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這世上的事就有這麽離奇。我一周前還給餘麗麗打電話祝賀她在工作上取得好成績，一周後則是陰陽兩隔。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痛呢？
餘麗麗去世第六天時，我開始上了班。員工們見到一個麵容沒有生命力的我出現後，都有些懼怕！盡管天氣良好，盡管郝好將我的辦公室打掃得幹淨明亮和鮮花不斷，但我仍覺得陰暗與寒冷。特殊情況提前上班的劉曉曉見我狀態過差，強打起精神給我按摩與倒湯。我隻是鬱悶與煩躁，無法接受兩個生命突然徹底消失的事實。
餘伯給我打電話說想和我一起吃晚飯，地點就在愛麗絲國際大酒店以前那間包房。我趕到時，老人家已點好了滿滿一大桌菜。
“豐盛吧？還像是最後的晚餐！就當是為我的麗麗奢侈一回。”餘伯看著我說。“同是這個包房，但物是人非，愛女已去。人生還真像是一場大大的玩笑，隻是我們被命運任意玩弄而已！石磊，這麗麗不在了你是否很輕鬆？”
我無言以對，隻是默默地為他倒上酒。對飲一口放下筷，餘伯凝視我背後的窗外自語起來。“多好的相遇啊！最好的時候遇到自己最喜歡的人。可又因為這樣不行，那樣不對！又強行改道擦肩而過。陰陽兩隔時，彼此間都是一種說不出的痛失。我對麗麗的走突然想明白了，也許她本就屬於意外的來，然後再意外的走。或許，她也是用這種方式告知我：該走了！我今年正好滿八十。”
“餘伯，其實我很後悔，應該想一個大家都好的方式。可這種方式在哪呢？”我問。
“如果你在乎她，自然就有方式。因為你隻是喜歡她而不在乎她，所以這種結局實屬正常。今天是她，明天就是賈婷玉和趙靜了。隻是人死和心死的區別！小夥子，活出一個真正的自己來，糾結於對錯，永遠都不會有答案。”餘伯的話我不是很讚同，但他擺明的問題我必須要麵對。我絕不允許優秀的賈婷玉和趙靜再出現悲劇！
“還有，騰開斌拒絕繼承餘麗麗的遺產。他的說辭很簡單，人都沒了，要什麽都沒意義！名流俱樂部暫時由她姐姐代管，希望你早日安排人去接手。我的意見最好是納入你名下，這應該是麗麗的在天之靈意，也隻有你最適合！這不是遺產，而是你代替她存在。
名流俱樂部是麗麗花五千多萬買下，投入一個億的裝修和設施安裝。希望你能讓它永遠保持如麗麗般的靚麗！相關手續，她姐姐會與你交接。麗麗的房子也退給你，你另作安排吧！石磊，我最後懇請你讓麗麗還活著。懂嗎？”
我含淚點頭答應，決定接手名流俱樂部，我一定要讓餘麗麗永存人間！
次日上午，賈婷玉、劉曉曉和趙靜到齊後我便直奔主題：“婷玉、趙靜，餘麗麗的意外讓我想明白了，隻要你倆能幸福快樂，我什麽都能答應。唯有一點，我們必定是生活在人類社會，作為有夫之婦的你們還是要保持最基本的道德底線！明白嗎？”
“老大，我們已想明白決定不再遵循世俗違背意願的生活。實話實說，結婚一年多我們沒有圓房，仍然是處女之身。因為我倆不想將就勉強和自欺欺人，沒有愛就無需做愛。我們都已談妥，近期就離婚。
你放心！我倆不是為了要糾纏你而這樣，是麗麗姐的結局讓我們提前做了決定。兩位莫姐很理解我們三姐妹，決定在她們家院再修一棟住宅，供我們三姐妹和父母們住在一起。我們今後共同擁有劉儒富一個兒子就行。隻是一條，你不能讓我倆當一輩子處女，我們有做女人的權利！
