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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繼續忙

  已是半夜三更,攬月縣中一片寂靜,隻聽得昆蟲之聲此起彼伏,映著稻田風吹颯颯,送來稻花香。


  寂靜的場景猛然便被打斷,縣衙之中傳出震耳欲聾的鼓音。竟是有人在這半夜三更的時候擊鼓鳴冤!

  留守的封丘被驚醒,縣令也從睡夢中出來,急急忙忙套了雙靴子便要出門。封丘的腳步比縣令要快上幾分,聽到鼓聲後便開了縣衙的門,提著燈籠到大鼓麵前站立,燈籠往下一照,隻見一名女子渾身浴血,正倒在大鼓的下方,看樣子是人事不省了。


  封丘有些呆愣,直到縣令出來看到此番場景道:“快將此人抬進去躺著,將大夫叫來。”


  封丘這才反應了過來,提了燈籠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夜色漸漸褪去,黎明之光照亮滿天。


  藍展穎這和季晟去上班,方開門就見堂中走出來一名女子,一身衣裳血跡斑斑,一頭青絲亂七八糟,一張小臉鼻青臉腫,看著便覺十分淒慘。季晟有些瞠目結舌,似乎反應不過來為何縣衙裏頭會出現這般一個人,形象還如此淒慘。


  藍展穎則是上前幾步將人扶住。那人緊緊地攀住了她的手,聲淚俱下道:“大人!”


  到底是心中有事,縣令也沒睡的多熟,此番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昨夜和封丘請了郎中將女子身上的傷口處理一番後,他見這人還未有轉醒的跡象,便回房繼續休息。也好明日有精力去處理此事,畢竟人老了身體實在跟不上來。


  半夜三更擊鼓鳴冤,不是惡作劇,便是大冤。縣令大人算是有了經驗,見那女子想要跪下,立即就上前兩步扶住了人道:“大夫說你膝蓋上還有傷,可不能這般跪著,坐著說,坐著說。”


  女子眼淚不住地流,抬眼看著幾人道:“草民在此狀告縣上盧員外,望青天大老爺替小女做主!”


  三人麵麵相覷,有些回不過神來。


  “縣上盧員外甚多,不知姑娘說的是哪位盧員外。”季晟向前幾步遞出了帕子讓她拭淚,女子接過了帕子,斷斷續續道,“草民所告,便是那盧費凡盧狗!”


  盧費凡,是縣上出了名的大善人,逢初一十五會給窮人家施粥,若到旱年還會施糧,美名可謂是遠播。


  縣令給藍展穎遞了個顏色,藍展穎便出去給她泡上一杯茶。女子見幾人臉色不對勁,也有幾分擔憂。縣令道:“都入座,我們慢慢談。”


  女子隻好看著幾人坐下,藍展穎給她上了茶,也跟著坐下。


  “你請說。”縣令作了請狀。


  女子擦幹淨眼角的淚珠,這便緩緩說來。


  她姓林,名姝,本是一名農家女,家裏頭上有父母,下有一名弟弟。原生活雖算不上富足無憂,卻也算得上是幸福美滿。可好景不長,一日父親與弟弟上山打獵,弟弟摔斷了腿,送去醫館裏頭治療,說要一直養著,才能好得利索。


  男丁對農家來說何其重要,弟弟出了事後一家人愁得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終於有一日村裏頭的媒婆說林姝有幾分姿色,她可以將林姝說到盧員外家去做小妾。一家人這如同看見了活路,盧員外美名在外,家裏頭又十分有錢。若當了盧員外的小妾,總要比嫁給普通農戶要好,更何況能夠得一筆錢給弟弟治療?

  林姝也毫無怨言,這便被送到了盧員外家裏頭當了妾室。可她哪裏知道會撞破這些東西……


  向來美名在外的盧員外,竟然會是那般一個喜歡玩弄農家女的人。她嫁過去後便沒過上好日子,每日被想盡了法子去折騰。她想要跑掉,可每每想到還在醫館裏頭躺著的弟弟,便咬牙認了。


  直到她知道了盧員外在外頭還囚了一群像她那般的農家女子……


  盧員外知道此事後便將她同別人一塊關了起來,她還是昨天才拚死逃出來要到縣衙去狀告他,掀開這狗賊的偽君子麵貌。


  “那人簡直是個王八蛋!”林姝眼睛又紅了起來,說到最後竟然吼了出來。


  在座眾人聽著她的講述,都不由得鎖起了眉頭。根據她的說法,他們印象中的大善人盧員外竟然是個私自囚禁女子供個人玩弄的王八蛋,不但如此,還對他們各種侮辱多番打罵……


  這可不得了了。


  季晟側頭去問藍展穎道:“你覺得她可有說謊?”


  藍展穎搖了搖頭道:“看她神色,不似作假。”


  “也便是說她……”


  “要麽演技了得,要麽真情流露。”


  季晟嘖嘖道:“這可不得了。”


  縣令聽著也是頭疼,卻還是笑著看向坐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兩名捕快問道:“該如何是好?”


