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離婚後的陳安雅讓我們都不認識了，本是以教芭蕾為主教古箏為輔的她非要增加教一課時舞蹈。工作之餘，不是哼歌唱調與姐妹們瘋瘋癲癲，就是夜間一人在池塘邊、樓台花園、門外廊間茶座靜坐。
??宋曉玫、妹子和雅婷很擔心安雅的現狀，害怕她做出傻事來。隻是每想過去安慰或勸導時，嶽母都會攔住。“別去打擾她，她在調整自己。”
??“這年頭的婚姻就像是紙疊的船，傾覆與沉沒是司空見慣。繼續前行的，同樣是危機四伏。也許是現在的人類正在更新一種新的生存與延續方式，或許人類已進入到滅亡時代。”坐在一端的馬自強自言自語著。“這個家我已來了多日，表麵看上去是幸福快樂，但內在同樣是危機重重。隻是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不時地化解這些危機，這種力量就是愛！”
??“喲！想不到我們家來了一位蘇格拉底。說得不錯嘛！”嶽母笑道。“你既然看得如此透徹，那為什麽還要繼續婚姻呢？”
??“哈哈哈！問得好！我之前確實沒有再婚的想法，但上蒼賜予我一位天使。我若不珍惜，那豈不是最大的傻瓜？高敏是誰呀？是普通女子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人！她的純潔、簡單、善良、專一、溫柔，那是萬裏才有一的。因為這世上有她存在，我反而感謝所有拋棄我的女人。所以說，我這下半輩子首要任務就是全心全意地愛她，耽誤一分鍾都是愧對上蒼的恩賜！”
??“嗯，不錯！高敏能遇到你這樣的男人也是她的幸運。高敏，媽媽說得對不對？”嶽母的提問讓高敏像小女孩一般羞紅著臉，隨後就躲進她的懷裏，那可愛的樣子也逗笑了所有人。
??我們都明顯發現高敏有時確實像個小女孩，正如她所說自己如做夢一般就長大了。在夢裏看見弟弟上了中學又上了大學，聽弟弟說有了一個和姐姐一樣漂亮的女朋友，再聽爸爸說弟弟已經死了。最後，爸爸也在夢中離世！一切都是夢，隻是醒來時發現自己不再是小學生，而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並且媽媽也老了，還身患多種疾病。她隻是不明白，自己的夢怎麽會這麽長呢？
??高敏對我的關心很快就超越了梅枝，我和妹子換在這邊的衣服和鞋子等，都必須由她親自洗、熨、疊、掛和擦，二工區的家也被她打掃清理得幹淨整潔、一塵不染。我每回到家，她給我泡上茶後一定會抱著我愛撫和檢查我動手術的地方。我媽告訴我，高敏特愛看我們的影集，常常看著看著就流淚。她從不叫我石頭或石磊，哪怕是在我爸媽麵前也叫我為小翔，叫莫岩為小小翔。
??每個家人都對我講，隻要看到高敏和莫岩在一起就會感動得流淚。韓姐也說，幼兒園的阿姨都分不清到底是莫香梅還是高敏是莫岩的媽媽。
??年底，二工區要整體拆遷已張貼公告，明年春節後再拿出補償方案。嶽母這次收房租時也給租戶說明了情況，要他們在明年七月前騰出房子。嶽母與我和妹子商量，今後就濱湖小區和雅婷學校兩頭住，可以隨時變換環境。還特別交待，我們在哪她就在哪。我知道嶽母現在是離不開我們，可反過來說我又怎麽離得了她呢？
??嶽母雖然即將七十，但依然保留著屬於她的秀麗與雅致。我常依在她懷裏說：“媽媽，我不想您老，我希望您一百歲時也是這樣。您一定要活過一百歲，到時我們一起走！去另一個世界我們還是一家人，您還是我媽媽，我需要您！”
??嶽母含著淚花親吻著我說：“我的兒啊！你本來就是我的兒子！無論今後你在哪，媽媽都會找到你！你知道嗎？當你第一次給妹子喂飯時，媽媽就深深地喜歡你了！感覺你就是出自我的肉體，流淌著我的血液。還記得我幫你存一百元的那天嗎？當你站在陽光下大聲叫我媽媽時，我感覺自己已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媽媽了！”
