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營救 ? 教騎
“何人來此見過哈紮比？”姚晟起身問詢。
??守衛抬頭瞥了眼王炎，顫微地回稟道：“除了昨晚少國公要硬闖牢房，並沒有人靠近過這裏。”
??“你什麽意思！你怎麽不說是小爺我穿牆而過下的毒手！”王炎一聽氣地跳腳，他昨晚就不該放過這幫有眼無珠的蠢貨，也不至於被人搶先一步殺人滅口。
??“放肆，不可對少國公無理！”姚晟見狀厲聲嗬斥，“送飯的獄卒呢？”
??“屬下已將人綁來，就等將軍問話。”
??“帶他過來。”
??“是。”守衛轉身就將獄卒押來。
??“小人冤枉，將軍明察！”獄卒一上來就跪地喊冤，“小的不過是把飯菜從夥房帶出送到牢房而已，門口的守衛大人都用銀針一一驗過，確認無誤才讓放下，小的壓根就沒進過牢房，又如何能下得了毒殺得了人！”
??姚晟將信將疑：“獄卒所言是否當真？”
??守衛點點頭：“並無虛言，今早的飯菜是屬下親自驗的毒，也是屬下親自送到牢房裏，哈紮比當時吃了幾口並無任何異常，屬下便沒有繼續停留，卻不想……”
??飯菜沒有毒卻又中毒而死！一切仿佛進了死胡同，姚晟腦中一片混亂，實在難以辨明，隻好先將有關人等羈押起來，等調查清楚再做定論。
??“姚將軍不如先把仵作叫來查驗一番，哈紮比暴斃而死或許另有隱情。”王炎見姚晟一籌莫展上前提議道。
??“少國公說的是，你看我一個武將，自幼就沒讀過幾本書，一輩子隻知道打打殺殺，對於查案追凶是真的一竅不通，不像少國公博學多才又才思敏捷。眼看班師回朝在即，本將事物繁忙，實在是分身乏術，不如此事就交由少國公全權負責，放心，你需要什麽本將一定全力配合！”
??麵對姚晟突如其來的委任，王炎是措手不及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此案事關重大，若我找不到凶手破不了案豈不是害了將軍您！”
??“少國公盡管放心大膽，不管結果如何，一切後果都由本將承擔！”姚晟確實是走投無路才不得已相求。
??“好…好吧。”王炎見姚晟如此表態，隻好硬著頭皮接下，反正就算拒絕，到時候二小姐也會死乞白賴地拉著他去幫忙查案。
??“多謝少國公！”姚晟感激萬分，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而此時一頭白發的仵作也匆忙趕來。
??老師傅一番仔細查看，確認哈紮比是中毒身亡無疑，隻是這牢飯都是尋常的菜肉，用銀針再次驗毒亦無任何異樣。
??“好了，你先下去吧。”王炎揮揮手，看著哈紮比的屍首是愁眉不展，要是孟醫婆在身邊就好了，以她的醫術定能察覺出端倪，一把揪出行凶之人。
??正當一眾人等束手無策之時，牢外又有守衛驚慌失措地前來稟報。
??“將軍，大事不好，哈紮比的兩個兒子正吃著早膳，突然腹痛嘔吐，然後就全部都……”
??“全部都怎麽了？都死了嗎！”見守衛點頭默認，姚晟眼前一黑，差點昏厥了過去，幸好王炎在身後一把扶住。
??“你快去看看，他們的死狀是否與哈紮比相同？”
??守衛聽令走上前仔細一看，驚愕不已：“回少國公，一模一樣。”
??“果不其然，看來是同一人所為，軍中是否還有他人出現中毒跡象？王炎追問道。
??守衛搖搖頭：“沒有，隻有一些迎降宴後酒醉腹瀉的。”
??“那說明此人就是衝著哈紮比來的，甚至連他的幼子都不放過。”王炎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難道又是太子派人動的手腳，“俞將軍呢？他人何在？”
??聽到俞青的名字，姚晟心口一驚：“少國公這是何意？難道是懷疑俞將軍因為迎降宴之事懷恨報複嗎？”
