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指點迷津
艾艾回到店裏，客人們已經走了，霜霜一個人無精打采地守著櫃台。艾艾打了個電話，叫人捎信給李小六，過來小店一趟。
霜霜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問道：
“艾艾姐，出了什麽事？你找李小六幫小桃他們？”
“不是的，”艾艾看了看霜霜，知道她想到哪兒去啦，不由笑道：
“小桃家裏的事，找李小六就能解決？那李小六還能消了賭債不行？說到底李小六隻是個幫人收債的，放債的還另有其人，我倒是想啊，可是有心無力啊”。
霜霜這一刻從沒有這麽後悔過，小桃雖然能幹，但她家有這麽個爹，就是個無底洞，還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事。想到這兒，霜霜不由得對艾艾道：
“艾艾，我好像做錯了，當初是真心想幫小桃一把，沒想到他們家是這麽個爛攤子。”
然後又歎了口氣道：
“我知道你找李小六，肯定是想幫小桃，但我們來這兒時間不長，這些地頭蛇我們還是不惹的好，到時甩都甩不掉。”
“不妨事兒，”艾艾笑了笑，“我們終歸是要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的，有些事兒本地人出麵會事半功倍的”
“小桃的爹和奶奶就是對奇葩，我真想揍他們一頓”，艾艾心裏堵得慌，
“不做點事兒，我心裏過意不去。”
“隨你吧。你拿主意吧，反正天蹋下來，有你頂著。”霜霜是個能想開的人，反正跟著艾艾也沒出過什麽大事兒，一切隨她吧。
小桃一直到晚上也沒有回來，霜霜能想像到小桃家裏雞飛狗跳的場景，不由得替小桃默哀了一下。
八點多鍾，倒是李小六騎著他那小破摩托，帶著他老娘做的一些幹瓜果，火急火燎地闖進了小店，那急衝衝的樣子，硬是把霜霜嚇了一跳，拿了根棍子以防萬一。
雖然知道是艾艾送了約的他，但那副樣子，就是活脫脫地找場子的。
放下瓜果，李小六一甩他那並不存在的長發，陪上那副有點磕滲人的笑容：
“大姐大，您老叫我來有啥事兒？”
艾艾瞄了一眼李小六，不由得撲哧一笑：
“小六，用得著給姐我這麽客氣。”
“姐啊，”李小六是順杆上，“你就是我親姐啊。”
那一副活當活現，活脫脫黑市二把手陪笑的樣兒，硬是把霜霜憋得快岔了氣兒。
艾艾笑了笑，這樣的李小六並不惹人厭，於是招了招手，對李小六道：
“姐，給你一發財的路子，要不要聽？”
一聽說有發財的路子，李小六眼都直了：
“真的？”
“我就說，你這個大姐大沒認錯。跟著你，兄弟有得混了。”
“不過，”艾艾頓了頓，“我有個條件，你得先幫我辦件事兒。”
“什麽事兒？姐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李小六一拍胸脯，豪言萬丈地道，
“先別急著答應我，”艾艾笑道，“我還沒說事兒呢，別先把自己賣了。”
“哪能呢？姐是吧？”李小六訕訕地撓了撓腦袋，不知怎麽的一到艾艾跟前，所有的理智都忘了。
“小桃的爹欠了多少錢？是誰的？要怎麽還？”艾艾終上扯上正題。
“你不想勾銷他的債吧？”李小六有點慌了，“那不是我放的債，是王麻子的。我做不了主。”
這點倒在艾艾的意料之中，她可是從來都沒想過要替小桃爹還債，隻是想借小六的手約束下小桃的爹，讓他自個兒想辦法還債，不要扯上小桃的婚嫁。
聽到這裏，李小六鬆了口氣：
“姐，這事兒好辦。我去找王麻子說，他跟我交情不錯，債緩緩也不是多大事兒，再說小桃爹其實沒欠多少的，”李小六伸了伸三根指頭：
“就這麽點兒，欠我那點債，啥時候還都行。”
“那他欠你多少？”艾艾接過他的話頭，
“不多，不多，嘿嘿，”李小六不好意思伸出一根指頭：
“他還了點，還剩下這一點，不是事兒。”
“哼，”霜霜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李小六罵道：
“就為這麽點錢，你當初還想打小桃的主意？”
“我這不是真心看上了小桃麽？”李小六苦著臉道，“霜霜姐，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不改了麽？”
“你現在還想打小桃主意麽？”霜霜瞪了瞪李小六，
“哪敢，”李小六趕緊立誓，
“霜霜，”艾艾有點兒頭疼，這還沒完沒了，
“先別打岔，我跟小六還有正事兒要說，待會隨你怎麽找他算賬。”
“啊，大姐大，”李小六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兒，
“別，你老吩付完我就走，決不多待一會兒。”
艾艾吩咐李小六找上幾個得力兄弟，過陣子去趟山裏。最近她發現進進出出山裏的村民，氣色不好，似乎有什麽東西蠢蠢欲動。但艾艾畢竟對這塊地形不熟，還得打幾個本地人帶個路什麽的，李小六他們最合適不過，遇上事兒還能抵上一陣子。
李小六一聽說是去老子林深山，連連擺手，
“姐，那不是人能進的地兒，我聽我爺他們說，那裏有個將軍墓，解放前有個軍隊進去後，再沒出來過。”
“姐這地方邪乎？”
“去不去，”霜霜把眼一瞪，
“我個女的都不怕，你個大男人怕啥？”
“天上哪有掉陷餅的事兒？錢那麽好掙！。”
“不，不，不”，看著霜霜凶神惡煞的樣子，李小六有點怵，根本不敢看一眼艾艾，隻道：
“大姐大，真不是這樣子的，我自己好說，生死由命，好歹我都跟定您，可我那幫兄弟，我得
問問他們，老子山這件事兒，在我們這兒就是件天大的事兒。”
“小六，”艾艾擺了擺手，並不在意，“別聽霜霜瞎說，這事兒大夥兒你情我願，富貴險中求，我想兄弟你明白的，不用姐我多說。”
“那是，那是”李小六抹了下額頭並不存在的汗，“
我過幾天一定給回音啊。”
李小六不再看一眼霜霜，蹭地跳上去那舊摩托，扶著把手，又對艾艾道：
“姐，李三的事兒我放在心上了，不過告訴你件事兒，李三真不省油的燈，近段時間和鎮上麻將館的林寡婦好上了，往她那裏進去了不少錢。”
“我，呸，”霜霜氣得朝外吐了口吐沫，嚇得李小六趕緊踩了發動機，不管不顧地一溜了。
“霜霜，”艾艾搖了搖頭，“你這性子，到了這裏怎麽越發升了天呢。”
“那桃子都不急，你急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