??我一直認為，我的富有是因為自己擁有太多的母愛、父愛和兄弟姐妹們的關愛。我也一直幻想與假設，要是沒有雅婷、香梅和曉曉她們的出現，我會幸福成什麽樣子呢？隻是假設不成立，反還越來越有嚴重趨勢。生活是什麽？也許就是永無終結的麻煩與磨難吧！
??這天上午，我剛看完趙靜最後一次送來的數據分析報告，劉曉曉的媽媽端莊優雅地進來。
??“曉曉，給我和石磊二十分鍾。”曉曉媽交待著女兒，劉曉曉隨即竊喜出去並帶上房門。
??“唉！我才見你兩次就喜歡你了，也難怪曉曉她們對你癡戀不移。難道是因為你有地位和有錢嗎？好像不是這樣啊？”坐在沙發上的曉曉媽看著我自歎來。
??“阿姨，您今天來是想談什麽？”我禮貌地坐在她對麵問。
??“談你接受曉曉。”曉曉媽果斷說。
??“阿姨，您還是冷靜點，曉曉也許今後會明白的。”我盡量製止。
??“你不要回避了，知女莫如母，該麵對的隻能麵對。我還是那句話，女兒的幸福最重要。至於什麽小三情人的，我顧不得那麽多了。我們還能怎樣呢？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與堅持。沒人慫恿她，更沒人支持她，我和她爸隻是尊重她最終的決定。
??她為了你什麽都願意，隻是我們做父母的還是要為她未來的幸福盡量爭取點什麽。這點希望你能理解！”
??“行！您們想要什麽盡管提出來。”我爽快地說。
??“我看你是誤會了。我們沒人會提出要錢要物！”曉曉媽有點生氣說。“曉曉不希望自己像雅婷和香梅那樣！她必須要有你的孩子，必須要正常的擁有，必須屬於是與你愛的結晶。她要將自己最美好的年華交給你，但不貪求你給予太多，因為她不能破壞你真正的幸福。所以，她隻懇求你能給一段幸福的時光，哪怕一周也行！
??今後有了孩子，我替她保證絕不會影響你。我們會辦理好一切合法手續，也不會要求你來看他（她）。當然，在你方便或自願的條件下可以自由看望。隻是你每月至少要陪曉曉兩天，必定她還是你的女人，也是癡愛你的女人。你放心，孩子我會盡心帶好，這也是我做母親做外婆的責任！”曉曉媽說完便等待我的答複。
??“您上次找我老婆也是談這些？”我問。
??“是的，隻是比這次更豐富些。我不得不承認她是個非常少有的優秀女人，我也要求曉曉必須向她看齊。”曉曉媽回答。
??“如果我不同意會怎樣？”我問。
??“你不會怎樣，隻是我們家會怎樣！也許，精神病院會多一名病人；也許，這世上會多一名到處逃避現實的流浪女；也許，墓園會多一座漂亮的墳墓；再也許，這一切發生後，世上又多了一個痛悔的男人！如果你認為自己的身份、名譽與體麵要高於這些，你就繼續堅持自己的拒絕吧！”曉曉媽淡定地看著我。
??我知道，如果我爸媽把我造得一米七都沒，我也沒受過高等教育，並且臉上還有曉曉媽所期盼的麻子。那麽別說劉曉曉她們，就是妹子也不可能會喜歡我，最多隻是對我小時候有所好感。這是不是屬於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呢？我得不到答案，因為說這話的曹雪芹已去世兩百多年了。我隻徹底明白一切都是因果，一切都是條件。因為我身高有一米七七，儀表堂堂，受過高等教育，發表過論文，為人友善等等原因，所以我才被別人喜歡或癡戀。反之，則被人忽視、鄙視或歧視。
??嘶！香煙燒到了我的指縫，我痛得條件反射地哼了一聲。曉曉媽見我帶傻樣，噗嗤一聲就捂嘴扭過了頭。
??“好吧！但我還是想再勸一次劉曉曉。”我說。
??“你這人在生活上總是愛幻想，能這樣我還找你？你願意徒勞就請便，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忙吧！”曉曉媽起身離開，但不忘在門外抱著女兒狠親幾口。
