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 質問太後

  “那個人是朕的母親，為了朕，可以放棄一切，就算是最毒婦人心，朕相信也不可能是她。”回過頭看著莫文蘭，嶽楚淩冷冷地說道。莫文蘭看到他的目光，知道這個人不可能相信，雖然有點失落，卻也在情理之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然後默默地低下頭去，一語不發。嶽楚淩見此情景，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充滿希望地看著她，說道，“對朕來說，你是一個不一樣的人，朕希望你可以理解朕。”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自己還可以說點什麽呢，於是一陣苦笑，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語不發。


  嶽楚淩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麽，莫文蘭變成這個樣子，母後逃不了幹係，還有那個和妃，他理解。莫文蘭想利用這個機會，打擊報複，按理說也沒什麽問題，隻不過那個人是自己的母親，嶽楚淩不願意把她怎麽樣。就算是當初的事情果然如此，人死已矣，就算是報仇雪恨，還有什麽意思，那個人回不到自己身邊了，一想到這裏痛苦萬分，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母後自己可以放過一馬，隻不過那個女人，現在的皇後，自己不可能放過。隻不過太後在那裏，自己不能輕舉妄動。不過他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個人就可以自食其果。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自己是不可能心慈手軟的。下定了決心，本來想把這些告訴莫文蘭，轉過頭看著莫文蘭，無精打采的樣子，話到嘴邊，開不了口了，隻能沉默了，輕輕地歎了口氣。


  看到嶽楚淩的目光，莫文蘭扭過頭去，刻意躲避。麵對著嶽楚淩，莫文蘭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卻沒有辦法告訴這個人，這個人不可能相信，自己該怎麽辦，聽天由命麽？莫文蘭知道，雖然自己在太後娘娘麵前說出那樣的話，從表麵上看起來，太後娘娘好像是害怕了，相信了，實際上呢，太後不可能放過自己。這個人是太後娘娘，嶽楚淩無條件相信這個人，如果有一天，自己和這個人產生了矛盾，嶽楚淩會選擇誰，答案不言自明；當然，自己也可以把事情告訴嶽楚淩，讓他知道太後娘娘的本來麵目。隻不過現在的情況，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曹嬤嬤的真實目的，莫文蘭不可能輕舉妄動。她明白，一子錯滿盤皆落空，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就公之於眾，告訴嶽楚淩，極有可能被人利用，如果出了什麽事，控製不住局麵了，那就悔不該當初了。為了不讓自己後悔莫及，莫文蘭不得不忍耐，在嶽楚淩目前，什麽也沒有說，隻能是繼續保持沉默。看到嶽楚淩非常失望的表情，心頭一顫，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對不起，為了你，為了我自己，我不能輕舉妄動。


  就在這個時候，慈寧宮裏的氣氛也是非常緊張。皇後沒有從莫文蘭那裏得到任何情況，自然是不甘心，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和太後娘娘的關係非同一般，就算是故意隱瞞，太後娘娘也不可能隱瞞自己。於是就去了慈寧宮，見到了太後娘娘，開門見山地把話說出來了。太後聽完了她的話，先是一愣，然後輕輕地搖搖頭，好像是非常失望的樣子，閉上眼睛，一語不發。皇後看到這個樣子，自然是不甘心，來回踱步，希望可以引起這個人的注意，沒想到失敗了，太後娘娘仍然是那個樣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皇後看到這一幕，非常鬱悶，終於開口說道∶“太後娘娘，到底是怎麽回事，能不能告訴臣妾？我們是一家人，還有什麽話不能說的。你不是答應過臣妾麽，一定會殺了這個女人，可現在是怎麽回事，那個女人安然無恙，得到了皇上的寵愛，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是步步高升。到了那個時候，臣妾該怎麽辦，你告訴臣妾，臣妾該如何麵對？”


  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那個人，太後輕輕地歎了口氣，悠悠地說道∶“你放心，哀家不會讓你遇到那樣的事情的，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照顧那個孩子，視如己出，不能怠慢，你明白了嗎？”