??“姚將軍誤會了，我隻是覺得凶手應該在軍中擔任要職，但我初來乍到對將士們都不太熟悉，而我和俞將軍又相識多年，所以想請他過來幫忙查案而已。”王炎趕忙把話圓上。
??“原來是這樣啊！快，快去把俞將軍請來！”俞青可是他親手提拔的副將，姚晟絕不相信他會下毒殺人陷自己於泥沼，“對了，少國公剛才為何說凶手應該在軍中擔任要職？”
??“很簡單，哈紮比被關押在遼東大牢雖然眾人皆知，但是他兒子被羈押之處卻是軍中的機密。凶手多此一舉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此事有多少人知道一查便清，我們就可以把凶手的範圍大大縮小。”
??姚晟聽王炎一番分析如眼盲多年重獲光明：“少國公果然是少年英才足智多謀，不過半日竟有如此大的進展！”
??王炎愧不敢當，姚晟一個武將怎麽就長了張文臣的嘴：“姚將軍過獎，為了不打草驚蛇，在沒有抓到真凶之前，還請務必隱瞞哈紮比的死訊，也以免軍中恐慌。”
??“好，我知道了。”姚晟點點頭。
??兩人說話間，俞青得知哈紮比牢中暴斃之事，慌亂之下匆忙趕來。
??“將軍恕罪，末將昨夜不知為何突然身體不適，一直昏睡到剛才守衛進帳才驚醒過來。”做了一整夜的噩夢，俞青拍了拍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無妨，哈紮比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叫你過來是少國公的意思，他想請您幫忙一起調查哈紮比還有他的幼子被毒殺之事。”
??“什麽？那兩個孩子也死了！是誰幹的！”俞青震驚之下不免有些痛心，當初是他設計將孩子抓來當作人質，沒想到如今竟害他們丟了性命，就算哈紮比死有餘辜，也不該禍及幼子。
??王炎站在一旁看著俞青愕然又憤怒的表情不像有假，看來此事他確實不知情：“敢問俞將軍可知有多少人知道這兩個孩子被關押的地方？”
??“幾個副將應該都知曉，然後就是看護的守衛，差不多有二三十人吧。”俞青不假思索地回複道。
??“很好，那麽勞煩俞將軍將名單列出，我們需要逐一排查。”王炎說著將準備好的紙筆遞上。
??“稍等片刻。”俞青接過紙筆，便根據記憶將名單寫下，“好了，少國公請過目。”
??王炎看了一眼，果然一個都不認識：“這幾日恐怕要辛苦俞將軍了，我需要知道這些人所有的背景，還有這些天他們的一舉一動，若有任何異常，還請第一時間告知。”
??“少國公放心，末將現在就去調查。”俞青領命離去，究竟是何人如此明目張膽地在牢中毒殺，難道是太子見自己行動失敗，又派了其他人再下殺手？
??“少國公辛苦了，你看這都過了午膳的時辰，少國公卻忙得連早膳都還沒吃吧，不如先去吃些東西填飽肚子再繼續查案吧。”姚晟見王炎思路清晰行動迅速，頓時眉眼舒展，對破案之事更是信心加倍。
??“也好。”王炎摸著空蕩蕩的肚子點點頭，“姚將軍事務繁忙，下午就不必再陪著我跑東跑西查案了。”
??“那本將就把楊越留下，他是我的親信，少國公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同他要求。”
??王炎抬頭一看，呦，這不就是昨晚那個阻攔他進帳求見的侍衛嘛，行，看小爺我不累死他。
??“楊侍衛是吧，如今雖已入秋，但是屍體不宜久放，麻煩你去找些冰塊來，放在屍體旁邊延緩腐敗。”
??冰塊？楊越不禁麵露難堪，卻又無法拒絕：“是，屬下盡力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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