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想不想要
吳良覺得自己隻是眩暈了一小會兒,就感覺自己已經徹底恢複了正常。
因為其他人還沒醒,吳良隻得繼續裝作昏迷的樣子,一動不動,心中則十分疑惑,自己有希望咖啡屋無病無傷時間的加持,不懼諸多疾病與外傷,如今看來連麻醉藥都沒辦法迷暈自己,隻是中了麻醉槍的陸教練為何也沒事呢?按理說體質再好也沒辦法抵抗麻醉藥的效果吧?
吳良感受到,左哲將自己綁好後,挪動到了牆邊,又在房間中動作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吳良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自己、昭昭與陸教練已經被左哲綁的嚴嚴實實,正靠坐在牆邊。
房門並沒有關,隔壁房間傳來響動,吳良連忙閉上了眼睛。
咚
一聲悶響傳來,左哲的腳步再次遠去。
吳良偷偷看了一眼,房門口的地毯上,多了一個緊閉雙眼被繩子牢牢捆綁著的葉正和。
看來隔壁101也已經被左哲解決了,好戲就快開場了。
昨夜吳良一夜未睡,一直在查林佳木四人的底細,如今無所事事的坐在這裏,又有陸昀從旁保護王昭昭,吳良倒是生出了幾分困意,悄悄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腦袋靠在牆上,緩緩睡去。
“左哲?你這是要幹什麽?”一道尖銳嘶啞的女聲傳入吳良的耳中,驚醒了吳良的美夢。
吳良緩緩睜開雙眼,“疑惑”的看了看發出聲音的杜菲,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子,向著身旁的王昭昭與陸昀二人低聲呼喚道:“王昭昭?陸昀?”
王昭昭與陸昀也在吳良的呼喚下“幽幽轉醒”,默默的看了一眼周遭的環境。
眾人如今還是在102房間內,左哲已經挪動了沙發和躺椅,在客廳清出了一片空地。
杜菲、林佳木、裴光、任博、汪小魚五人在門口那側的牆上靠坐成一排,葉正和、羅雨、王昭昭、陸昀以及吳良五人則在靠窗這邊坐成了一排。
左哲一個人坐在房間中央,麵前擺放著那個吳良在露天溫泉中發現的暗紅木箱,以及一個黑色的帆布背包,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彎刀,正盤膝坐在地毯上,看著雪亮的彎刀出神。
此時已是傍晚,窗簾全部被左哲拉好,房間裏隻開了頂燈,被左哲調的很暗,橘色的燈光從眾人頭頂照下,在眾人的臉上打出了一片陰影。
聽到杜菲的尖叫聲,左哲微微抬頭,麵無表情道:“算賬。”
“我可什麽都沒做,你找我一個女人算什麽賬?”杜菲怒道。
左哲不再理會杜菲,繼續看著手中的彎刀。
杜菲嘶啞尖銳的聲音喚醒了不少人。
任博醒來,看到身側被繩子綁縛,滿臉驚恐的杜菲,用力掙紮了幾下,對著左哲怒目而視道:“放……放開……阿菲,有……有什麽……衝……我來!”
汪小魚睜開雙眼,麵色平靜的坐在那裏,縱然已經被五花大綁,卻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葉正和應該已經醒了一會兒了,封侯的眼睛僅能睜開一條細縫,轉頭看向身側的吳良問道:“你怎麽也在這兒?葉晗呢?他死了嗎?”
“我沒見到他,放心吧,他應該沒事。”雖然覺得葉正和的問話有些奇怪,吳良仍是安慰了一聲。
“哦。”葉正和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失望,緩緩別過了腦袋。
吳良有些疑惑,怎麽聽語氣葉正和還有些失望?難不成他還希望自己兒子死掉?
羅雨也早就醒來了,看向吳良笑道:“吳先生還不知道吧,葉先生這次來溫泉山莊,其目的就是誅殺孽子,為民除害。”
葉正和真的想要除掉葉晗?
