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走神
菊丸的折返跑固然速度很快，但是同樣的，也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
針對這一點，佐伯虎次郎和樹希彥也開始集中攻擊菊丸，意在消耗菊丸更多的體力，幾球下來，菊丸已成強弩之末。
“不能輸！”直覺四肢無力的菊丸在心裏默念著，他努力地想要把呼吸調整平緩，卻還是覺得手使不上力，偏偏現在輪到他來發球。
攥了攥手裏的球拍，在規定的發球時限快到時，菊丸雖然把球發了出去，但是那球的氣勢羸弱，輕輕鬆鬆就被樹希彥打了回來，他想要邁步去追球，雙腳卻像被灌了鉛般沉重挪不動。
“菊丸學長……”未來看得出菊丸的體力已經透支了，麵上浮起擔憂之色。
“嘭”的一聲，球綿軟無力地撞上了球網，菊丸懊惱，再次拋球發出，這次卻連球都沒有觸到，直接揮拍落空。
“雙發失誤，此局由六角獲勝，比數4-2。”
場外的青學眾人都難免歎息，大家都為體力耗盡的菊丸懸心擔憂。
“遭了，就好像電池沒電了一樣。”河村麵露著急。
乾貞治也皺眉：“就算不二想要支援，如果球發不進，也無從支援起啊。”
換邊發球，佐伯虎次郎揮拍而出，那快速旋轉著的球仍是攻向菊丸。
動態視力極佳的菊丸瞳孔一縮，下意識地伸拍攔截，卻由於力氣不夠，球再次觸網。
“15-0。”
發球又至，守在底線位置的不二已然行動，將這一球打了回去，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支援菊丸了。
接下來的賽事呈現出了一對二的趨勢，無力接球的菊丸隻能眼睜睜看著不二力抗對方兩人。
看著場內不二堅決防守的姿態，未來沉下眼眸，雖然不二學長能夠接下所有攻擊菊丸學長的球，但是這樣被對方兩個人壓製著打，也絕不是長久之計。
旁邊的堀尾出聲提醒：“不二學長，現在正是使出三招回球的好機會啊。”
正在回球的不二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眼看這局已到了賽末，他揮拍將球送出後，就擺出了“飛燕還巢”特有的姿勢，右手斜拍以待。
終於等到了！
佐伯虎次郎眸光閃動，立即出聲提醒樹希彥：“注意了，阿樹！”
早就有所準備的樹希彥，從鼻孔裏噴出一股氣來，發出了火車嗡鳴的聲音，伸拍消解了球的所有旋轉後，將球送出。
沒有察覺到對方動作的不二，持拍的右手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後，打出了“飛燕還巢”。
“什麽？”預料中以為可以妥妥得分的眾人驚呼出聲，隻因不二打出的那一球隻是極為普通的球，且已經被樹希彥輕鬆回擊了。
佐伯莉香讚賞地看了自家老弟一眼，虎次郎這家夥，果然已經找到了破解“飛燕還巢”的辦法了嘛。
“不過……”她眼眸一轉，看向暫時有些驚愣的不二，心下感歎著：“不二的‘天才’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場內的不二在片刻的驚詫後回過神來，繼續與對方的兩人進行著對打纏鬥。
“飛燕還巢失敗了？”堀尾難以置信。
勝雄也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
“剛剛的那一球……”龍馬看著場內神色未動，“沒有旋轉。”
朋香不解：“沒有旋轉是什麽意思？”
不二一邊與樹希彥對打，一邊在腦海中回顧著剛才對方打來的那一球，他的藍眸驀然微凝：“看來你們也很費心嘛。”
坐著的未來把下巴擱在手腕上，她抿唇笑起，看來不二學長也已經發現了嘛。
乾貞治翻看筆記本：“不二的‘飛燕還巢’是利用對方的上旋球再加上超級切球作出的回球攻擊，但是如果對方的球沒有旋轉的話，那麽這一招就打不出來了。”
“能夠在那麽短的擊球時間裏把球的旋轉全部消解，對方也很厲害嘛。”未來歪著腦袋，“不過呢，不二學長可不會就這樣認輸的。”
樹希彥和不二的底線對打持續了好幾球，就在眾人擔憂之際，不二的球拍再次斜出，在接住來球的瞬間球拍微傾，使球在拍上滑動後再次切球而出。
“還不夠。”未來雙手搭在膝蓋上，坐著的她更容易看清那球的軌跡，貼地滑行的球難免會出現浮動，若這一點被對方抓住……
樹希彥已然單膝跪地，趴低了身體，認真地看著那球滑行而來，耐心地等待著時機，果然在他屏息了三秒的時間後，看到了球浮起的軌跡，毫不猶豫地揮拍而出。
“……”未來心頭一動，看來不二學長作出來的旋轉還不夠。
