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說你能,你就能
"這些,是我該去考慮的事,與你無關。"
厲銘爵的語氣很平淡,可說出的話,對唐薇來說,無異於是一把把刀子在她的心髒上戳。
她喜歡了他十幾年,到最後卻落得一個他的事情,於她無關
他的心。確實夠冷,夠狠
不對,他對她是夠狠,夠無情。但對安暖,卻寧願自己被她打傷,也不想傷害她半分
之前的交手,她一個門外漢都能看得出來,厲銘爵為了不傷到安暖,硬生生承受了她幾次重擊
唐薇全身僵硬,身上的氣息漸漸變冷。
最後留下了一聲冷冷的嗤笑,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不能折了她的傲骨。
她可是唐家的大小姐啊
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讓根本不在意她的人看笑話。
就算是心痛到無以複加。她也不能表現出來
韓斌搖搖頭,語氣中帶著一點責怪:"你就不能委婉一點之前不是還怕她受傷,不能接受,怎麽現在就傷她這麽狠。"
厲銘爵麵色冷淡。"她早晚都要知道,長痛不如短痛。"
從他決定挑明後,這就是必然的結果。
"行,你厲害,你說的有理,我就靜靜的看著你到時候怎麽平複兩個女人之間的戰鬥。"
"薇薇估計會鑽牛角尖,我去看看她。"
韓斌留下這句話,去追唐薇。
君澤坐在他的躺椅上,悠然自得,慵懶魅惑的就跟男妖精似的,不發表任何意見。
隻是那雙桃花一般的眼眸中閃爍著淡淡的笑意。
玩味的,似乎在看熱鬧。
厲銘爵假裝沒有看到。坐在安暖身邊,握住她冰涼的手
東方晟以為是出了什麽重要的事,讓厲銘爵這麽緊張,所以沒有耽誤,來的很快。
等他到了,才知道是因為安暖這樣大動幹戈的把他騙過來,眼神就跟刀子一樣刷刷刷向厲銘爵戳過去。
厲銘爵毫不在意他的不滿,把之前的事挑揀重要的跟他說了一遍,才讓開位置:"看看她怎麽了。"
東方晟本來是想耍甩甩手走的,可又轉念一想,他都被騙來了,不給安暖看了,估計厲銘爵也不會讓他走。
這個混蛋
鏡片折射了一道冷光,他推開了厲銘爵,拿出安暖的手給她把脈。
"銀針。"
他怕是君澤舊疾複發,所以帶了急救箱,急救箱裏,有銀針。
厲銘爵拿出銀針,遞給他。
東方晟雙手執針,紮在她頭部穴道上。
"她的情況如何"
"要等她醒過來。"東方晟語氣不善。"我說過,我不治精神病。"
"我說你能,你就能。"厲銘爵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你必須治好她。"
東方晟:"滾。"
強買強賣他見過,這種強迫救人的。還提出這樣荒謬無禮言論的,估計也隻有他厲銘爵才說的出來。
安暖的眉頭蹙了一下,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茫然一閃而過,眼神瞬間狠厲下來,伸手就向東方晟的脖子掐去。
厲銘爵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看到她睜開眼就攻擊東方晟,及時扣住她的手腕。
"安暖清醒點,我們不會傷害你。"
安暖回過神來,眼中出現了他們的身影。
不是敵人
緊繃的神經緩解下來,手中的力氣缷下去。
"抱歉。"她的淡淡說了一句。又閉上了眼睛。
"清醒了"
"嗯。"
厲銘爵鬆開她的手,讓東方晟再給她看看。
東方晟將她頭上的銀針取下來,又做了一次簡單的檢查。
"身體機能正常,精神狀態良好。"
安暖對東方晟的話恍若未聞。
她自己的情況。她自然清楚。
這次黑化持續時間不長,對她造成的影響沒有那麽大。
她的身體狀況,從外表看,跟普通人也沒有什麽區別。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厲銘爵還是不放心。
她之前黑化時的樣子確實有點嚇人,六親不認,神智不清,見人就下殺手,不管對方是誰。
厲銘爵有一定的自知之明,能猜到安暖之所以黑化,跟他有一定的關係。
"沒有。"安暖沒有睜眼,閉著眼睛恢複體力。
"幫我倒杯水,謝謝。"
她突然想起來,她今天忘了吃藥。
難怪,會這麽輕易被刺激到。
厲銘爵親力親為,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還想喂她。
安暖沒給他機會,自己坐起來,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白色的藥瓶,倒了兩顆在手心,直接放到嘴裏。隨後接過他拿過來的水,把藥送下去。
君澤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衣服,溫聲笑道:"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去拍賣場了,還有半小時,你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下再去。"
東方晟把銀針收起來,又放回急救箱裏麵,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和你一起。"
君澤唇角上揚,打趣道:"難得,東方你今年居然想參加這次的盛典。"
東方晟冷冷的瞥一眼厲銘爵,"都被叫出來了。就順便看看。"
厲銘爵一張冰山臉,壓根就沒有表示。
君澤和東方晟熟知厲銘爵的性格,見他不打算理他們,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走吧。別在這裏礙眼。"
君澤笑的跟和妖精一樣,勾著東方晟向外走。
隻是轉過身後,他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隻剩下了淡漠和無情。
東方晟側頭看了他一眼。君澤的視線也正好看過來,兩人來了一個對視。
個中含義,盡在眼神中
外人都離開,房間中隻剩下了安暖和厲銘爵。
安暖喝了藥。情緒趨於平靜,臉上的神情,又跟原來一樣,覆上了一層假麵。
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厲銘爵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半倚在君澤的沙發上。天邊最後一縷夕陽從窗戶照進來,照在她的臉上,給她稍顯蒼白的容顏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柔光,消減了一些冷意。
幾分鍾。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沉悶的氣氛中,隻能聽到兩道淺淺的呼吸聲。
"沒有什麽話想說"厲銘爵打破了這份安靜。
他算是看出來了,如果他不主動開口,安暖估計會沉默到底,一聲都不吭。
安暖低著頭,目光看著她掌心裏握著的,早就空了的水杯,"沒有。"
"好。"厲銘爵挑眉,見她始終不抬頭,幹脆拉過來椅子坐在她對麵,"你不想說,那我來說。"
"安暖,你就這麽討厭我,討厭到恨不得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