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語（二）

  世上總有那麽一個地方，沒有七彩斑斕的顏色，沒有百花爭豔的芬芳，有的隻是死一般的寂靜——這裏是被神遺忘的地方；但誰又能否認，這裏不是被神偏愛的地方呢？


  ??“繼續嗎……神末……”


  ??仍舊是那顆樹下，仍舊是同樣的石凳、石桌——以及白玉石的棋盤。


  ??神末隻是看著棋盤，沒有開口。


  ??“如此看來——”白色衣著的那人忽而淺笑道，“勝負已分……”


  ??“勝負已分？”身著黑色衣衫的神末微抬起頭，“僅是開始而已——神音……”


  ??神音的眼眸動了動，不語。


  ??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微風，調皮的風兒玩弄著大樹碧綠的葉子，就像事先安排好了似地，一些葉兒竟隨風而去，也許是為了脫離樹的束縛，或者是為了尋找新的依托……


  ??“棋，乃吾之遊戲……”神末開口，語氣裏略帶嘲笑。


  ??“你終究太過狂妄。”神音又是一笑，笑得輕蔑，“終究害人害己。”


  ??“哈哈哈哈——”神末突然大笑道，“汝能奈我何？”


  ??“……”


  ??“天意麽？——吾從未相信。”


  ??“……”


  ??“神麽？——吾從未害怕。”


  ??“……”


  ??“唯有汝——神音……”


  ??“……”


  ??“時間之舞、空間之曲——乃吾之拿手好戲。”


  ??“……”


  ??神音沒有開口，又落下一棋，忽而隨手拿起不小心掉落於棋盤之上、綠得鮮豔欲滴的葉兒——


  ??“永不知枯萎麽——神無樹……”


  ??“神無之樹，常年蒼翠，無花無果。”


  ??“該悲該喜？”


  ??“不悲不喜。”


  ??“不知春秋的變化，不知日月的更替，不悲？”


  ??“不知凡塵的冷暖，不知人心的詭秘，悲甚？”


  ??“你太天真。”


  ??“吾之天真——不比汝之愚蠢。”


  ??“……”


  ??風兒仍舊在吹，葉兒仍舊不斷飄落，茫茫的一片白色中——隻有兩人的博弈。


  ??許久，從不遠處輕輕傳來一個漠然的聲音——


  ??“這僅是神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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