  季晟笑道:“且將盧員外叫來審上一審?”


  縣令看了看他道:“罷了罷了,也便隻能如此了。”


  林姝聽此又是想下來跪了謝恩,藍展穎閃身將人扶好道:“你身上有傷,便別折騰了。我們縣令大人也不是個講究繁文縟節之人,更不喜歡別人跪著和他說話。他脖子上有些問題,低頭說話極累。”


  林姝這才乖了下來,雙手搭在一起放在膝蓋上,靜靜地等著,一雙眼睛藏不住慌亂。


  季晟去將那盧員外請過來,不過幾刻鍾的時間,便看見了二人的影子,跟在其後還有一群百姓。都是見盧員外被捕快官府裏去後自動自覺跟上來的。一群人浩浩蕩蕩,足足有五六十個。


  盧員外倒是老神在在,見著這場麵眉毛都不帶挑一下,神色自若步態穩重,頗有種大將風範。再加上盧員外劍眉星目,長了一張討便宜的臉,讓人一看便覺得他是個正直好人。那是讓人根本聯想不到他是個人渣。


  可殺人凶手也從不會將凶手兩個字貼在臉上。


  縣令在堂上坐著,盧員外見了人便幹淨利落地一撂袍子跪了下來:“草民叩見大人。”


  縣令又是那一臉笑容,和藹可親的模樣:“你可知道堂下這位姑娘狀告你什麽?”


  盧員外看著林姝,臉上是些微的驚訝和疑惑:“林娘子能狀告我什麽?”


  林姝直接呸了出來:“裝。”


  藍展穎拉住了她道:“別說話。”


  縣令又道:“她狀告你私藏女子,還對其進行侮辱。”


  盧員外直接怒得站了起來道:“她若狀告草民,可有說清楚我藏了誰,又是藏在何處?”

  縣令看向林姝,林姝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直到喝了兩口水才稍微鎮定下來道:“就藏在他後山裏頭的一個小木屋裏邊。”


  縣令使了個眼色給藍展穎,藍展穎立馬出了門去找那木屋。


  盧員外又道:“如果他們去那木屋沒有找到人的話,那大人該如何處置這女人?草民是否可以狀告她汙蔑?”


  林姝被氣哭了:“你這個混蛋。”


  “林姝,我知道你當了我的小妾後一直不滿足,”盧員外歎了一口氣,無奈道,“但是我有發妻,沒法給你更好的地位。”


  百姓裏頭炸了鍋。感情想這女子是想攀上當家主母的位置,如今當不上了惱羞成怒,跑來告自己的夫君?


  “我也知曉你恨我不拿出錢來醫治你弟弟的腳。”盧員外又是一臉的悲傷道,“但是近期流民又多,我實在湊不出太多錢去養著你家弟弟了。他也隻是傷了個腿,又為何要天天用人參吊著?”


  傷了腿用人參將養,這廝可是不要臉了。


  林姝氣紅了眼:“我何時要過你們的人參,還不是你特地去求郎中給開的藥,自己送去我娘家的?”


  盧員外看著她,不發一言,隻是眉眼之間是藏不住的委屈與失望。


  季晟看著這兩人,總覺得亂七八糟。


  如果盧員外所說屬實,那麽這女子的心機未免也太重。可如若女子說的屬實,那盧員外又實在過於可怕。


  如今這盧員外三言兩語便將那林姝斷成了野心勃勃覬覦正室地位,又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女子形象。再加上盧員外平日裏便是老好人,這番一來眾人定然是偏幫盧員外的。


  果然,群眾裏頭便有人起哄道:“此女一看便知道是個貪心的麵貌,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盧員外一直都幫著街坊鄰居,怎麽會幹那等事情?”


  “官府可不能汙蔑了好人啊。”


  季晟與縣令一個頭兩個大。


  “草民還想問,若我真的如林姝所說,那麽她可有證據?”盧員外又跪了下來,一臉正氣問。


  林姝眼淚汪汪。


  縣令看著她,她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更何況去提供證據。


  盧員外又道:“如果官府連證據都還未拿到便要與我論罪,聽信那林姝信口雌黃,那我可是多冤枉?”


  季晟皺眉道:“安靜,如此質問官府,你可是藐視公堂?”


  盧員外低下了頭,聲音弱了幾分:“草民不敢。”


  藍展穎這廂已經踏著鶴雲步回來,縣令見她便問:“可有發現人?”


  藍展穎搖了搖頭道:“見著了木屋,卻不見有人。”


  盧員外底氣又足了起來,方想開口說話,又聽的藍展穎道:“不過我雖沒見著人,卻在後山處拾到了兩枚發簪,觀樣式與材料,不像普通農家女子所有。”


  縣令驚堂木拍下道:“此案有疑,暫且將公堂兩名嫌疑犯押後再議。”


  眾人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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