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皆有定,奈何費思冥
\"說吧。”待坐回了車上,陸棠便拿出了一副當堂審案的老爺做派來,“你最近有什麽好事兒啊?” “姐。”陸覺自然不能告訴陸棠實言,於是說道:“他說的不靈,你怎麽還真信了?我看這和尚是騙你,你可別上當了……快開車吧,姐,回家我讓後廚給你熬魚吃。“ “胡說八道。“陸棠聽不得他對虛雲禪師不敬,但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問道:“怎麽不見你最近去找紀則書他們幾個了?” “他忙。總不得空。”陸覺隨口答道。 “紀則書知道這人嗎?” “知道啊……姐!”陸覺順嘴就說了,這才覺出不對來,竟是他三姐給他下了個套,自己還不知味的往裏頭鑽呢! 陸棠自然是得意的笑起來,“瞧瞧,這可不是我逼著你說的。自己可不就說漏了?這回給我講講吧,姓什麽叫什麽?是哪家的千金?” 陸覺張了張嘴,說不出是哪一家的小姐來,但也總不能告訴陸棠是“小陳哥哥”,可看著他三姐的架勢是拿出來了,隻讓陸四少爺覺著他今兒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怕是甭想好過。無奈隻得含糊道:”並不是哪家的千金。“ 陸棠聽言眉尖微蹙,卻是很快就舒展開了:“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罷。我是知道你這要命的性子,最煩他們那流人虛情假意的麵貌,小家碧玉倒也很好,隻要你喜歡就是了。年前爸媽還張羅著要你同高叔叔家的女兒見麵,因為有事兒耽擱了,這會兒你自己有了心上人,總得挑個合適時候帶回來要爸媽看看才對,也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不是?別讓人家姑娘瞧了笑話,這話總得咱們說才對,要不還以為咱陸家不懂禮數——你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陸覺自然是敷衍,陸棠這絮絮叨叨的一大段話,他隻聽了四個字進去,便是“小家碧玉”了。一沒留神,陳卿言的樣貌就不知又從心上的哪處縫裏鑽了出來,他總是常常想著這人,有時前腳剛同陳卿言道別,就恨不得扭過頭去瞧一瞧他才行,舍不得走,賴著蹭上分秒也是好的,最後非要陳卿言不耐煩攆人才作罷。這會兒可不就是?想起這人來便自己都不自覺的漾起笑來,隻覺得用這詞襯他倒也恰當——但是這玉就得是全天下最通透的好玉才行,若是能戴在身上,自然要時時放在靠心窩的位置才好。 隻是陸棠不知道的是,陸覺將她送回了家,借著給她買點心的由子,卻是又折回了大悲院。 他自然無心拜佛燒香,直衝衝的就要往後頭的那處禪房去。可哪知道這回卻不大順當,竟是被那引路的年輕小僧攔在了門外。 “我是剛才來過……”陸覺急忙解釋,怕是這寺廟往來人太多,這僧人轉眼就將他忘了。 “知道。”僧人卻是一副了然的模樣,“師父有句話要我告訴施主。” “恩?” “世事皆有定,奈何費思冥。施主,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