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寧安郡主歸寧(上)
早飯後,遲太夫人早早地就讓人備好了馬車,遲風和玉蘿抱著遲太夫人賞賜的東西,一一放在馬車後麵,遲嶼和江韶沅兩個人從前廳直接去了遲府大門口。
寧安郡主站在別院門口,目睹著這一幕,心裏就跟油煎了似的,難受的很。
“春深,備馬車,我們進宮。”
春深抬眼看了看寧安郡主的臉色,下去備馬車了。
遲嶼與江韶沅前腳駛離了遲府,寧安郡主隨後上了馬車去了皇宮。
皇宮門口,守衛看了春深遞來的腰牌後,撤了柵欄,“小的不知是郡主駕到,郡主清。”
春深收了腰牌,跟著寧安郡主的馬車進了皇城。
寧安郡主進宮不久,上陽侯府的小侯爺也來到了宮門口。
隨從的小廝將腰牌遞到了守衛處,守衛拱手作揖,“參見小侯爺,小侯爺請進。”
沈曄點點頭,兩手背後慢悠悠的朝皇城內走去。
馬車停在了外宮口,春深站在馬車外攙著寧安郡主下了馬車,寧安伸手摸了摸頭上華麗麗的珠翠,一雙玉手順著發梢,又摸了摸耳朵上的珍珠耳飾,寧安滿意的笑了,“春深,扶著我進去拜見皇後娘娘吧。”
春深一雙纖細的手托著寧安絲綢般嫩滑的雙手,朝著皇後的鳳祥宮走去。
小侯爺沈曄出入皇宮之所以能這麽來去自如,無外乎就是因為他的父親上陽侯爺是皇上的親弟弟,而他的母親,又是皇後的嫡親妹妹,一家子都是皇親國戚,這小侯爺沈曄自然而然也就是皇城裏來去自如的,他的身份同那皇宮裏的皇子沒有任何區別。
而沈曄這個人又偏偏認為自己天命不凡,注定不會簡簡單單地當一個侯爺。
所以,沈曄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
“小侯爺,聽說,今兒是那嫁到遲府做了遲府二公子妾室的寧安郡主歸寧的日子。”
沈曄收起手裏的折扇,挑眉道:“哦?是麽?好歹她也算是我表妹,她出嫁,我還沒送送她呢。”
“咱們進宮前,路過宮門,她們的馬車就在我們前邊進去了。”
沈曄眼裏的笑意更深了,他右手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地說:“她想必一定會去皇後姨母那裏,我們一會也過去看看。”
小廝沒多想別的,隻是單純的以為小侯爺沈曄是想去拜見他姨母的……
鳳祥宮外還掛著寧安郡主出嫁的時候的紅燈籠,如此喜氣洋洋的景象在寧安郡主眼中竟十分苦澀。
她站在鳳祥宮門口看了會兒,鳳祥宮的宮人發現她站在宮門口,遲遲不進來,於是來到宮門口迎接她。“郡主來啦?快請進,我們娘娘在正殿裏頭,方才還跟我們念叨您呢。”
寧安郡主尷尬的點頭,春深攙著她去了正殿。
正殿上,幾個宮女正拿著剪刀修剪著盆栽的枝葉,還有兩個宮女正弄著香爐裏的香灰,皇後穿著簡裝坐在正殿裏翻看著書。
寧安郡主的腳步很輕。
“寧安給姨母請安。”
皇後這才留意到,寧安郡主回來了。
皇後放下手裏翻看著的書,臉上露著笑意,“寧安來啦?坐吧。”
寧安郡主讓春深退到一旁,自個兒坐在台下的椅子上,眼神好的宮女端了茶水來,皇後招了招手,說道:“最近的天兒有些幹燥,你且喝口水潤潤嗓子。”
“謝姨母。”寧安郡主端起那骨瓷的茶盞,玉手捏起茶盞上繪著牡丹花的蓋子,慢慢地囁了一口,清冽的茶香在她的唇齒間漾開來,她輕扣了蓋子,將雪白的骨瓷茶盞放回了手邊的桌子上。
“婚後過得可還稱心?”
皇後瞧著自己手上剛讓宮女塗好的指甲,漫不經心地問。
寧安郡主立馬委屈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訴道:“姨母,那遲嶼冷酷無情。”幾滴清瑩的淚珠落在地上,皇後的心裏已經有了譜,但仍作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關切地問道:“怎麽了這是?好端端的哭什麽?”
寧安郡主從袖子裏掏出絲帕,拭了拭眼淚,訴道:“姨母,我嫁給遲嶼做了妾,他新婚之夜冷落我,偏袒江韶沅,一連三天沒來過我房裏,就連歸寧都不肯陪我來宮裏。”
皇後趕緊安慰她:“本宮曉得你過得不稱心,你且先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