??曉曉進來，一臉紅得像待摘的蘋果。給我準備好冰糖銀耳蓮子枸杞羹，便閃到我背後開始按摩。
??“老大，你是不是嫌我麻煩呀？”曉曉在我背後輕輕地問，像風的細語。
??“不麻煩，隻是讓我頭痛！你說我會不會再得腦腫瘤？”我喝完甜羹問。
??“老大，我中午想給你做飯，吃了我做的飯，你今後就長命百歲了！嘻嘻！”她在我背後調皮的似答非答。
??“行！就為了我的長命百歲吧！”我無所謂了。劉曉曉卻興奮得很快收拾好辦公桌，歡喜地離開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回家的曉曉遞給我拖鞋後便打開大廳和臥室的空調，整個房間很快就溫暖如春。女孩子的家就是不一樣，既幹淨整潔又清香撲鼻。換好家居服的曉曉，幫我打開電視親了我後便去了廚房。
??不得不說，劉曉曉做的三菜一湯又快又好，且色香味俱全。我想，若是妹子愛好烹飪，她應該也是一樣。飯間的曉曉告訴我，餘麗麗現在身兼兩頭很忙，賈婷玉有空就協助她和趙靜。為確保梅蘭麗大酒店能在明年二月二十日順利開張，他們一套班子人員天天都在名流俱樂部商討各方麵細節，元旦後將招聘全部員工。
??“老大，你還真會取名，所有人都說梅蘭麗這個酒店名稱好聽，寓意也深刻。”曉曉深情地看著我說。“哎！辦公室賀大姐說，我們董事長做什麽事都像模像樣、有頭有尾，老娘現在是越來越愛死他了！我幹脆離婚和你們這些小丫頭們一起去愛他！老大，你現在怎麽辦呀？徐老半娘也不放過你了。嘻嘻！”
??“要是真那樣了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問。
??“喜歡，真的喜歡！這證明我喜歡的人沒錯！”曉曉幹脆回答。
??“你難道不認為這是一種錯？”我再問。
??“沒有對與錯，隻有我、願、意！”曉曉親吻到激吻我來。“老大，你記住，我一輩子都是你的。”
??看來，一切都是無法抗拒。我不知是妥協了還是順從了，任由劉曉曉支配著我。我的心在燃燒，再爆炸，最後我將不是我了。劉曉曉終於如願以償，自然地得到了她所想要的所有。她幸福得如癡如醉，仿佛她的生命都是我所賜予。看著床單那朵鮮紅的梅花，我很為曉曉的付出感到不值，也感到痛心和無奈。這一切都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極其虛偽的人？
??曉曉則不同，意猶未盡地貼著我嬌媚地說：“老公，我今天嫁給你了！我好幸福哦！今後我倆單獨在一起時，允許我叫你老公好嗎？”
??我能說什麽呢？心疼地愛撫她點著頭。
??“老公，我想和你拍一組室內婚紗照，我保證隻存放在影集裏。可以嗎？”曉曉懇求著我。
??“可以，時間你來定。”我隨口回答。
??“還有，我想元旦後和你一起度一次蜜月，就去三亞。有十天就夠了，一周也行！”曉曉再次懇求我。
??“可以。”我機械地回答，也開始迎接屬於我的一切。“還有嗎？”
??“還有，我要你天天都快樂，不要背著包袱生活。這都是我願意的，不是你的錯。你要是不開心，我會難過！老公，我愛你！我一輩子都聽你的，我一定會做一個你喜歡的乖乖女人！”曉曉的話讓我感動，我主動地親吻著她，希望她的付出能有所回報。溫度再次升高，如烈焰騰空，如熔岩噴發、、、、、、
??愛啊！什麽才是你呢？我墮落了嗎？我背叛了嗎？我褻瀆你了嗎？我真渴望上帝能真的存在，我渴望仁慈的他能對我實施拯救！不然，我的靈魂將會脫離我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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