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追憶舊情

  看到嶽楚淩身體一震，回過頭來看著自己，一語不發，抿嘴唇，好像是非常痛苦的樣子，苦笑一下，繼續說道，“那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太後娘娘看都不讓我看她一眼。很久以前，我以為皇上對我不是沒有感情，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還有那個孩子。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天晚上，皇上根本就沒有出現。”說到這裏，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看到莫文蘭淚流滿麵的樣子，嶽楚淩一陣心痛，伸出手，想幫她擦擦眼淚，卻被他躲開了，心酸不已，哀歎一聲，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朕也沒想到，朕沒想到太後如此絕情。朕已經盡力了，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可還是……”說到這裏，苦悶地搖搖頭，“太後也是為了朕好，說的有道理，朕不敢不從。剛開始沒覺得怎麽樣，時過境遷，才發現心疼不已。你不知道，自從你離開了，朕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慶幸。因為朕知道，你還沒有死。你還沒有死，說明什麽，你還活著。你還活著，我們就有見麵的機會。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終於見麵了。蘭兒，答應朕，不要離開了，好不好？”說完，攬她入懷，吻了吻她的額頭，有些情不自禁。


  莫文蘭聽了這話，感慨萬千，或許，這個人說的是真的，日久生情，當初兩個人在一起，也許剛開始隻不過是替身，隻不過是利用，時間長了，有了感情，就沒那麽簡單了。或許自己該慶幸，這個人對自己不是沒有感情，嶽楚瑜說的不錯，這個人對自己念念不忘，要不然也不可能以身犯險、拚死相救。想到嶽楚瑜，又是忐忑不安。回到了嶽楚淩身邊，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是剛剛開始，嶽楚瑜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如果知道自己動了心，後果如何？想到這裏，莫文蘭想到了一個人，李賀，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是不是平安無事？雖然不是真心實意，莫文蘭也不希望看到這個人因為自己身處險境。正想著這些，卻聽見了嶽楚淩的聲音—


  “這幾年你在什麽地方，你是怎麽過來的；當初，救你離開皇宮的人是誰？”


  莫文蘭心中一驚，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嶽楚瑜也告訴過自己，如果嶽楚淩問起來，自己該如何回答。可莫文蘭感覺的出來，這個人什麽都知道，尤其是看到他的眼睛，充滿了了然，莫文蘭就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這個人知道的清清楚楚，所謂詢問，隻不過是一個試探，既然如此，回不回答，對自己來說沒什麽區別。“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再提？”莫文蘭毫不客氣地說道，看著嶽楚淩，冷笑道，“而且，我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如果皇上心裏有我，能不能答應我，放棄這個問題；我相信即使是我什麽也不說，皇上也不可能什麽也不知，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問？如果我把話說清楚了，對你對我，恐怕都不是一件好事。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說。”


  “你的意思是說……”看到莫文蘭的目光，嶽楚淩突然明白了什麽，一切的一切如己所料。或許莫文蘭說得對，如果說出來了，對誰也沒有好處。看著莫文蘭，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為什麽要說出這樣的話，為什麽不願意給我一個答案，或許這樣更好。也許有個人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看到嶽楚淩似笑非笑的表情，莫文蘭明白了，這個人什麽都知道，心知肚明，自己果然沒有猜錯，就衝這一點，那個人必敗無疑。“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所以不願意多此一舉，隻不過是白費唇舌，吃力不討好，僅此而已。”莫文蘭也沒有客氣，直截了當地說道。看到他驚訝的目光，輕輕地點點頭，然後接著說道，“我不願意把話說出來，因為我不想死。我知道，如果我把話說出來了，對我來說隻有死路一條，我想活著。當然，如果皇上想殺了我，我也沒有辦法，賤命一條，死不足惜。”說完以後，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毫無畏懼。


