迎接。已滿七歲依然虎頭虎腦的喜鵲，穿著民族夏裝跑來告訴我，他外公已經幫我掏好了藥，隻等我回來就敷上。
??旅遊之前我理了一個平板頭，所以敷藥很方便。其實，對這些說法我當時還屬於半信半疑，反正也無大礙便敷上了。一股清香，一股溫熱使我頗為舒適。到吃晚飯時，我開始發現自己是特別的輕鬆與清晰，明顯感覺這草藥的效果不一般。大叔叮囑我晚上睡前洗澡時再取下，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到睡前都要敷上這草藥。
??那個晚上，是我這一年來最輕鬆愜意的一晚。坐在溪邊一起聊天時，見我狀況特好的嶽母和梅枝都抱著我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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