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老太太變了
李小力越想越不對勁，把他媽的話又細細回味了一遍。“哦，原來是這樣，”他拍了拍腦袋，
回過神來，他對著院子裏的肖雲陽一頓神吼：
“哥們，太不夠意思了，啥時候交的女朋友？”
“女朋友？”肖雲陽正想著艾艾的英明神武呢？“啥女朋友？我還沒跟人表白了呢？”
“那你還不趕緊去？”李小力拍了一巴掌，“讓人家在那傻傻的等著你呢？你也太是男人啊？!”
“你厲害，你去啊！”想到艾艾彪悍，肖雲陽甩甩頭，沒有底氣。
“哥們，你這樣，我可看不起你啦!”李小力激了激他。
“別激我，我可不去！”肖雲陽搖了搖頭，
“你不去，再不去，女朋友都跟你家跑了！”李小力也顧上不別的，拉著他就往客棧跑，
“這小子，啥時候變這麽婆婆媽媽的啦。”李小力對他的女朋友也是一臉好奇。
一口氣兒跑到客棧，李小力扔下他，對著院子裏叫道：
“小桃，小桃，姓肖的來了，”
霜霜和小桃扔下被盤問得莫明其妙的金晴，對著肖雲陽一頓訓：
“肖雲陽，你真不是東西，女朋友都追到這兒來了，還不接下人家？”
“什麽，什麽時候我有女朋友了？”肖雲陽氣兒還沒順呢，卻平地裏響起一記驚雷，
“你還不承認？人家昨天就在這等你啦！”霜霜最討厭他這無辜的樣兒。
“喂，”李小力也不解，“你剛才還承認啊。”
肖雲陽對上這幾張嘴，真是百口莫辨，艾艾對著他招了招手，
“你女朋友在樓上呢？自己去看看！”
霜霜和小桃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肖雲陽百般無奈地走進院子，正碰上金晴一個勁兒往下瞧呢，
這一碰眼，兩人都傻眼了，
“金晴姐！”
“雲陽！”
金晴沒有想到在這裏碰到肖雲陽，非常意外，拉著肖雲陽問長問短。霜霜和小桃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恨得肖雲陽牙癢癢，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金晴從肖雲陽的眼神看出了他對艾艾的心意，就留了心眼，並不說破他與肖雲陽的真正關係，由著兩個小姑娘的眼神掃來掃去。
院子裏，二娃興衝衝地拿了條從溝裏撿回來的臭魚，對著小桃媽媽興奮地叫道：
“媽媽，我撿了條死魚，可大了，我們今晚有魚吃了。”小桃媽媽搓搓手，對著一臉興奮地兒子，嗔道：
“你看看你，滿頭大汗，趕快來擦擦！”一邊接過兒子手裏的魚，一邊又遞了條毛巾給二娃。
李老太太顫微微地走了過來，看著媳婦手裏的魚兩眼放光，喉嚨裏發出一聲“咕”，陰測測地道：
“吃魚，吃魚！”
“奶奶，今晚我們吃魚!”二娃很是高興，並沒有注意到老太太有什麽特別！
“吃魚，吃魚！”老太太重複著這兩個字眼，眼睛仍直直地盯著那條魚，真到小桃媽媽提著魚進了廚房。
死魚煎起來有一股臭味兒，但在二娃聞來，卻是特別的香，很久沒有吃魚了。想到這裏，二娃的口水就流了出來。
李老太太聞到魚味兒，也老早搬了個凳子坐在院裏，朝著廚房直直地望著。小桃媽媽端著魚出來，把魚放在了院裏的小桌上，
“媽，吃飯了！”
“二娃，快來，吃魚了！”
“吃魚！”老太太又重複了一句，小桃媽媽給老太太盛一碗飯放在她麵前，
“嗯，媽，吃魚！”
“吃魚！”老太太並不動碗裏的飯，迅速戳了一塊魚，放在自己嘴裏，連嚼都沒嚼，就咽了進去，咽完，又道：“吃魚”
“奶奶，吃魚吧！”二娃見奶奶喜歡他撿的魚，主動夾了一塊肚皮上的魚肉，準備放到李老太太碗裏，老太太半道就截了過去，並直接咽了下去。
小桃媽媽雖然奇怪，也隻當老太太嘴饞了，給二娃夾了一大塊後，剩下的都端給老太太。老太太仍舊叫道：
“吃魚，”沒動碗裏的飯，把魚連骨頭都吃了。
“吃魚，”李老太太一邊重複著，一邊咋把嘴走回屋裏，留下小桃媽媽和二娃麵麵相覷。
第二天傍晚，二娃放學回家，聽到院子裏的雞嚇得“咯，咯，咯”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連忙跑進去一看，李老奶奶一身黑衣服，手裏抓著一隻老母雞，老母雞的脖子被老太太擰著，翅膀撲愣、撲愣地扇著，而老太太嘴裏一嘴雞毛，“嗬，嗬”笑道：
吃雞，吃雞！”
二娃呆愣在當場，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哇，哇”叫著：
“媽，媽，奶奶抓了一隻雞!”
菜園裏，小桃媽媽聽得不真切，放下澆水的飄子，衝著二娃道：
“二娃，你說啥呢？”
二娃一把拉住小桃媽媽，硬是拽著她出了菜園，看著抓雞的老太太，小桃媽媽也愣住了：
“媽，你幹啥呢？”
李老太太轉過身，把雞舉起來，雞毛還在嘴角打著轉，對著小桃媽媽道：
“吃雞，吃雞！”那眼神真鉤鉤地盯著小桃媽媽，嚇得小桃媽媽趕緊道：
“媽，我晚飯就做雞！”
“嗬，嗬，”老太太低低笑了兩聲，把雞扔在地上，說了句：
“吃雞，吃雞！”
扔在地上的雞在地上撲騰了兩下，再也爬不起來。
“奶奶，這是怎麽啦？”二娃抓住媽媽的手，嚇得聲音都有點顫，
“奶奶剛才那眼神很可怕。”
“你奶奶那是想吃雞了呢？”小桃媽媽歎了口氣，“我們做給她吃就是了。”
兩母子撿起地上沒氣兒了的雞，回到廚房收拾起來，老太太聽到廚房的動靜，
又嗬嗬笑起來，
“吃雞，吃雞！”
雞做好了，小桃媽媽媽實在是舍不得，於是分了兩份，一份拿出來今晚吃，一份留著明天給老太太吃。
沒有想到的是，雞剛分好，正準備端出去，叫老太太過來吃飯，老太太拿著個大盆，陰森森站在門口來了句：
“吃雞，吃雞！”
小桃媽媽嚇得差點把手裏的盤扔下，她回頭看了一眼老太太，道：
“媽，媽，你別這樣，我又沒說不吃雞，你嚇著二娃了！”
老太太一聲不吭，抓過她手裏的盆，把雞倒在了她自己盆裏，然後鼻子又嗅了嗅，徑直走到櫥櫃邊，打開門，把小桃媽媽留下的別半盆一股腦也倒在她盆裏，連個眼神也沒給小桃媽媽，就回了自己的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