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死亡穀(1)
Robot聽了無為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美國是一個沒有曆史的國家,所以更談不上民族的東西了。就如同你鑽研的《道德經》,外國人很難理解裏麵的東西,根本不知所雲。”
這時服務員已經把各種生料都端了上來,火鍋也翻滾起來,阿侖站起來,向鍋子裏下原料,他用筷子把盤裏的羊肉片撥到火鍋內。他邊幹邊對倆人說:“這個火鍋,也就是我們中國人用筷子能吃,如果換成刀叉還真不好對付。”
房間裏很快就香味彌漫,三個人脫去外衣,挽起襯衣袖子來,開始大吃起來。在國外也就是在中餐館裏可以這樣赤臂大戰,在西餐館裏西裝革履,正襟危坐讓無為感覺很難受。
“無為,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鑽研,你對《道德經》有了多少認識?”Robot邊吃邊問。
無為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水,思索了一下對robot說:“《道德經》的第一章回答的就是你提出的這個問題,實話說,老子的‘道’體現的是致柔,致和的思想,每讀一遍都會有更深一層的理解,在古人至高至尚的哲理麵前,我才發現自己是那樣的渺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微。常有,欲以觀其徼。’”
“我靠,大哥,你都說了些什麽,就象天書一樣我一句也沒聽懂。”阿侖嘟囔了一句。
無為沒有理會阿侖,繼續說:“老子的意思是可以用語言說出來的‘道’,它就不是永恒的‘道’。可以用語言講出來的‘名’,也不是永恒的‘名’。無是天地的開始,有是萬物之根。要從無中去觀察‘道’的奧妙。從有中去認識‘道’的端倪。僅是這幾句話就讓我思考了兩天。”
“哈哈.……老子的意思是否是說這個‘道’隻可意會,不能言傳了?”robot笑著說,“就如同一個人的氣質,你可以感覺的到,但是描繪不出來。”
“事實上每個人,因為不同的人生經曆,所從事的不同職業,對老子的‘道’理解是不同的。周公之所以要我鑽研《道德經》就是要讓我體會這個‘賭道’。”
Robot聽完無為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慢慢地說:“有道理,作為我們來講,就要用老子的‘道’來研究我們的‘賭道’。那麽你對這個賭道又是如何理解的?”
“三兩句說不清這個問題,我把對‘賭道’的體會整理在了筆記本上了,以便隨時拿出來研究。”無為說著話站起來,走到掛衣架前,從自己的外衣口袋裏掏出一個沒有巴掌大的精致小本。
無為重新坐下後,把小本敞開翻了幾頁,然後遞給robot,“我對《道德經》的八十一章全部進行了注解,當然這些都是我自己對老子‘道’的理解,難免有些偏頗,你先看看第一章,提提你的意見。”
Robot接過筆記本,發現厚厚的本子差不多快寫完了,他看著無為指給他的一段,隻見上麵寫著:
第一章:賭道
道,——賭道。
可道,-——可以說出來的賭道。
非常道,——不是永恒的賭道。
名,——賭博技術。
可名,-——可以作為賭博的技術。
非常名,——也絕不會是永恒的技術。
無名,-——沒有賭技。
天地之始,-——是進行賭博的開始。
有名,-——有了賭技。
萬物之母,-——是適應賭博的根本。
故常無,——因此,經常處在沒有貪欲的狀態。
欲以觀其妙,-——以便於洞察博彩的內在精妙變化。
常有,-——經常保持有欲望的狀態。
欲以觀其徼,-——以便於洞察賭戲的外表跡象。
此兩者-——有欲與無欲這兩種心態。
同出而異名,——是同一內心來源而名稱不同。
同謂之玄,-——可以說是十分玄妙和高深的。
玄而又玄,——玄妙之中又有玄妙啊。
眾妙之門,-——是職業賭客通往成功的奇妙之門!
Robot看完這第一章,又繼續向下翻閱了一下,他發現後麵的每一章無為都作了新的注解,一直到最後的第八十一章。Robot又隨手翻開幾頁,是《道德經》的第八章上善若水,隻見上麵認真的寫著:
上善若水,-——職業賭客應當品德高尚,如水一樣。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水無私地滋潤萬物,而不爭名奪利。
處眾人之所惡,——水處於眾人所厭惡的低窪地帶。
故幾於道。-——因此水的品性也基本上快接近於道了。
居善地,——職業賭客善於選擇合適的位置。
心善淵,——要宅心仁厚,與人為善。
與善仁,——善於跟隨和把握事物的趨勢。
言善信,-——參賭要按計劃進行。
正善治,——對待賭資管理也象從政一樣嚴加管理,
事善能,——賭博中善於發揮自己的潛能。
動善時,——把握賭場中有利時機而進行投注。
夫唯不爭,-——正因為不與趨勢相抗爭,平心靜氣。
故無尤,——所以在博彩中才沒有過失。
Robot看到這裏禁不住驚歎地說:“無為,真想不到你如此用心,你的理解非常透徹而且很獨到,我堅信你已經度過了周公的第二關了。”
“許多段落我的理解難免有些偏差,有的句子我做了標記,等以後見到周公的時候再向他請教。”無為謙遜地說。
Robot從無為說話的態度就已經感覺到了他身上發生的變化,一個人的外在,事實上就是他內心的表現,所以有的時候認識一個人隻通過他的舉止言談就能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阿侖象看怪物一樣望著倆人,一頭霧水地說:“我真搞不懂你們在說什麽?剛才在路上羅伯特就說荷官代替賭場的時候就能贏,換成自己玩牌了就不贏,而大哥又把什麽道德經與賭博聯係起來,你們怎麽能把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搞在一起?”
Robot看了阿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在你沒有搞懂這些之前最好不要踏入賭場,否則你仍然難逃失敗的厄運。”
“呸,羅伯特,你是不是在咒我。”阿侖朝地上啐了一口,沒好氣地說。
“羅伯特是為你好,你小子別不識好人心,換了別人才懶得管你。好了,你趕緊去把單買了,我們馬上回去。”無為說完站起來,阿侖急忙把他的衣服遞給過來,然後轉身出去買單。
餐館的老板早站在餐廳外等他們出來,跟他們打招呼後親自送到到餐館外。
上車後,robot忽然想起件事,他邊開車邊對無為說:“無為,你的第二關既然差不多了,你就應該拿出一部分精力來研究一下德州撲克,精通裏麵的技巧,抽出時間先到賭場撲克室裏去觀察別人的打法,然後再進行實戰鍛煉。”
“對,你說的沒錯,不過我現在想的最多的周公的下個難關是什麽?我現在已經把這次世界撲克大賽看的很淡了,我會全力以赴的參賽,但是對最終的結果並不在意。我是新手,以後的機會還很多。”
“你有這樣的心態是最好不過了,我看過德州撲克的高手對決,牌的好壞是次要的,最後的勝利者往往是心態最穩定的人。”
“我有個預感,周公很快就會來拉斯維加斯。”無為說完,就把身體靠在車座靠背上,一句話也不講,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