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狗東西
楊景辭別了公孫旭和盧餘後,便是出了這鄱陽郡的邊城,往巴地西南方向的另外一個郡而去。
或者準確點的說,楊景要去的是位於巴地西南方向的塘城府,乃是巴地酉郡下的府城。
之所以要去此地,卻是楊景忽是想了起來巴地中的數個機緣,其中一個就在塘城府,而且他算了算時間,那機緣應該還在,他是有機會弄到手的。
既然盧餘決定停留在鄱陽郡邊城煉製九元凝體丹,剛好塘城距離鄱陽郡邊城也說不上太遠,那盧餘煉製丹藥的這段時間,楊景自是要去謀奪下那份機緣。
一路從鄱陽郡邊城趕往酉郡花費了數日時間,待得尋到塘城府的時候,已是過去了近十日。
楊景步入了看起來不甚繁華的塘城府,心下暗想著:“看來得趕快找到那份機緣所在,不然時間就費得有些多了。”
這到塘城府都用了近十日,卻是出乎了楊景的意料,主要巴地道路確實難行,多是山路,且多懸崖峭壁,當真是行路難,行路難。
“若是盧餘速度快的話,此時怕都是快將那九元凝體丹給煉製好了。”楊景心中微有些期待的想著,又抬眼看了看周遭。
這塘城府地理位置不算很好,不經商道,府內又無甚特產,再加上此地官員搜刮得極狠,所以府內景象淒涼,行人多麵帶菜色,街邊多是乞丐。
楊景剛走進城門不久,一大群坐在街邊的乞丐就是蜂擁而至,手中舉著飯碗,雜七雜八的喊著大爺行行好,賞夠吃食等等。
但不等這群乞丐近身,楊景眉頭微挑,手中晚月刀稍稍出鞘,露出了一抹如月般清冷至極的刀光,散發出叫人心悸的寒意。
瞬間,這群乞丐俱都是安靜了下來,然後全都是乖乖坐了回去,眼前這人顯然不是那些初出茅廬,心善的正道江湖人。
見著眾乞丐退回,楊景便是收了刀,他方才稍看了眼,這群湧上來的乞丐全都是有手有腳的成年男子,再如何都是能養活自己的,卻來做乞丐,這類人他是最為不喜。
不過,楊景收刀之後,卻是並未離去,反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眾多乞丐坐在一起的地方,那有個衣衫襤褸,約莫十七八歲,皮膚黝黑的瘦弱少年。
方才眾多乞丐湧向楊景的時候,那十八歲的瘦弱少年似是知道自己就算跟著上去也搶不到好處,所以並未有所動作
“難不成是他?”楊景雙目中微閃過了些不明的意味,那瘦弱少年的特征倒是和記憶中前世在劇情資料片中看到的得到這塘城府中機緣的那人很是相似。
不過楊景心下自還是有些不確定,這塘城府雖不繁華但可也不小,他覺得要尋到那得了機緣的人肯定得花上些許功夫,應當不會這般容易。
“問一下便知,說不得今日運氣就有這般好。”稍稍想了下,楊景也覺那瘦弱少年實在是有些像,便是直接走了過去。
坐在街邊的眾多乞丐見著楊景走過來,個個都是神色都變作了驚懼,還以為他要作甚,好在楊景並未理會他們,反而是走到了那坐在角落的瘦弱少年身前。
“你叫什麽?”楊景也不廢話,看著眼前這麵目普通,正雙目中帶著些疑惑和恐懼看著的少年。
聞言,瘦弱少年先是微楞了下,然後下意思的說道:“我,我叫狗東西。”
楊景聽得這名字,雙目中瞬間便是閃過了驚喜和些許詫異,心下暗道:“沒想到還真是他,看來今日這運氣當真不錯,而且他既還是個乞丐的話,那人就還活著。”
不錯,眼前這叫狗東西的少年便是得了這塘城府中那機緣的人,也是前世江湖年輕一代中的後起之秀,雖說算不上頂尖,但已然超過多數武者。
當然了,狗東西肯定不是他的真名,其真名叫做喬青山,之所以說自己叫狗東西,卻是因為其幼年時父母便喪,靠著乞討和吃他人剩下或是不要的東西才勉強活到了今日,因他自幼無人教導,旁人說什麽他便覺是什麽,有人罵他叫狗東西,他便也覺得自己叫狗東西。
“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肉喝酒?”楊景清秀的臉上嘴角微揚,看著喬青山開口問道。
喬青山聞言,雖說臉上滿是疑惑之色,但想到吃肉喝酒,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走,我帶你去吃肉喝酒。”楊景眼中閃過不明意味,臉上笑容更盛,開口說道。
不久後,楊景帶著喬青山在這塘城府中找了家還算不錯的酒樓,叫了滿桌的吃食。
喬青山活到今日全是吃的旁人不要的剩菜,還時常吃不飽,哪裏見過滿滿一桌的好菜,他見著甚至還有些畏懼和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吃吧,都是你的。”楊景見此,開口言語道。
喬青山點了點頭,先是咽了一大口口水,然後也不用筷子,直接雙手抓起桌上的整隻燒雞,塞進嘴裏開始猛吃了起來。
楊景未動筷子,隻是拿著酒壺邊喝酒邊是看著喬青山。
好半響後,喬青山才是停住了猛吃,其原本瘦弱的肚子被撐得鼓起,而桌上則是風卷殘雲而過,連零星半點的菜葉子也沒剩下。
“吃飽了吧?”楊景見他吃完,便是放下手中的酒壺,開口問道。
喬青山看向楊景的眼中依舊滿是疑惑,他雖無人教導不知事,但並不是個傻子,自然會奇怪楊景為何請他吃肉喝酒,但還是開口說道:“這位大爺,我吃飽了。”他自幼乞食,所以逢人便叫大爺。
楊景點了點頭,直接開口說道:“吃飽了就好,我且問你個事兒,你住的地方最近是不是來了個怪人?”
聞言,喬青山黝黑的臉上立刻就是露出了詫異之色,問著:“大爺,您,您怎麽知道我家最近來了個怪人,那怪人到我家好多天了,也不說話不吃飯,整天就坐在哪裏。”
喬青山平日就在塘城府郊外山林中一處廢棄已久的破廟中睡覺,雖隻能勉強遮風擋雨,但也好過以天為被,而對他來說,那破廟就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