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預感
想到慕莎渾身長滿小水泡的樣子,蕭暮暮就有一種頭皮發癢的感覺。
一種不好的預感驀地從心底升騰而起,站在門口的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緩緩走到了他的麵前。
一臉精疲力盡的穆迪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用手指輕輕的在眉骨之間掐了下,他輕輕的撇著嘴角:“怎麽了?有什麽事情想要跟我說嗎?”
“穆莎為什麽突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你昨天晚上不是跟我說將選擇的權利交到穆莎的手裏嗎?”微黯著眸子,穆迪彎曲著手指有節奏的在桌麵上輕叩著:“這就是她做出的選擇。”
選擇?
穆迪究竟是在背後耍了什麽把戲?
不過隻是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穆莎怎麽會變成這樣了?
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側臉,她狐疑的擰了擰眉:“穆莎她究竟是怎麽了?”
“她身上注射了一種新型的病毒。”穆迪朝著他攤開了雙手:“她現在這個樣子,我想婚禮隻能無限期延後了吧。”
無限期延後?
難道說以後穆莎一直都會維持現在這個樣子嗎?
想到昨天晚上她說過的那番話,蕭暮暮懊惱得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隻不過是解除婚約而已,居然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話,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將昨天晚上的那番話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可是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就算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吧。
心裏就像是被一排細密的針尖刺中了,痛的感覺一點點的順著血液蔓延。
她用力的將雙手絞在一起,指節隱隱泛白。
唇瓣抑製不住的輕顫著,她忍不住看了穆迪一眼,有些沒有底氣的問道:“穆莎她什麽時候能夠好起來?”
“等中東這邊主動解除婚約。”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穆迪輕描淡寫的聳了聳肩:“沙特那邊已經在加緊研究了,相信應該很快可以攻克這種病毒。”
他的話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讓蕭暮暮整個人都呆住了。
瞠圓了一雙眉目,她隻覺得喉嚨裏陣陣發澀。
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她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這種病毒還沒有攻克?”
“是。”穆迪點了點頭:“要是用已經攻克的病毒根本就沒有辦法瞞過中東這邊,而且這是穆莎自己做出的選擇。”
似是看穿了她的擔憂,穆迪安撫的道:“你放心,這種病毒雖然看起來很霸道,可是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
兩人正聊著的時候,雪莉突然蹬著高跟鞋從門口走了進來,看到她的時候,蕭暮暮抑製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冒著寒氣。
她怎麽來了?
她在這裏也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可是雪莉從來都麽有來過這裏。
今天這是怎麽了?
冷冷的睨了蕭暮暮一眼,她的嘴角譏諷的揚了揚:“穆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單獨跟你談談。”
一聽到她這麽說,沉浸在震驚之中的蕭暮暮忙不迭的轉身離開了書房。
看著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雪莉冷不丁的冷笑了一聲。
徑直走到了穆迪的對麵坐下,她將修長白皙的雙腿交迭在一起:“我剛才去看過穆莎的情況了。”
“醫生已經來看過她了,說是需要一點時間研究一下。”穆迪一臉惋惜的輕歎了一聲:“我想婚禮恐怕沒有辦法如約舉行了。”
聞言,雪莉輕勾著唇,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將一隻手撐在書桌上,她的身子微微朝著前麵傾了傾,一臉色似笑非笑的問道:“這次的婚禮究竟是沒有辦法如約舉行還是有人不希望如約舉行?”
穆迪依舊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掀動眼皮,他的眼神裏滿懷不屑的看了雪莉一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了一個錄音筆拍在他的麵前,雪莉親在唇角的笑頗為得意:“既然你將蕭暮暮接到了家裏,那穆莎應該將所有的事情都跟你坦白了吧?你說要是我將這隻錄音筆裏的內容公布出來了,會怎麽樣?”
“你敢嗎?”穆迪直勾勾的抬眸看向了她:“這裏麵錄下的可是你們兩個人的對話,難道你就不怕有人會借此大做文章嗎?”
後麵有人虎視眈眈,雪莉手裏的兵權已經岌岌可危了。
伸手將雪莉的手撥到了一旁,他將錄音筆捏在了手裏:“雪莉,你是一個聰明人,我想現在這麽重要的時候,你應該不會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嗎?”
要是將這裏麵的錄音公布了出來,自然會有人對沙特發難。
可是這位跟著同流合汙的雪莉公主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她是一個聰明人,應該懂得如何權衡利弊吧?
“你說得對,暫時來說,將這段錄音公布出去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她用手指輕輕的在穆迪襯衫上滑動著:“我今天過來是跟你談條件的。”
“談條件?”穆迪啞然失笑的看著她。
她的手指從襯衫滑動至心髒的位置,唇角微微上揚著:“這段時間裏你幫著蕭暮暮做了很多事情,我想你應該是喜歡她的吧?”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穆迪毫不憐香惜玉的揮開了她的手,冷冷的道:“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打啞謎。”
“穆莎的婚事我可以從中調和,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帶著蕭暮暮離開。”
穆迪揚著唇,一臉似笑非笑的開口:“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你?”
這個女人還真是該死的自負。
“我找不到你拒絕的理由。因為這對你來說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一方麵穆莎的婚事解決了,另外一方麵你還留了一個喜歡的女人在身邊,不是嗎?”
她太過理所當然的樣子惹起了一股無名火,穆迪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顎。
一雙幽深的眸子仿佛可以直勾勾的看到雪莉的心底深處:“她的心根本就不屬於我,我留下她的軀殼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