老大，我們愛你！無法改變！是對是錯天知地知就行了！沒必要去探討，去盤根問底，愛就是愛！無遮無掩！我們三姐妹都不希望你背上什麽精神包袱，你應該自由自在地繼續自己的生活。我們隻是想做真正的自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就是說這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客觀嚴謹地講，與你無關！”
賈婷玉和趙靜的堅決讓我一時無話可說。我能說什麽呢？我該說什麽呢？是她們無知嗎？是幼稚嗎？是頑固嗎？是愚蠢嗎？是蠻橫嗎？是草率嗎？或者說是輕浮嗎？我無法回答。我假設，若是妹子在現場聽到她倆這些話，會不會瘋掉？
我不希望自己深陷在情感泥潭之中，坦白地講我確實受夠了。我突然明白包括雅婷在內，她們都不是要糾纏和占有我，而是為了自己的愛能自然的存在與體現。
在談到餘麗麗遺產時賈婷玉馬上開口：“餘伯伯都給我們說了，昨晚我們三姐妹已商量確定：麗麗姐的蘭博基尼交給她最喜歡的侄兒餘智勇，紅色寶馬交給郝好。因為麗麗姐也非常喜歡郝好；名流俱樂部我們姐妹再三權衡，還是我來接管好。曉曉明天就接手我的工作，郝好正式接手曉曉的工作；老大，我的身材身高與相貌有點像麗麗姐。所以，麗麗姐所有衣物鞋襪全部由我繼承。我不僅今後要穿上姐姐的衣服，還要改名為餘麗麗，我不能允許姐姐消亡。”
“老大，如果有合適的名稱，我想將名流俱樂部改改名。”趙靜說。
我也覺得名流俱樂部這名稱有點不合適，估計餘麗麗當時也是應付潮流。“就叫麗玉靜曉商務會所吧！這也便於我今後到來。”我考慮一會說。
“麗玉靜曉？好好好！我喜歡！”賈婷玉拉著姐妹們欣喜說。
第二天開始，賈婷玉和劉曉曉辦理好工作交接，隨後又去名流俱樂部和大姐辦好所有交接手續，法人代表改成了我的名稱。一周內，賈婷玉還真的將名字改為餘麗麗。
汪建民受莫香蘭委托，在莫家大院勘察一番後，兩天之內就設計出一棟兩層帶八間臥室的樓房。不僅在露天花台設計了一個木質方亭，還配套設計一個精致的玻璃屋茶座。房子建成後，新餘麗麗三姐妹、曉曉爸媽和兒子劉儒富（虎子）便住在了一起。這對莫父母而言，確屬一件天大的喜事。
幾天後，賈婷玉和趙靜雙雙辦理了離婚，正式過上自己選擇和屬於自己的生活。兩姐妹的父母都不敢再加阻撓，隻是一起去了曉曉家與曉曉爸媽傷心無奈一場。
莫岩迎來第一個寒假，他的期末考試成績竟然是班上第四名，學生手冊上老師的評語也是特好。我都奇怪了，這小家夥沒怎麽學習呀？回家就陪妹妹馬秋豔，做作業也是在她旁邊，做完作業就帶妹妹玩。莫香梅卻自豪滿滿地說，我們的兒子能這樣很正常呀！今後，他還會更優秀！
莫岩有兩個幼兒園同班的漂亮姐姐和他又是小學同班同學，每到課間和放學時總愛與莫岩在一起。她倆爸爸媽媽來接時，依然不忘邀請莫岩去她們的家，或周末在一起玩。莫岩還是那句話：我要回家帶妹妹。
莫氏集團因為去年的業績良好和部分拖欠款收回，總資產已突破200億！至於外界評論集團的固定資產有500億之巨和什麽品牌價值多少個億，我根本就沒當回事。
對為集團做出巨大貢獻的員工獎勵已結束，趙醫生趙阿姨的兒子因在設備改進方麵的建議被采納獲得良好效益，被獎勵20萬。沒想到我們德國技術合作夥伴利用後同樣是讚賞肯定，特獎勵他兩萬歐元。汪老師的兒子胡遠勝總工程師也獲得10萬獎勵。
賈婷玉因貢獻突出，獲獎勵50萬；郝好因合理化建議與方案被賈婷玉采納，特鼓勵性獎勵5萬；趙靜獎勵10萬；餘麗麗獎勵10萬由賈婷玉代領。這次集團獎勵金額總計有425萬，一位認真負責的保潔工也獲得獎勵2萬。
