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熟悉的腳印
“藥方一事,我會與張大人商討過後再行決策。”看著宮銘,佩玖有些不滿,“還請王爺切勿勞心勞力。”
??宮銘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佩玖拉著侯嫮的手就要出屋門。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和王爺說。”
??佩玖一愣,看著侯嫮,布巾下的嘴就撅了起來,又深深地看了宮銘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出了房門。
??等到佩玖出了房門,宮銘才出聲問道:“太師想和本王說什麽?”
??侯嫮搖搖頭,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信件,絲毫不將自己當作外人。
??“不是說王爺要少費些心力?本太師幫王爺看看,也省的你病中還要撐著處理軍務。”
??宮銘一愣,“當真?”
??侯嫮點點頭,“當著!”又輕笑一聲,“不是說,王爺死後,三軍交由本太師?可不是得好好了解一下!”
??宮銘搖頭輕笑,“你可真是……咳咳咳……”
??侯嫮蹙了眉,雖說佩玖確實治好了幾個病人,這幾天城東總體走向也偏好,可還不是不能做到保證一定能治好,萬一……
??侯嫮想到那天的六具屍體,心裏就蒙上了一層陰霾。
??宮銘看著侯嫮有些老神在在的樣子,“本王還沒那麽容易死。”
??侯嫮回過神來看著宮銘,“希望王爺說到做到!”
??好不容易的初一休沐,侯嫮也不得閑,在屋裏幫著宮銘處理軍務。
??隻是初二,卻不在城東,而是去了竹林。
??跪在墓碑前,侯嫮將手中信稿盡數燒完,又說了些去年一年發生的事。
??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宮銘,是爹爹的安排嗎?也是我的後盾?”
??“可又要我牽製他,那到底算什麽……”
??沒有人會回答她這個問題,會告訴她的那個人早已長眠地下,終究,話問出口,回答她的,隻有自己。
??“是希望我借宮銘之力成長,獨當一麵,與之抗衡。”
??“若其有不軌,當誅之!”
??微微歎了一口氣,最後一叩首,抬起頭,“女兒懂了。”
??隻是……算了……
??侯嫮祭拜完侯脩的時候,天色尚早,卻沒有好好逛一逛這上京的念頭,直接回了城東。
??今年這個新年著實過的粗糙,團圓飯沒有吃,也沒有拜年。
??隻在城東寥寥草草吃了飯,也算是聚上一聚,自疫症以來,和劍奴她們倒是許久沒有一起用膳了。
??回到城東的時候,放佛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地方。
??上京熱鬧非凡,家家戶戶高高掛著紅燈籠,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孩童嬉戲打鬧,父母歡笑。
??城東卻是一片冷清,隻幾間屋子前掛了燈籠,連春聯也不曾貼著。
??侯嫮突然覺得有些不適,微微閉上了眼,是陽光太刺眼?印著雪色,入了她的眸,就有些恍惚。
??身後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侯嫮警覺地睜開眼,回身看去。
??是兩對人馬,為首的都是侯嫮相識的人,一黑衣司馬恪,一白衣鍾招,像黑白棋子化身成人,落於她麵前。
??“太師。”二人開口躬身向侯嫮行禮。
??侯嫮點點頭,“司馬小將軍,鍾小將軍。”頓了頓,看著二人,“是值守?”
??二人皆是點點頭,動作如出一致。
??侯嫮一愣,“二位小將軍,倒是默契非凡!”
??司馬恪和鍾招都是一愣,看了對方一眼,鍾招看著侯嫮說道:
??“太師有所不知,自進營之時,我二人便是戰友,同吃同住一同習練,有默契也是自然。”
??侯嫮點點頭,“倒是像親兄弟一般了。”
??“繼續巡邏吧,本太師就不打擾你們了。”侯嫮話落,二人皆是朝她行了一禮,繼續往前走。
??侯嫮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眯了眯眼,確實是兩個英雄少年,若是沒有宮銘,說不定這三軍落於他們手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侯嫮彎著的嘴角突然凝住,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是啊,宮銘出事以後,誰是利益既得者呢……
??朝中武官不少,能拿捏住三軍兵權的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司馬震!
??侯嫮眨了眨眼,藏下眼中驚駭。
??可,司馬震實在不像。
??他與林鴻乃是至交好友,性情豪放,為人不羈,話說出口經常是不過腦子得罪了許多人,虧的有林鴻相扶,否則活命都是問題,如何做了一品兵馬大將軍的位置。
??那是,借刀殺人?
??是借了誰的刀想要殺宮銘,又是想要陷害誰?又是礙了誰的路?
??侯嫮看著前方漸漸消失不見的身影,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想不通,就先放著吧。
??抬步往前走著,眼睛看著地麵,突然就停了下來,蹲下身,不顧衣袍下擺沾上泥漬,目光直直盯著那個腳印。
??是那個腳印,出現在她背後過的那個腳印,她肯定!
??腳印在地麵上留下,有後來者又踩了上去,因此有些雜亂,被破壞了幾分完整性。
??但是侯嫮就那樣死死地盯著它,眼睛幾欲黏到地上。
??所以,當初那個人,就在這兩隊人馬裏!
??侯嫮抬頭再往前看去時,視線裏了無人煙,深呼吸一口氣,侯嫮起身,視線還在那腳印之上。
??眨了眨眼,轉身快步向宮銘屋中走去。
??推開門,侯嫮就走了進去,
??“那日站在我身後的人是誰!”
??宮銘正坐在床上看書,聞言抬了頭看著侯嫮,“太師就蒙了布巾進來?不穿大袍?”
??侯嫮深呼吸一口氣,退後一步,“本太師想請教王爺,那日在樹下,站在本太師身後的人,是誰?”
??宮銘輕笑一聲,沒有看侯嫮,手又翻過一頁書,“是誰,很重要?”
??侯嫮冷笑一聲,目光冷冽,“王爺以為不重要?加害朝臣,不是重罪?”
??宮銘搖搖頭,“自然是重要的,隻是……”
??“隻是什麽?”侯嫮問道。
??宮銘放下手中的書,“隻是本王告訴太師的那個人,不一定是太師所思所想的那個人,也不一定,是凶手。”
??“依本太師看,不是不能說,怕是王爺想包庇那個人!”侯嫮的聲音更冷了,也帶了幾分焦急。
??“如果不是凶手,何來包庇一說!”宮銘將手中的書放下,抬眼看著侯嫮。
??“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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