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誰有病

  經過那次情書烏龍事件後，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慕榮實在太過潑婦，良心發現的我去超市買了新鮮的蝦和扇貝，準備以美食謝罪。


  不料臨近下班的時候，卻突然接到慕榮的電話，“今天晚上我要在公司加班，你記得自己吃飯……”


  “哦……”我悻悻地掛了電話，心底有點小失落。


  我剛放下電話，卻又突然來了一條短信，我還以為慕榮改變主意了，忙歡喜地點開。


  結果，竟然是一張照片，我仔細一看，竟然是，慕榮公司候客廳的照片。


  短信沒有署名，我卻瞬間猜到是誰。


  我像是警犬嗅到線索般猛然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平常慕榮有工作也拿回家裏做，今天要在公司加班，一反常態，原來是和林瀟瀟在辦公室見麵，他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呢？難道真的是十個加班，九個有鬼？

  我真是恨不得把心底那個懷疑小人，揪出來狠狠暴打一頓，她卻雙手抱臂對我露出得意的笑容，“打我幹嘛？你也覺得我懷疑得對，不是嗎？”


  我趕到慕榮公司，卻發現，他真的一個人在加班，我鬆了一口氣，對懷疑小人投去狠狠的鄙視，她卻給我一個走著瞧的眼神。


  我到樓下慕榮最喜歡吃的那家花甲米線，準備和他一起吃晚飯，誰知我再回來的時候怕，慕榮的辦公室真的多了兩個不速之客。


  透過門縫，我看見榮阿姨帶著那位林小姐正坐在慕榮的對麵，我的一顆心漸漸往下沉，我看見懷疑小人對我呲牙咧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原來，慕榮一直都有著不為我知的一麵。


  隻是，他到底還有多少麵，我不知道，我好像突然不想知道了。


  我緩緩放開把手，準備離去，卻聽裏麵突然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她一直瞞著你，她有病的，你知道嗎？”


  榮阿姨的聲音拔高得有些尖，像鐵絲劃在玻璃上，讓人特別不舒服，我氣得發抖，真是恨不得衝進去，將手中的米線扣在她的頭上，大吼一聲，你丫說誰有病呢。


  不過她是長輩，我忍。


  幸好慕榮的聲音淡淡的，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定。


  “她的一切，我都知道，如果她不想告訴我，定有她自己的原因，我能做的，是替她一起守護這個秘密，我的人生我自己說了算，你給了我生命，我感激你，我帶小欣來見你，也是尊重你，但這並不代表我允許你幹涉我的人生，這些話，我在高考填誌願那年，就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希望你不要再越線！”


  除開那天晚上爭吵，我從未聽慕榮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他的聲音明顯在克製，但榮阿姨壓根沒有聽出來，麵對慕榮的拒絕，她突然有些歇斯底裏。


  “……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我和你爸是不會同意莫小欣嫁進我家門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婚禮你們不會出席，對嗎？”


  似乎沒想到慕榮會這麽說，榮阿姨卡了殼。


  “很好，我也省了許多麻煩的功夫，我替小欣謝謝你們，對了，你們返程那天我有個項目要上線，就不去送你們了，相信林小姐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榮阿姨似乎氣得不輕，半天才緩過氣來，拿一疊紙狠狠砸到慕榮的身上。


  “你活該和你爸一樣，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前程，一輩子沒出息！”


  不料慕榮突然笑了，“你的眼中隻有金錢和利益，這種心情你不會懂……”


  良久，隻聽到榮阿姨語無倫次的咒罵聲，夾雜著林瀟瀟若有似無的哭泣聲，我聽的不是很清楚，最後，隻聽林瀟瀟突然拔高聲音，哭著吼道，“為什麽她厚顏無恥，死纏爛打，就可以，為什麽我不可以！”


  厚顏無恥，死纏爛打，這是在說我嗎？


  我心裏咯噔了一聲，仔細一想，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她還真沒冤枉我，但一直以來，我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提心吊膽，生怕慕榮被人搶去了，畢竟比我厚顏無恥的人還多得多，我不由有點忐忑。


  卻聽慕榮低沉的聲音接近著響起，“因為，你們都不是她！”


  這句話宛若字字千斤一下子擊中我的心，溫暖從心底瞬間蔓延到眼底，那一刻，心底那個懷疑小人徹底消失了。


  眨眼間，榮阿姨帶著那位林小姐，氣衝衝地走了出來，我一時恍惚，忘記了躲避，被她們撞了個正著，榮阿姨看我的目光，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林小姐卻滿臉不甘地對我說，“這次算你贏了，但我不會放棄的！”


  她們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視線裏，我卻有點不敢轉身，和慕榮的深情坦蕩相比，我實在有些不配。


  “莫小欣，我餓了……”


  慕榮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我下意識地換身舉起手中的外賣，慕榮朝我笑了笑，接過我手中的米線，愉快地吃了起來。


  “好像有點膩了……”


  “確實，下次換你給我做蝦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