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表姐定親

  第二日午時剛過，趙怡情身邊的侍女急急地跑到汀蘭閣找顧雲紓，說是林六公子又上門了。


  雲紓聽了急忙往慈安閣走，心中疑惑，這人怎麽回事，連續兩天上門。


  到了慈安閣，趙媽媽領她到前廳的屏風後麵，趙怡情正站在那裏。


  雲紓放輕腳步走過去，趙怡情朝她招了招手。


  兩人站在一處聽著前廳的人說話。


  顧明蓉說道：“林小公子昨日登門，今日又登門，究竟是何意？”


  “晚輩昨日多有冒犯，回去後一想，心中著實忐忑。”


  顧明蓉冷哼了一聲，“我從泉州來這帝京，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還真是從未聽說過哪戶人家不曾娶妻就先納妾的!”


  顧老夫人在旁咳了一聲，“明蓉!”


  廳內一時無人說話，過了片刻。


  林六公子開口：“伯母見諒，此事確有隱情。晚輩幾日前在未名湖對趙小姐一見傾心，還望伯母成全。”


  “成全？我絕不會讓我的情兒受一點苦。”


  “伯母，晚輩雖然無知，卻也知曉君子何所為，何所不為。晚輩願在此立誓，若是伯母肯將趙小姐嫁與我，我定會好好待她。”


  顧明蓉見他如此，有些動搖，卻沒有立即答複，隻是說：“此事我還需問問我情兒的意思。”


  說完便轉過屏風拉著趙怡情進了內室。問道：“情兒，你可願意？”


  趙怡情沉默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顧明蓉又在屋裏坐了一刻鍾才走出去。


  雲紓看了看趙怡情，她正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表姐。”雲紓輕輕喚了她一聲。


  趙怡情抬起頭，眼眶了積滿淚水。雲紓一驚，“表姐，你怎麽了？!你若是不願，告訴姑母便是。”


  “不，我並非不願。能找到好歸宿我心中其實是歡喜的。隻是……十六年來，我從來沒對誰動過心，這次來這裏，好不容易……卻……”


  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趙怡情一邊用手帕將眼淚抹去，一邊笑著說：“你看看我，真是……讓妹妹見笑了。”


  雲紓歎了一口氣，握住她的手，“表姐，清河郡王說要娶我，我答應了。我也並不是對他有意，隻是女子要嫁的話，嫁一個愛你的人比嫁一個你愛的人好多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趙怡情抹抹眼淚，點了點頭。


  “妹妹說得對。”


  “好啦。表姐想吃珍珠玫瑰湯圓嗎？去我院子裏吃好不好？”


  “嗯!”


  兩人一起出了院子，正遇上從正廳出來的林六公子。他笑了笑，作了個揖便走了。


  雲紓打趣道：“表姐，這林小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趙怡情打了她一下，走到前麵去了。


  雲紓在後麵笑著跟上。


  如此一來，趙家小姐趙怡情的婚事就定下了。隻待她們回了泉州後，林府派人去提親。次年擇吉日成婚。


  當晚晚膳時顧老夫人派人來叫雲紓去慈安閣吃飯。雲紓去的時候，顧明蓉、趙怡情、顧雲凝和顧雲夢都在。坐下不過片刻，顧彥以帶著陸氏和顧彥思一起來了。


  因為人太多坐不開，隻好每人一張小桌分開吃。


  菜端上後，顧老夫人笑著開口：“今日把你們都叫來是想說件事情。你們姑母和情兒過幾日便要啟程回泉州了。我呀，一把年紀了，一直想去江南看看。我想著，你們若是有誰願意去，我便帶著一起。”


  雲紓聽了，想著自己平日裏也沒什麽事情，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多陪陪祖母。便看向顧老夫人，說道：“祖母，我想去！”


  顧老夫人看著她，笑著嗔怪道：“你這丫頭，每次聽著有吃的玩的總是最積極的！”話音剛落，下麵傳來一聲：“祖母，我也去”。顧老夫人轉頭，是顧彥思。


  “你這小子許久不來看我一次，我都快要忘了你長什麽樣子了！你去也好，多陪陪我。”


  顧彥思笑笑，“祖母見諒。”


  顧雲夢和陸氏說了要去，顧雲凝和顧彥以說是有事不能去。


  顧明蓉笑道：“我們順路去揚州和蘇州玩一趟，等到了泉州，姑母定要好好招待你們！”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顧老夫人叮囑她們回去趕緊收拾行李後，便趕了她們回去休息了。


  雲紓沒急著走，先跟著趙媽媽去廚房拿了雪花酥，前幾日拿的已經吃完了。


  一出院門，看到顧彥思站在門外。看見她手裏拿著的點心盒子，順手接過去，無奈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定是去拿吃的了。就是嘴饞，趕緊走吧。”


  雲紓邊走邊說：“祖母院裏的小廚房做的雪花酥可好吃了。”


  “你整日裏這麽吃，卻也不胖。”


  “也不知為什麽。現在還能穿上幾年前的衣服呢。”


  “想不想吃梅花湯餅？若是想吃，明日午膳時我讓人做。”


  “想啊，明日我做胭脂鵝脯帶過去。”


  兩人說著吃的，不知不覺就到了汀蘭閣。顧彥思看著她進去了，在茫茫夜色中動作幹淨利落地翻過幾道院牆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