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置可否
霍南瀟神情肅穆看著眼前的時俊亦,他竟然不否認。
“霍南瀟,我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你明明是那麽一個明事理的人,我爸剛剛還一個勁的誇你有孝心,待人接物做得很好。我爸剛剛還說我愧對你。”時俊亦知道霍南瀟的軟肋,最是不忍心傷害對自己好的人了。
霍南瀟眼裏的失望越發濃重起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個混賬無賴,自己一直被他以各種理由玩弄於鼓掌之間,現在還如此恬不知恥的提出複婚的要求。
“時俊亦,我明確的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複婚的事,無論是誰,無論有什麽理由什麽條件,我不接受,我不接受,我不接受。”霍南瀟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如雷擊一般落在時俊亦的心裏。
二人已經走出了庭院,來到了別墅大門外的森林公路上,霍南瀟的聲音回蕩在時俊亦耳邊,她就這麽討厭自己,連一點餘地都不留,直接拒絕了複婚!
時俊亦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就像當初結婚離婚一樣,這可由不得霍南瀟,既然她如此不想和自己複婚,時俊亦就越發想快速複婚。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惡毒嗎?霍南瀟,不論怎樣,請你考慮一下一個垂危老人的心願,請你考慮一下你曾經作為時家的兒媳婦,得到了多少光榮和好處。如果這些還是不能喚起你內心的一點點感恩的心的話,我隻能說我看錯了人,你也不過如此。你和外麵那些一心想利用別人上位的庸脂俗粉一樣,本質上你們毫無區別。”時俊亦麵不改色的使用著激將法。
霍南瀟一時間聽了這個話有些激動,“是,我惡毒,我虛榮,我利用你,我是庸脂俗粉。我今天就不該和你來這裏,免得還要接受你的一番羞辱,時俊亦,既然我這麽糟糕,你和我複婚,豈不是玷汙了你時家的名聲。時家名聲這麽重要,何必讓我在這種庸脂俗粉來配您時大少爺呢?”霍南瀟說完,就轉身回了別墅,自己今天錯就錯在沒有自己開車來,搞得自己現在想走都走不了。
時俊亦看著霍南瀟快速離去的背影發神,為什麽好好的一件事又變成了這樣,難道真要自己跪下來求她,她才會和自己複婚?
霍南瀟麵色平靜的回到別墅,時二叔抬眸注視著臉頰凍得通紅的霍南瀟,關切道:“南瀟,怎麽樣了,餓了沒,廚師已經在準備午飯了。”
霍南瀟搖搖頭,“沒事,還沒餓呢,二叔。”說完霍南瀟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還是繼續假寐好了,在別人家裏就是覺得說不上來的不舒服,可是自己卻無可奈何。
碰上時俊亦準沒有什麽好事,霍南瀟心裏不禁難受起來。哪怕時俊亦剛剛說一句心軟的話自己也不至於說出那些話來,可是有時候自己就是忍不住,時俊亦總是有惹怒自己的能力,還是讓自己暴怒的能力。
即便是平靜如水的性子,也能被時俊亦激起波瀾。這就是時俊亦的過人之處吧,可是現在,霍南瀟想起時俊亦這個人,就覺得他死性不改,這正如自己當初的執迷不悟一般。
以後,不會了。女人總是善於欺騙自己,善於為對方做出各種完美的解釋,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對渣男友執迷不悟,霍南瀟便是其中一個。
時俊亦一個人繼續往外麵的森林公路上走去,一葉知秋,樹葉幾乎已經掉光了,隻剩光禿禿的一片,寒風吹過,刮起地上的幾片葉子,時俊亦看著葉子在空中被卷起又落下。
人生是不是也是這樣,起起落落呢,雖然時俊亦感覺到自己的前半段人生一直在起起起,但是現在似乎落落落也來臨了。
諸事不順,前妻對自己厭惡到極點,父親重病,一大攤子爛事等著自己處理。
時俊亦拿出一根煙,因為手在冷風中吹了太久,此刻已經有些僵硬,好不容易握住了煙。隨後摸出打火機,可是打火機在風裏怎麽也打不開。時俊亦按捺住自己的性子,提醒著自己不能發脾氣。隨後又試了幾次,好不容易點燃了煙。
時俊亦不由得裹緊了自己的大衣,山裏的風比城市的風狂暴多了,自然也是冷了幾分。細細回想著剛才的對話,哪裏不對勁。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按理說,霍南瀟應該毫不猶豫的答應才是,可是竟然是那麽激烈的拒絕。時俊亦承認,自己看不懂女人。總以為女人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動物,何況,時俊亦還選擇了軟硬皆施。
這種感受就像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喜歡的女生表白,結果就因為自己的方式不對,導致喜歡的額女生反而厭惡了自己一般。
時俊亦心裏亂極了,自己一下子就要失去兩個特別重要的人了,以前不覺得難過是因為自己總認為隻要自己需要,霍南瀟是會回到自己身邊的,可是現在,仿佛並不如此。
霍南瀟巴不得離自己遠遠的,本來就機會不多的談話,還變成了針鋒相對的場麵。時俊亦覺得自己的臉上如刀刮一般的疼,隻是這心裏,絲毫不比臉上輕鬆多少。同樣都是痛,臉上的痛還可以回室內遮擋,而心裏的痛,恐怕隻會越痛越清楚。
時俊亦一連在外麵抽了幾根煙才回到別墅,自己不能出來太久,不能讓父親看出自己的任何異常。自己的額事,已經讓父親操心夠了。
時俊亦剛回到別墅,推開門,時二叔的聲音就響起來了,隻聽時二叔的聲音關切道:“我還說讓傭人去找你吃飯,結果你就回來了,你去哪了?”
時俊亦臉色低沉,看得出來是吹了冷風導致的,“沒事,我就是隨便走走。我爸呢,起來吃飯了嗎?”
“嗯,大哥已經在餐廳了,南瀟還在這休息呢。”
時俊亦掃了一眼沙發上的霍南瀟,“霍南瀟,起來吃飯了。我爸等著呢。”
霍南瀟醒過來,睜開雙眼的第一瞬間看到了時俊亦陰沉的臉,這樣的臉色是想擺給誰看呢?霍南瀟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在時老爺子和時二叔的份上,自己今天還真恨不得甩手而去。“知道了。”
時二叔聽出了霍南瀟語氣裏的慍怒,急忙說道:“南瀟要是不舒服,可以等會再去。”
霍南瀟心裏一陣溫暖,盡管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是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意見了,至少沒有明麵上直接站在時俊亦那邊。“沒事二叔,我和您一起去。”
霍南瀟沒有說我和你們,而是說我和您,時俊亦皺眉。這是鐵了心要和自己劃清界限了,時俊亦心裏越發憤怒不已,卻是不好發作。這霍南瀟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