那球“嘭”的聲撞在網上，青學眾人再次露出驚疑不定的表情。
荒井木然：“飛燕還巢被打回來了！”
“不，那一球是不可能被打回來的。”領教過飛燕還巢的海堂很肯定地開口：“完美的飛燕還巢是不可能用球拍的正中央回擊的。”
乾貞治也點頭：“海堂說的沒錯，不二利用球拍作出的旋轉不夠，所以使得那一球在滑動的時候有了些微的浮起，就被對方抓住那個時機打回了。”
“不得不說，這也是個精細活兒啊。”未來在心裏感歎著，對不二接下來的做法更是充滿了期待。
幾次嚐試下來，不二自己的回球絕招自己了解，在對方又一次將球打回來時，他把右手的球拍伸直了：“還需要更多的旋轉。”
呈弧線的球影閃過，那球撲進對方球場，一直仔細觀察著不二動作的佐伯虎次郎心頭微緊：“阿樹，雖然這一球的旋轉加強了，但還不夠完美！”
“OK。”火車嗡鳴聲響過，單膝跪地趴低身體的樹希彥穩穩地抓牢了回球時機點，再一次打回了來球。
身後的記者井上不由得出聲感歎：“太完美了，這一次將完美的飛燕還巢打回來了！”
聽了這話，未來笑笑，這位井上大叔時不時就容易陷入激動，也很有熱血嘛。
場內的不二盯著自己的球拍，陽光灑在他的栗色碎發上，整個人暈染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芒，一臉認真的樣子好看地格外吸引人。
未來一時看得發呆，卻聽到佐伯虎次郎略帶得意的話語傳來：“不二，這下你知道了吧，你的王牌絕招飛燕還巢，對我們來說已經不管用了。”
用力地眨眨眼，未來拉回自己的神思後突然站了起來，在心裏埋汰自己：還是不要坐著盯著不二學長看的好，不知不覺間太容易走神了。
龍馬看她突然站起，有些奇怪：“你怎麽了？”
“額，沒事。”未來垂下眸，掩住了眼裏的小慌亂。
佐伯莉香嗬嗬一笑：“未來，你也在擔心不二嗎？”
“我相信不二學長一定會找到辦法的。”未來回答的樣子很乖巧，看得龍馬有些錯愕：未來剛剛……是害羞了，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麽啊？
龍馬收回視線，看向場內，忽地眼眸一亮：“不二學長還沒有死心呢。”
不二的球拍再次拿直豎起，揮動的球拍恍如一道漂亮的飛燕擺尾，那球已經飛進了對方場內。
“飛燕還巢！”一年級的幾人驚呼，直愣愣地看著那球落地後貼著地麵滑行出去，早已單膝跪地趴低身體相候的樹希彥一拍揮空，摔倒在地。
由於走神錯過了細節的未來懵睜著紫眸：“成功了！”
爬起來的樹希彥摸不著頭腦，看向佐伯虎次郎：“為什麽？”
“到底是為什麽？球拍作出來的旋轉應該是不夠的？”佐伯虎次郎也想不通了。
不二的發球已經揮拍打來，不明所以的兩人隻能再次出手試探。
“飛燕還巢”再度奔襲而來，佐伯虎次郎朗聲道：“阿樹，再來一次。”
“好。”樹希彥伏低身體，這次卻沒能看到球有浮起的趨勢，一拍揮出，再次落空。
朋香和櫻乃激動不已：“太好了，飛燕還巢成功了！”
井上不解：“為什麽又能打出完美的飛燕還巢了呢？”
“仔細看看球網吧。”龍馬出言點破關鍵，“剛剛那一球是觸網球。”
場中的球網還在晃動著，眾人恍然，乾貞治麵上掠過欣喜：“讓對方打出觸網球來增加回球所需要的旋轉，這種技術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是說不二故意讓對方打出觸網球？”井上驚愕。
乾貞治的眼睛拂過一層白光，他抬手推了推：“能夠以公厘為單位，來隨心所欲地操縱對方的擊球，這隻有天才不二周助才能辦得到！”
眾人驚歎間，佐伯虎次郎也提醒了樹希彥不要再打觸網球，後者把球高高拋起，直落向不二身後。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網前默默積蓄體力的菊丸突然返身撲去，在不二欣然的笑意中，搶下了那一球。
“比賽結束，由青學獲勝，比數6-2。”
場外歡呼聲沸騰，佐伯莉香也撫掌笑起，麵上滿是敬服的欣賞：“不二果然還是那麽厲害！”這次虎次郎輸得也很服氣吧。
未來靜靜看著場內的不二，經此一役，不二學長也為飛燕還巢多加了一重保障了。
“你剛才走神了吧。”雙手插兜的龍馬，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未來。
未來“啊”了一聲扭過頭去，強行解釋：“剛才坐著的時候不小心被風把沙子吹進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