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決心
花野今子聽完，忽地轉頭奔去，留在原地的幾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
還是夏川結衣輕歎一聲，開口道，“走吧，看來光用勸的，花夜是聽不進去的。”
“人生難逢一知己，對手亦是如此啊這樣想來，我倒是很羨慕花野。”
夏川聞言，停下腳步看向話的女生，“我福本，別一幅被人拋棄的神情，我看著礙眼，你要真是這麽想，隨時可以轉去青學，找你老搭檔。”話落，夏川大步離開。
“哎呀，我這不就是隨口感歎一番嘛，等等我啊喂。”福本快步追了上去。
……
越來越近了，花野今子停下腳步衝那背影大吼，“未來，單打三號，如果你不出現，我就棄權!”
未來頓住了，隨後她轉過身來，笑得連邊的晚霞都為之失色，隻見她輕啟唇瓣，語氣最是稀鬆平常不過，得話卻讓聽得人精神一振，“可別再遇上我之前，你就輸給了別人。”
她這是同意了!
Yes!花野今子心裏雀躍，麵上卻不動聲色，嘴上毫不示弱地回敬過去，“你才是。”
“那就賽場見了。”未來擺手離開。
待未來走得遠了些，站在原地的花野今子才一躍而起，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後，激動地對著電話那頭開口道，“她答應了!就在剛剛，神穀未來答應和我比賽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穩平和，“那不是很好嗎，今子。”
“是的!我期待了那樣久，真田哥，你知道的……”
色漸漸暗了下來，夜幕張開大網，將漏下的光一一捕捉。
手塚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時鍾，默了默，他合上手裏沒剩幾頁的書，站起拉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網球俱樂部的一個隔間裏，把硬幣投放進機器裏的聲音“卡啦卡啦”響起，隨後是有節奏的擊球聲。
神穀未來一瞬不瞬地盯著機器的發球口，有球接連發出，向她襲來。
“一個，兩個，三個……不，好多個!”未來在心底掙紮道，腳步未挪，持拍的右手卻迅疾地揮出，將球打了回去。
汗水順著未來的臉頰滑落下來，滴在地麵上碎濺成形，她卻仿若不覺疲倦地，盡情地恣意揮拍擊球。
機器投幣口處原本堆疊著幾排硬幣，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間隔很短的擊球聲響著，硬幣很快隻剩下了最後幾個。
“卡啦卡啦”聲滾落，最後的幾枚硬幣也入了機器的嘴裏，機器的光源閃動幾下，來勢迅猛地將網球有間隔地吐出。
身形閃動，未來雙腳立定，隻靠雙手交叉握拍回擊，便將來球的攻勢一一截斷。
“啪––”未來橫拍一切，側身直立著將那一球集中了機器的發球口，清脆的撞擊聲響過，隔間陷入了短暫的靜默。
未來就那樣站立著，汗珠在她臉上滾落的軌跡交錯在一起，有點癢，她爽利地一把摘下空頂太陽帽，閉起眼感受著細微的風的吹拂。
突聽得機器發出一陣怪異的響動，發球口悶悶地有幾縷黑煙冒出，隨後有網球接連射出，短短幾秒毫不間斷地發射出了十幾球，全都徑直奔向未來所站的方向。
未來一臉錯愕，看向朝著自己狂噴網球的機器口莫名覺得有些驚奇，許是身體被壓抑太久的疲累感爆發，一時竟忘了反應。
饒是如此，在球即將飛到眼前時，未來緩過神來，全力揮拍擊球，卻也來不及將間隔極短的發球全部回擊，被漏下的幾球直直襲向她的全身各處。
眼前光影交錯，一個高大的炔在她前麵，長臂伸展，隻聽得接連不斷的擊球聲響起，遺漏的球被盡數擊回。
來人這才轉過身來，略微蹲下身子問她，“沒事吧。”
“表哥……”未來笑笑，一下子癱坐在地，語氣裏滿是輕鬆與愉悅，“表哥，你來得真及時!”
手塚伸手微微扶了未來一把，不鹹不淡地開口，“我已經站在外麵很久了。”
“咦?表哥怎麽不叫我啊?”未來梨渦漾動，“我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呢。”
手塚抬手替未來撥開了額前被汗水浸濕的劉海，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動作不出的溫柔。
“這麽晚了都沒聽到你回來，我就猜你會在這裏。”手塚聲音柔和得恍若融化在夜色裏的風。
未來坐在地上，看著手塚很自然地把她的球拍收進網球包，然後背在肩上，朝她伸出了手，“還站得起來嗎?我們回家。”
“唔……哎呀，我的腿好酸啊。”未來嚐試著起身，卻沒有成功站起，明眸中透出一絲狡黠，她眨了眨眼睛，純真無害的表情不自覺帶上了三分的楚楚可憐，“表哥，我要你背我。”
手塚心下一片柔軟，他把網球包稍稍外移了些許，背對著未來蹲下了身子，溫言道，“上來。”
“好。”未來乖巧應著，趴在了手塚寬闊的背上，白嫩的胳膊環在手塚的頸項間，笑得幸福而又滿足。
手塚背起未來，推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走在回家的街邊道，路燈的燈光為二人圈出了一方亮堂的世界。
未來伏在手塚背上，想起幼時迷路的自己被手塚找到，也是像現在一樣背著眼淚汪汪的她回家。
夜色仿佛還是那個夜色，一切都沒變，好像又變了。
時光匆匆而過，他們都長大了，她知道，身為隊長的手塚，肩上擔負著太多的責任；而她，雖然在經曆著苦痛，但依然要笑對人生。
“表哥，我決定了。”未來的聲音輕柔地好似月光，“我不要再閉眼打球，借此逃避傷痛了。”
“我要向表哥你一樣，迎難而上，勇敢地跨越障礙，無論擋在眼前的是什麽，我都要勇敢地跨過去，不躲不避。”
“我不會再自我沉浸過去了，這段時間以來，讓你費心了，我都知道，一直在擔心我，明明你掛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卻還是要照顧我，想要幫助我重新站起來，重新找回打網球的快樂，我會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