  看到莫文蘭的目光，嶽楚淩震撼不已，這個女人居然什麽也不害怕。仔細想想她剛才說的話，一切的一切心知肚明，嘴邊抹過一絲冷笑。“準備準備吧，過兩天和朕回京城。”過了好長時間，嶽楚淩才轉過頭來看著她，淡淡地說了一句。


  “什麽？”莫文蘭雖然已經達到了喜怒不形於色，雖然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可能會回到皇宮，可是突然聽到這樣的話，仍然是嚇了一跳，本能反應就是，“我不去。”淡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好像是這件事和自己沒有關係。


  “什麽，你居然不同意？”沒想到莫文蘭這樣的回答，嶽楚淩一些意外，看著這個女人，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麵對著自己的目光，冷冷地說道，“這可是朕的命令，如果你不願意，那可就是抗旨不尊，朕馬上就可以殺了你，你信不信？”


  “皇上，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對於這些，我早就無所謂了。死生有命富貴在天，走到這一步，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看著他的目光，一陣苦笑，“皇上，你剛開始說的話讓我非常感動，雖然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我非常清楚，回去以後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我不願意以身犯險，希望皇上可以理解。”說完以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把話說明白，但她相信，嶽楚淩是個聰明人，自己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嶽楚淩應該可以明白。


  “朕會保護你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認真地看著莫文蘭，希望這個人可以相信自己。莫文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見此情景，嶽楚淩感同身受，淡淡地說道，“當初的事情是朕不好，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吃苦了，朕對不起你。如果這一次你同意了，和朕會去，朕肯定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出現任何意外的。還有，我們的孩子，朕相信那個孩子，肯定是非常想見到你。”


  “那個孩子已經不是我的孩子了。”莫文蘭低下頭來，感慨萬千地說道，想到了當初的事情，有感而發。雖然是不甘心，可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還有辦法改變嗎，就算是回到了那個地方，那個孩子還有可能承認自己嗎？


  “在朕的心裏，那個孩子就是我們的孩子。”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莫文蘭愣在那裏了，抬起頭看到嶽楚淩的目光，看著自己，充滿了希望，莫文蘭不知所措，矛盾萬分，不知道如何是好，靠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什麽都不要想。就在這個時候，又聽見了那個人說的話—


  “朕知道這件事不容易，不過請你相信，隻要你回到皇宮，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發生改變。朕會讓一切各歸各位，你的就是你的，不屬於別人。朕也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嶽楚淩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莫文蘭吃驚不已。嶽楚淩是什麽人，一國之君，後宮佳麗三千，怎麽可能是自己一個人的。想到這裏，一陣苦笑，抬起頭看到嶽楚淩的目光，非常認真、非常肯定，難道是真的，莫文蘭不敢相信。就在這個時候，卻聽見—


  “朕說的是真的，你看著吧，朕一定會讓你相信的。”說完以後看到莫文蘭驚愕的目光，輕輕地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攬她入懷。


  莫文蘭心裏五味陳雜，對於這個人說的話，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看得出來這個人非常清楚，隻是沒有把話說出來，到底是為什麽，僅僅是不願意開誠布公、讓兩個人關係惡化，莫文蘭不知道，但她明白，自己已經成功了，確切地說，嶽楚瑜已經成功了，嶽楚瑜的目標就是讓自己回到皇宮、裏應外合。


  隻不過他不知道，嶽楚淩也是非常聰明的人，有些事情看得清楚，隻不過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從這一點來看，嶽楚瑜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隻不過是飛蛾撲火、必敗無疑。自己該怎麽辦，把事情告訴嶽楚淩，開誠布公，爭取寬大處理，莫文蘭不知道。剛才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她相信，嶽楚淩已經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馬上就要進入皇宮了，王皇後、太後這兩個人實在是不好對付，莫文蘭非常明白，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自己不能心慈手軟，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不過在此之前，在那個人麵前，自己還不能同意這件事，什麽叫欲拒還迎，莫文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