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節 抓住內鬼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如果努力了，就一定可以成功；皇上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誰是誰非、誰對誰錯應該看得清楚；當然，如果這個人一意孤行，為了太後娘娘，不願意改變主意，將錯就錯、任其發展，我也沒有辦法。不管怎麽樣，我是問心無愧了。”


  莫文蘭說完以後，深吸一口氣，休息了一會，抬起頭看著周嬤嬤，半眯著眼睛，不解地問道，“我一直是非常奇怪，你是麗妃的人，在她身邊時間不短。對於麗妃，不管是皇後，還是太後都是深惡痛絕的，你為什麽還可以留在他身邊？”


  “可能是因為奴婢知道麗妃娘娘的秘密。”周嬤嬤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說完以後，看了看莫文蘭的表情，心裏忐忑不安，這個女人越來越厲害，不知道會不會放過自己？

  “秘密？”莫文蘭皺了皺眉頭，打量了半天，麗妃的秘密，這個人怎麽可能知道？於是就故意問道，“什麽秘密，說來聽聽。”


  “就是麗妃娘娘和寧王殿下有來往的事情。”周嬤嬤說到這裏，好像是非常得意，在她看來，抓住了把柄。本來以為莫文蘭肯定會非常吃驚，沒想到莫文蘭非常平靜，看了自己一眼，眼光如電，忍不住驚了一下。


  突然想到莫文蘭和麗妃的關係，在這之前是親姐妹。急忙磕了一個頭，誠惶誠恐地說道，“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無意中看見的，麗妃娘娘知道的，奴婢答應過麗妃娘娘，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出事之前，奴婢守口如瓶，一句話也沒有說，天地可鑒日月可表，如有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到這個女人哆哆嗦嗦、信誓旦旦的樣子，忽然覺得非常可笑。咳了一聲，莫文蘭冷笑地說道∶“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麗妃已經死了，過去的事情煙消雲散，我不願意斤斤計較，你原來的所作所為，我可以既往不咎。”


  “多謝貴人娘娘，多謝貴人娘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磕了一個頭，摸了摸額上的汗水。本來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卻聽見莫文蘭突然又說道—


  “當初的事情是過去的，今天的事情呢，可沒那麽容易結束。”莫文蘭說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要把話說的事情告訴太後娘娘，到底是誰的主意？”


  “是皇後娘娘的意思。”周嬤嬤打了個哆嗦，簡單地回答道。


  “皇後？”咀嚼著這句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韓宇，如己所料，韓宇也是非常吃驚，站在那裏，蠕了蠕嘴，好像是要說些什麽。看到莫文蘭的目光，閉上了嘴巴，而且是扭過頭去，避開她的目光。


  莫文蘭可以理解這個人，這樣的答案確實是始料未及，不僅僅是韓宇，就算是自己，在這之前恐怕也沒有想到。輕咳一聲，抬起頭看著那個女人，“說說看，到底是怎麽回事，不要讓我問一句，你說一句，我不希望這樣，我喜歡坦白從寬。”


  “是。皇後娘娘今天早上找到奴婢，讓奴婢想辦法打聽皇上的情況。奴婢看到香梅姑娘在和別人聊天，就去偷聽。”說到這裏，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香梅，香梅瞪了她一眼，然後就扭過頭去，顯然是非常生氣；周嬤嬤又看了看莫文蘭，出人意料，莫文蘭仍然是非常平靜，好像是意料之中。突然想到她剛才說的話，恍然大悟，莫文蘭是故意的，是自己不小心，中了圈套。


  思及於此又說道，“剛開始奴婢也不願意，可你知道那個人是皇後娘娘，如果不答應，後果如何可想而知，奴婢實在是沒有選擇；而且皇後娘娘還說……”突然意識到什麽，戛然而止，抬起頭來，忐忑不安地看著莫文蘭。


  剛開始看戛然而止，莫文蘭非常不願意∶“我不希望吞吞吐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現在這個情況，何去何從，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看得出來。”


  “是。皇後娘娘還說，太後娘娘一定可以成功，過不了多久，皇上死了，太子殿下繼承皇位，太後娘娘重出江湖，如果奴婢幫了忙，太後娘娘肯定會感激不盡，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周嬤嬤知道，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意味著什麽，莫文蘭肯定是不願意，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


