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父子爭吵
“鬧夠了麽！？”楚天危險的眯了眯眼，眼底盡是冷意。
其實他早就想要好好的和楚憲談一談了，尤其是在跟任凱堯交談完的時候。
聞言，楚憲隻是不屑一顧的笑了笑，冷漠的將唇角勾了起來。
“父親，怎麽了？我說錯了！？”
看著楚天的眼眸，以及被他隱藏起來的怒火，楚憲隻覺得很好笑。
一直以來，他對眼前的這個老男人都是言聽計從，幾乎他說什麽，自己就做什麽！
因為過於尊敬以至於崇拜自己的父親，最後卻發現，他竟然在做這些傷害自己喜歡女人的事情。
身為男人，或者說身為楚氏的繼承人，他必須站出來。
“好了，你別再跟我胡鬧了，楚憲我告訴你，就算你真的喜歡那個女人，我也要把她除掉！”楚天已經把自己的怒火忍到了極限。
在這一刻，他隻想讓自己的兒子搞清楚，他才是掌握著別人命運的人。
“我跟你胡鬧！？”楚憲蹙著眉頭，臉上閃過一絲絕望，卻又不屑的冷笑了起來：“難道在你的眼裏，我隻有胡鬧麽！？”
說完之後，他又垂下頭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低落的聲音帶著絲冷意：“父親，是不是違背你的，最後都不會得到好的下場，包括我的母親？”
這一句話，令楚天的腦海中閃過了幾十年前的記憶……
在很久以前，楚天認識了楚攸寧的母親，年輕貌美的新鮮血液深深地觸動了他已經老了的心。
漸漸地，楚天對楚憲的母親愈加冷淡，直至被其發現了有外遇的事情。
那時的楚憲僅僅隻有十歲而已，他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跳了嘍，在心裏留下了深深的傷痕。
可是楚天卻在不久之後就結婚了，一年後便生下了楚攸寧。
令楚天意想不到的是，楚憲雖然對父親很冷漠，對楚攸寧卻格外的好，大概是因為質子無辜。
“我知道，你對我一直都記恨在心，但是我要讓你清楚的認識到，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對你有所遷就！”
楚天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底卻閃過一抹不忍。
長久以來，若說他對楚憲沒有愧疚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每當看到出現那雙倔強的眸子和冰冷的表情時，楚天就氣不打一處來。
“是啊，即便如此，你對我不會有所遷就，但是你對楚攸寧這麽寵溺，以後嫁出去了，受傷害的是她不是你！”楚憲怒吼了一聲：“為人妻，有她這樣的麽？”
一句話，問的楚天頓時就怔在了原地。
也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公主嫁出去了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是個男人都知道的道理，楚天這麽精明的人卻沒有意識到，他驚得臉色木然。
“你……你怎麽……”楚天卻始終沒有問出口，最後隻剩下了一聲長歎。
楚憲也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樣對許如煙下手，是證明了你的實力，同時你也將失去你的女兒和兒子！”
他冰冷的聲音夾雜著濃鬱的怒火，雙眸緊緊地盯著楚天，沒有一點讓步的一絲。
‘失去’這個詞，對於楚天來說就意味著死亡。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畫麵，一口氣兒頓時就沒上來，隨即眼前一黑，便直瞪瞪的倒在了地上。
“爸 ！？”
在楚天徹底失去一絲的前一秒，他終於聽見楚憲這一聲帶有擔憂和惶恐不安的呼喊聲，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絲笑意。
欣慰麽？
大概是欣慰吧，或許也有釋然。
……
午夜醫院走廊。
“你對父親究竟說了什麽！？”楚攸寧氣的小臉通紅，但是卻依舊蠻橫的裝著自己很冷靜的模樣。
楚憲沒有說話，而是有些呆滯的看著病床上的父親。
那蒼老的容顏深深地觸動著他的內心深處，小時候他時常抱著父親的大腿，撒嬌似得喊著要吃冰糖葫蘆。
而那個男人也總是寵溺的拍著他的頭，笑的慈祥，並且還變戲法似得將一串糖葫蘆給了他，而母親則站在一側幸福的笑著。
這樣的一幕，多麽溫馨，卻遭到了破壞不曾再現。
他恨這個老男人，恨了很久很久，但是在楚天暈倒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竟然鬆動了。
他帶著濃鬱的情感高呼著‘爸’。
多久沒有喊出這一聲爸，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但是卻記得在楚天昏死前嘴角那抹欣慰的弧度，令他懊悔不已。
“我問你話呢！”楚攸寧質問的聲音再一次闖進了楚憲的耳朵裏。
楚憲歪了歪頭，迷茫的看向她，木訥的張了張唇：“醫生怎麽說！？”