員工的生活問題一直都是我關心的事。雖然有很多人，包括辦公室主管賀大姐都勸我不可能管得好，但我還是要盡力而為。鑒於集團目前業績良好，我決定今年來一次特別的年終福利！所有員工統一發放一萬元現金和一千元超市購物卡。這一消息無疑讓各部門、各工廠頓時沸騰起來。員工們都有比較，這對朗州市其它私營企業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隻是節後反饋來的信息讓我不是滿意！年青的員工大多數將購物卡交給父母便了事，獎金則很快地消費在更換手機、筆記本平板電腦類、遊戲卡充值、購買新衣新鞋新包包和化妝品之類上了，還有的是預付首期款圓了自己愛車之夢。他們大多數月工資都有五千以上，可差不多都是月光族！他們為什麽不考慮經營自己的未來呢？
可氣的是竟然有幾名主管帶頭公開揚言：他們沒有未來！隻有今天！快快活活地過好每一天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他們雖然工作認真、兢兢業業，但我還是無法容忍他們不良的言論負麵影響到其他人。年終管理人員會議結束之時，我特意將這幾人“揪”到台上進行批鬥。我痛批他們缺乏進取心，缺乏對生活的自信，缺乏努力與拚搏的精神。
建工集團一三十歲部門主管馬上就帶頭鼓掌誇我說得好！給他們注入了正能量！他檢討自己不應該有消極言論，應該以積極心態麵對生活，麵對愛情，麵對婚姻。並當眾表決心，明天就開始努力去追求自己愛慕的女孩，努力積攢彩禮錢，努力積攢婚房的首付款，努力積攢結婚的錢，努力積攢老婆生孩子的費用，努力積攢孩子的奶粉錢，努力積攢孩子幼兒園學費，再努力積攢孩子從小學到大學的學費等等。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連串的努力就招來陣陣掌聲和喝彩聲。幾位女主管大聲尖叫：我嫁給你好了！瞬間，會議室的掌聲、喝彩聲和大笑聲如春雷般的爆響。
“同誌們啦！你們都聽到看到了吧！事實證明，努力的正能量是巨大的！我今後一定要牢記董事長的教誨，努力拚搏！克服重重困難！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刀山火海也不怕！要竭盡全力地為自己人生譜寫出最壯麗的篇章！”
好好好！再次的全體起立鼓掌喝彩！
“我們還要向董事長學習！學習他真正的懂事！”這主管最後還來了一句口號。一時間，整個會議室再次笑爆，像真的會爆炸一般。這也標誌我再次成為員工們的笑柄和笑談！
散會還不到半小時，梅枝就氣衝衝地進來。“你到底有完沒完？你自己看看這辦公樓因為你熱鬧成什麽樣了？”
郝好也進來奇怪地看著我，像不認識我了。“大哥哥，你太搞笑了吧！不如你明天開始叫我姐好了！”梅枝聽後大笑地抱住了郝好。賀大姐進來見狀直對我搖頭歎氣：“唉！我真是服你了！這次我可沒帶頭呀！”
盡管員工們繼續說笑我不明生活事理，但個個對我還是心存感激！都清楚我是為他們著想。他們之所以敢在我麵前放肆，那也是了解我絕不會為公事之外的瑣事計較他們。
隨著房地產行業利潤逐步降低，集團一年前將員工購房從六到七折提高到八到九折。我考慮再三，作出對員工購買婚房一律實行七折規定，其它有關員工結婚和分娩的福利也做了大幅上調。遺憾的是並沒出現我想象中那種戀愛和買房現象，與以前幾乎是沒產生差異。我沒為此懊惱，反還堅持今後為員工再多考慮一些有利於他們生活的事。
我一直沒有遠大目標。家人、有緣人和所有莫氏集團員工能真正快樂幸福，才是我最大心願！為此，我不在乎別人的不理解，也不會在乎別人繼續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