  抬起頭，忽然感覺到一個人擋住了自己的視線，抬起頭看見莫文蘭，嚇了一跳，急忙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頭，“貴人娘娘饒命啊，這件事和奴婢一點關係也沒有，都是那個皇後，奴婢也是被逼無奈，奴婢可以對天發誓。”


  “行了，不要再說了，如果對天發誓可以成功，你已經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怎麽還會在這個地方？”莫文蘭不耐煩地說道，一天到晚都是這句話，這些人累不累？想到這裏搖搖頭，看著周嬤嬤，看到這個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想到這裏，坐了下來，平心靜氣地說道，“皇上現在的情況你已經知道了，和太後娘娘之間誰勝誰負一目了然，現在的情況你應該如何選擇，我相信你非常清楚。”


  “貴人娘娘放心，從此以後，奴婢聽你的話，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周嬤嬤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莫文蘭點點頭，非常滿意地說道。看了一眼韓宇，好像是不以為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莫文蘭並沒有覺得奇怪，因為她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輕咳一聲，故意問道，“周嬤嬤，如果我讓你和太後、皇後當麵對質，你會不會承認？”


  “啊？”突然聽到這樣的問題，周嬤嬤非常吃驚，抬起頭看著莫文蘭，簡直是開玩笑。就算是自己去了，說了什麽話，無憑無據的，太後娘娘也不會承認，弄不好反咬一口，倒黴的是自己。那個人畢竟是太後娘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己隻不過是個仆人，讓自己死，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太後娘娘功高蓋主、威震四方，如果想成功，不是不可能，也就是說，那個皇後說的話也有可能成為現實，如果得罪了太後，後果可想而知。可現在，莫文蘭這個地方，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在這個時候，莫文蘭再一次開了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擔心，如果有一天太後娘娘卷土重來，不可能放過你？”莫文蘭故意這樣問道。看到周嬤嬤低下頭，一語不發，就知道所料不差。


  抬起頭看了一眼韓宇，有點得意，低下頭來看著周嬤嬤，接著說道，“空口無憑，我知道我說什麽你也不會相信，雖然我知道你表麵上不敢說什麽，沒關係，我可以保護你。簡單地說，如果你現在可以幫忙，在她們兩個人麵前當麵對質，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過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死，我說到做到。”說到最後一句，基本上是咬牙切齒、怒不可遏。看著這個女人，目光如炬。


  周嬤嬤聽到這樣的話，身體震了一下，抬起頭看到莫文蘭的目光，如芒如刺，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如果這個人說的是真的，自己就完了。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看著莫文蘭，勉強地笑了笑∶“貴人娘娘是一個好人，知恩圖報的道理不是不明白，我相信貴人娘娘不會忘恩負義；而且，貴人娘娘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後宮之中無人能及，如果讓皇上知道貴人娘娘濫殺無辜，恐怕會非常生氣，從今以後能不能一如既往，那就說不定了；還有，那個人畢竟是太後娘娘，和皇上的關係非同一般，就算是出了什麽事，皇上也不可能把太後娘娘怎麽樣，所以……”說到這裏，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充滿了警告。


  莫文蘭看到她的表情，哭笑不得，什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就是她。輕輕一笑∶“周嬤嬤，你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威脅本宮麽；你覺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說出這樣的話，本宮會害怕嗎？”拍了一下桌子，看到這個人跳了起來，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周嬤嬤，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原來你也是非常害怕。你應該知道，我已經不是那個小丫頭了。


  在這個皇宮裏，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知道對於每個人，我該怎麽辦；如果是一般情況，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可現在的情況，如果你不願意坦白從寬，不願意答應，就算是我想放了你，皇上恐怕也不會答應吧。”


  “貴人娘娘饒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看樣子莫文蘭不是開玩笑，周嬤嬤害怕了，急忙跪地求饒，來不及多想，隻是說道，“我可以答應貴人娘娘，貴人娘娘讓奴婢怎麽做，奴婢就怎麽做，隻不過……”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聽見莫文蘭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