“醫……”楚攸寧猛地一頓，但是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不禁一陣心疼，隨即甩了甩手，低吼了一聲：“醫生說休息休息就好了，老毛病犯了而已。”
楚天許久不在家，但是每次回家，總是有一個孩子不在身邊，這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遺憾。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楚攸寧深知這個道理，但是她卻依舊不斷地勸著：“哥，你就好好的跟爸爸說說話，有這麽難麽？”
難？
楚憲疑惑的挑起眉，雙唇微微勾起一絲弧度，輕聲回應道：“不，不難！隻是有些事，我放不下，而你不知道罷了！”
說完，楚憲便按著自己的輪椅，緩緩的離開了。
“到底是什麽事，不能跟我說！？”楚攸寧歇斯底裏的怒吼著，看著楚憲的背影，她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喘著粗氣卻怎麽都無法壓製自己的怒火以及情感。
這二十幾年來，楚憲對她很好，可是卻怎麽都不肯跟她太過於親近，這陌生卻有親近的感覺令她很難受。
“你這個丫頭，好好的照顧父親吧！”楚憲看著她，猶豫著搖了搖頭，便決絕的轉身離開了。
楚攸寧不敢追上去攔住他，因為她害怕最後的結果……
坐回床前，看著楚天蒼老的臉頰，心裏極為不是滋味。
為什麽這麽多年來，她得不到一個真正溫暖的家？
“唉……”楚天輕歎了一聲，無力地睜開了眼皮，眼底劃過一絲心疼。
“爸爸你醒了！？”楚攸寧興奮地驚呼了一聲，急忙抬手把臉上的淚水給擦幹淨，轉身就喊著：“醫生護士，我爸爸醒了！”
緊接著一大堆得護士簇擁著醫生走進來給楚天檢查身體，十幾分鍾以後，醫生才對楚攸寧報了平安：“放心吧，你父親沒事，這幾天好好休息休息，打幾天固定的針劑，就可以了。”
聽到這句話，楚攸寧的心頓時就放回了肚子裏。
她長舒了一口氣，開心的笑了：“謝謝您！”
送走了醫生和護士，她急忙坐回了楚天的身邊，柔聲問道：“您沒事了吧？”
隻見楚天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眸裏盡是擔憂和鬱結，但是楚攸寧卻無法觸及。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楚天欣慰的抬起手安撫似得拍了拍她的手，輕柔的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正常的去工作，我過幾天就好了。”
雖然楚天勉強的笑著，但是實際上他此時虛弱的連說話都很費力氣。
這次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心裏開始格外的在乎一些事情。
“不，我才不要呢，我就是要守在你身邊好好的照顧你！”說完，楚攸寧就拿起水杯，小心翼翼的給楚天喂水。
忙活完了之後，楚天看著自己寵溺成公主的女兒就開始長籲短歎，心裏麵也在不斷地就念著楚憲之前問的問題。
他深知這個道理的，所以此時更是懊悔不已。
“爸爸，您怎麽了？”楚攸寧放下手中的蘋果和刀，微微一笑：“您現在生病呢，可不能上火，否則身體會好的很慢。”
“你這丫頭啊！”楚天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口，最後搖著頭老淚縱橫的撇開了臉。
說不後悔那真是騙人的，他就這麽一個女兒，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以後女兒結婚的問題，因為以他滔天的權勢，根本沒人敢虐待自己的女兒。
可是，這樣也不會得到真正的感情。
“好了爸爸，不管什麽事，隻要不觸及到生死都會解決的！”楚攸寧生性樂觀，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生的家庭好，所以她也帶給楚天不少的快樂。
楚天卻不以為然的長歎了口氣：“好了，你這丫頭一夜沒睡，趕緊去休息吧！”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假裝在睡覺。
看著父親不願意交談的樣子，楚攸寧心裏賭了一口氣，心裏麵不斷地思考著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可是最終卻依舊沒有找到答案。
“爸爸，那我先走了！”說完，楚攸寧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醫院。
回別墅的一路上，她都想不明白，父親究竟是怎麽了，為何跟哥哥交談完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絕對不簡單。
‘鈴鈴鈴’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點開一看，是楚憲的短信：‘早點回去睡，父親有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