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來晚了
提及蕭家的時候,蕭暮暮眼眸裏的光芒忽明忽暗的閃爍了一下。
“不好意思,你來晚了。”她自嘲得笑了笑:“昨天他們就已經找上我了。”
頓了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聽說昨天老太太在浴室裏摔倒了,現在應該還在醫院裏吧。”
“你……”簡慎之挑了挑眉似想要說什麽,但是觸及到蕭暮暮的目光之中,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蕭暮暮不禁撲哧一聲得笑了出來。
將頭扭到了一側,目光幽幽得望著窗外,語調卻有些抑製不住的冷:“怎麽了?你也覺得我太冷漠了嗎?”
“冷漠什麽?”緩緩走到了她的麵前,簡慎之伸出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蕭家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你這個女兒不是嗎?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麽要過去看她?”
簡慎之會這麽說倒是讓蕭暮暮有些始料未及,他還以為簡慎之會跟昨天晚上的雲夜渡一樣……
“啪嗒”一聲,眼淚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從眼眶裏滾落了下來。
見蕭暮暮哭了,簡慎之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了起來。
伸手將蕭暮暮攬進了懷裏,寬厚的手掌輕輕在她的頭發上輕撫著:“好端端的,你怎麽哭了?既然你不願意去看,那就不要去看吧。”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哭了。”她將頭埋在簡慎之的胸前,聲音聽上去有些悶悶的:“我真的很討厭蕭家的人,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將我當成一家人。以前覺得我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對我好,可是一旦覺得我失去了利用價值就……”
話說到這裏,她突然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說下去了……
“你恨著蕭家的人,因為他們對媽不好,連帶著對你也是。不過另外一方麵,你又期待著家庭的溫暖嗎?”輕描淡寫的話從簡慎之涔薄的唇中溢出。
她真的在期待著家庭的溫暖嗎?
像是蕭家那樣的地方真的可以給她嗎?
心底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刺中了,一陣陣的泛著疼……
或許就連蕭暮暮也不知道她對於蕭家究竟懷著什麽樣的感情,所以一時之間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有些惱羞成怒的在簡慎之的胸前推了一把,她背過身子,迅速用手拭去了臉上的眼淚。
“蕭家是一個利益為重的地方,他們根本就給不了我要的東西。”家庭溫暖?蕭家真的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嗎?她真的很懷疑!
“暮暮。”輕喚了一聲,簡慎之突然從身後擁住了她:“你根本就不用壓抑你心裏真實的想法,蕭家不能夠給你的東西我跟嘉澤可以給你。”
他的下巴抵在蕭暮暮的肩上,溫熱的呼吸輕輕在她的耳垂上拂過,這種感覺讓她的心弦微微有些震動。
心跳倏地加快了節奏,蕭暮暮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腦袋裏炸開了。
簡慎之剛才這麽說是意思?
她、小嘉澤還有簡慎之是一家人嗎?
當這個念頭從腦海裏升騰而起的時候,蕭暮暮的心裏洋溢著一絲甜味。
不過她當著簡慎之的麵前故意板起了臉,嗔怪得瞪了他一眼:“你少在這裏占我便宜了。”
“我在占你的便宜嗎?”似笑非笑的輕哼了一聲,簡慎之扣在她腰上的力道緊了緊:“暮暮,我想要提醒你,我們早就已經領了結婚證。”
換句話來說,他們根本就是正兒八經的一家人。
聽到他這麽說,蕭暮暮突然炸開了。
掙脫了他的懷抱,蕭暮暮伸出手指一下下的在他的胸前戳著。
憋著一口氣,她漲紅了一張臉,一字一頓的說道:“簡慎之,結婚了是可以離婚的,你……嗚……”
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她的嘴就已經被簡慎之捂住了。
垂眸看著蕭暮暮的臉,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暮暮,我知道之前是我傷了你。不過我會努力得到你的認可。現在這個時候不要輕易跟我說離婚這兩個字。”
對上了他的目光,蕭暮暮的心髒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擠壓著。
她的喉嚨裏微微有些發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看著蕭暮暮隱隱有些坨紅的臉,簡慎之隻覺得心底一片柔軟。
早就在回國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心裏打算過了,要跟蕭暮暮補辦一場婚禮。
可是現在看起來,他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得太過簡單了,能夠讓蕭暮暮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就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伸手將簡慎之的手扯了下來,蕭暮暮怔怔得看著窗外,語氣裏帶著幾分不確定:“我不提,你就不會提了嗎?你家裏不是已經在給你安排相親了嗎?”
“暮暮,我不是早就已經跟你說過了嗎?”簡慎之一臉認真的掰過了她的肩,目光灼灼得看著她:“一開始我真的不知道我媽有這樣的打算,不過上次回家的時候我已經說清楚了,我不會接受這樣的婚姻。”
聞言,蕭暮暮垂著頭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有些若有所思。
見蕭暮暮這個樣子,簡慎之咬了咬牙,索性道:“要是你同意的話,我可以找一個機會在所有人的麵前公布我們已經結婚的消息。你上次不是說所有的口頭承諾全都是空的嗎?這一次我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
“不要。”蕭暮暮臉色蒼白,搖頭否決了他的提議。
推開了簡慎之的手,她微微向後倒退了兩步:“你應該知道,你爸媽根本就不會接受我,所以即使你公布了這件事情,他們還是可以讓我們離婚的。”
這根本就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深深得從肺裏吐出了一口氣,她故作輕鬆的破涕為笑:“老實說,我對你根本就沒有信心。誰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像兩年前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那段時間太苦了,我不想再回憶起。”用手背拭去了無聲的眼淚,她微啞著聲音繼續道:“你公布了這件事情就一定會跟小嘉澤相認了,如果某一天兩年前的事情重演,我會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跟他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