吳良有些驚訝,可想到暗紅木箱中,那盤有關葉晗惡行的光碟,又滿心複雜。
於情,葉晗害人無數,殺人不眨眼,他必須死。
可於法,他隻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在法律上,他不必為自己的罪行負任何責任,就連少管所,也得是已滿14周歲,不滿18周歲的未成年才可以收容,如今的他根本不用接受勞動改造。
吳良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這個複雜的問題。
如今除了被陸昀擊打了後腦勺才暈倒的裴光與林佳木,其他人都醒了。
吳良有些心虛,看向身旁的陸昀,眼神示意了一下仍舊一動不動的裴光與林佳木二人。
陸昀朝兩人看了一眼,對著吳良低聲道:“都活著。”
吳良:“……”
此時,坐在地上的左哲也終於失去了耐心,環視眾人後,拿著彎刀走向裴光,對著他的鎖骨處插了下去,微微一擰。
裴光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有些困惑的看著身前的左哲,隨即怒喝道:“靠!陸昀呢?怎麽會是你這個娘們?”
左哲沒理會裴光的嘴炮,拔出插在裴光鎖骨上的彎刀,起身走到了林佳木身前。
不等左哲動手,林佳木已然睜開了眼睛,微笑道:“左兄弟,有話好說,何必動手。”
左哲冷笑一聲,仍是將手中彎刀插向了林佳木的左側肩頭,擰轉了一下刀身。
林佳木並未吭聲,冷汗自額頭緩緩滴落,麵上露出扭曲的微笑,死死盯著左哲的眼睛。
左哲挑眉,拔出彎刀,又在林佳木的右側肩頭來了一下,隨後笑道:“怎麽樣,舒服嗎?還想不想要?”
“左哲,你有姐姐妹妹嗎?我勸你千萬別放我活著離開,不然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林佳木雙眼微眯,舔了舔自額頭流到唇角的汗水,衝著左哲露出了一排白牙。
“威脅我?”左哲的彎刀輕輕在林佳木的額頭處點了點,微笑道:“放心,你不會活著離開的。”
說罷,左哲轉身回到了眾人中央的暗紅木箱前,盤腿坐下,用彎刀敲了敲暗紅木箱道:“既然大家都醒了,那我們就來聊一聊正事吧。”
“哦,對了。”左哲轉頭看向靠窗這邊的吳良、羅雨五人,微笑道:“你們五位隻是作為觀眾來到這裏,審判結束後,我就會放了你們,你們不必擔心。”
“至於你們。”左哲的刀尖指了指林佳木汪小魚五人,“先好好聊聊這些都是什麽吧。”
左哲從黑色的帆布背包裏拿出一副薄薄的黑色手套戴在手上,打開了暗紅木箱,從中拿出了一條褪色的絲巾,衝著杜菲晃了晃,又向著葉正和晃了晃,微笑道:“兩位應該有印象吧。”
“這是十年前,我送給翠翠的生日禮物,這條絲巾她很喜歡,經常帶著,她是我身邊第一個失蹤的姑娘。”葉正和看著對麵的杜菲冷聲道。
“這也是杜菲解決的第一個姑娘。翠翠父親早逝,母親另嫁,她沒有容身之處,這才小小年紀就去了會所謀生。她死後,唯一的親人,她另嫁的母親早已忘掉了這個女兒,所以根本沒人為她報警。
當年她的最後一條通話記錄,就是和杜菲的通話。也許是為了紀念第一次殺人,杜菲將這條絲巾一直收藏在家中的一個小盒子裏,從此開始了她的殺人計劃。”左哲幽幽道。
“當年杜菲隻是我包養的一個情婦而已,為何要殺我在會所相好的姑娘?”葉正和不解的問道。
“那是因為,從那時起,她就計劃要成為你的夫人。”左哲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