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惡向膽邊生
林適微怔仲,見他站起身來彎下腰把她打橫抱起,她驚得把把身上的絲綢被子緊緊裹住,羞憤得止不住身體發顫。
而此時抱著她的覃晉生低頭一笑,像看懷裏的待宰羔羊似的。
砰——
浴室的門被他踢開。
覃晉生放她下來,“這裏的水溫調好了,你是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你滾!”林適微冷道。
他低眸一笑,看著豎起渾身刺的野貓不由地嘲諷道:“我等你,愛你,敬你。你說我是瘋子我也認了,哪怕你心裏沒我,留個空殼子在我身邊我也認了,誰讓我非你林適微不可!”
“男女癡情猶如鏡花水月,在你眼裏除了這些沒有別的了嗎?”
“跟我談別的?還不是時候。”覃晉生冷聲一笑,把浴室門關上。
這浴室不小,牆邊貼著紋理白瓷,拉開擋水簾子,裏麵是一個浴缸和蓬頭花灑,她脫下身上的被子往浴缸那去,站在花灑底下把水龍頭擰到最右,用熱水洗去身上被覃晉生留下的吻痕,擦到皮膚快出血才停止了動作。
滴答。
滴答——
她把水龍頭關掉,雙手抱膝兀自坐在水中,浴缸周圍一下子溢出水來。
直到浸沒身軀的水逐漸變涼,她才站起身來去扯一塊浴巾把自己包裹好,赤著腳走到氳了霧氣的鏡子前,抬手把霧氣擦掉,露出鏡子裏的臉,雙目空洞,往下看,那鎖骨處的朱砂痣有淡淡泛紅的牙齒印,不禁潸然淚下。
晚飯的時候,桌麵上擺著一碟熏魚,一碟蔥油餅、紅糖糍粑、竹筍炒肉、紅燜肘子。
林適微對著眼前的食物毫無食欲,看到仆人端上一盅浮著粥油的玉米瘦肉粥,勉強拿起銀勺子給自己勺了一碗。
粥滾燙,隻好用羹匙往邊緣刮去,然後撮尖了嘴唇吹著,才吃上一口溫的。
覃晉生給她的小碗裏夾了酸甜味的熏魚,“吃魚補身,多吃點。”
“嗯。”她低低應聲,聞到那魚的甜腥捂著嘴一陣幹嘔,雙眸漲紅,眼角迸出淚花,“有腥味,我吃不下。”
覃晉生頓了頓,便道:“那就不吃了,喝完這碗粥就啟程罷。”
她仰頭看了他一眼,視線停在他後麵的落地鍾上,原來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覃晉生繞開桌子,坐在她的旁邊,把碗拿在手上,用湯匙羹勺一口給她,輕聲道:“來,張口。”
林適微的眼神有些呆滯,她木訥一會,轉過頭靜靜地看著他,從他的雙眸中窺探到自己滿臉倦色的神情,想起那日與林思周的聊天。
如果有聽阿爹的話,不與覃家兩兄弟來往,是不是她會有不一樣的境遇。
可世上哪有時光倒流這麽一說。
當夜覃晉生帶著她坐上去往東北邊疆方向行駛的火車。
綠皮車廂頭上冒著黑煙,轟隆轟隆的聲音劃破深黑的天際,恍若是她內心的哀鳴。
夜風刮過,讓她禁不住地哆嗦了起來。
覃晉生把窗戶拉下,坐在她的身邊,幽幽道:“去黑龍鎮要花六個小時,你去床上那邊歇息,我坐在這兒守著你。”
林適微扭頭看向別處,他神色驟然一變,用手鉗住了她的臉頰。
“我讓你到床上去!”
“還想對我用強的,你覃晉生除了強迫我就沒別的手段?”林適微唇角一勾,麵染怒氣,“我已經被你捆在身邊,你還想我怎樣!時時刻刻都聽你的,你別太過界了!”
覃晉生盯著她掩在陰影下的半張臉,耐著性子道:“好,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反正後麵有的是時間。”
林適微啞然一笑,膽向膽邊生,偏不聽他的話,往窗邊靠過去,拉開車窗望向外麵,任憑吹進來的風撲打在自己的臉上試圖清醒。
那一排排白楊樹往後倒,有掛著燈線的光在黑夜裏亮著,但很快又消失了。
那些一亮一滅的夜景迷了她的雙眼,沉重蒼涼的夜色籠罩著周圍,終於斂下眸子。
她默然一會,轉向身嗔目對視,冷然道:
“我既然跟你走,那麽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諾,否則,我哪怕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覃晉生麵色一沉,“我倒是寧願你現在就不要放過我。”
林適微咬著牙,聽不得他說的那些話起身往別的包廂去,還未走兩步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抱起,捆住了雙腳動彈不得,憤然道:“你個瘋子,你幹脆把我殺了!”
他麵色暴怒,氣得手臂青筋突起,壓下胸腔怒意,對著她冷聲勸告,“你最好別惹我,惹火我的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