  “憑什麽，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臣妾的孩子，為什麽要視如己出？現在那個女人已經回來了，說不定哪一天，皇上一聲令下，那個孩子物歸原主，臣妾什麽也沒有，替別人作嫁衣裳。”皇後不服氣地說道，卻沒發現太後娘娘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麵前，抬起頭看到太後，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啪”地一聲，臉上火辣辣的疼，抬起頭看著她，覺得莫名其妙，“太後娘娘，你這是……”


  “難道你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麽，哀家相信你已經明白了。”太後冷冷地說道，語氣裏沒有一絲溫度。


  皇後仔細地想了想，恍然大悟，覺得委屈，看著太後，撇了撇嘴角，說道∶“臣妾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是實話實說，臣妾相信關於這一點，太後娘娘非常明白。皇上在臣妾麵前說出這樣的話，在太後娘娘麵前，是不是也說過這樣的話。皇上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已經這樣說了，就肯定會這樣做。太後娘娘，臣妾並不是危言聳聽，隻不過是實事求是，希望太後娘娘可以理解。”說到這裏，跪了下來，泣不成聲。


  太後深深地歎了口氣，皇後並沒有說錯，嶽楚淩確實是這個意思，物歸原主，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說不定早就……“哀家畢竟是太後娘娘，看在哀家的麵子上，皇帝也不可能輕舉妄動，有些事情不可能不顧忌。”太後非常平靜地說道，好像是信心十足，為了讓她相信自己，也隻能這樣說了。回過頭看著皇後，又說道，“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你自己，如果你可以對那個孩子視如己出、好好照顧，那個孩子離不開你。就算是皇上想要物歸原主，恐怕也不容易。這樣的話，哀家早就和你說過了，你為什麽記不住？哀家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如果你想在這個皇宮裏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然後就是這個皇後娘娘、一輩子高枕無憂，這個孩子是關鍵，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啊，如果沒有了這個孩子，你什麽也不是。”


  看到太後的表情，皇後知道這個人不是開玩笑，下意識地點點頭，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歎了口氣說道∶“臣妾明白太後娘娘的意思，臣妾也可以盡力而為，隻不過事情就是那樣，臣妾看得出來，那個女人不可能善罷甘休，早晚有一天，到了那個地步，臣妾該如何是好？”提出這樣的問題，看了看她的表情，好像也是非常為難。皇後覺得這是個機會，趁熱打鐵，故意又說道，“現如今，太後娘娘在這個地方，皇上看著太後娘娘的麵子上，不可能把臣妾怎麽樣。如果有一天太後娘娘沒有了，皇上不喜歡臣妾，有沒有可能新帳舊賬一起算？太後娘娘，我們是一家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可不能坐視不管啊？”


  “現在知道利害關係了吧，知道這件事情不容易了吧。”太後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皇後好像還是不服氣，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撇了撇嘴，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太後見此情景，實在是無話可說，可卻不得不說，畢竟是一家人，坐視不管，自己做不到。想了一會，隻能開口說道，“你放心，哀家不可能放過這個女人的，隻不過這件事非同小可，你也知道，這個女人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如果出了什麽事，皇上問起來，哀家也說不清楚。雖然哀家是太後娘娘，可是俗話說得好，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皇上知道以後，雖然不可能把哀家怎麽樣，但是你，就說不準了。皇上本來就不喜歡你，利用這個機會，找個理由殺了你，也不是不可能。你不要掉以輕心，皇上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如果是下定了決心，任何人也攔不住，包括哀家。希望你好自為之。”說完以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希望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看到太後的表情，知道不是開玩笑，皇後也嚇了一跳。自己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皇後娘娘、一國之母，雖然得不到皇上的寵愛，那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而且還有一個孩子，孩子長大以後，繼承皇位，自己就是太後娘娘，想幹什麽幹什麽，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現在事情還沒有成功，一定要沉住氣，不能輕舉妄動。皇後提醒自己，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現在的事情，想到了那個莫文蘭，就氣不打一處來。為什麽這個女人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生兒育女，自己什麽也沒有，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