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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章:追隨(1)

  “戰場是個什麽地方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的麽,你從小到大長在軍營,多少生生死死的你看著過來的,你由著她一個從沒出過遠門的人胡鬧,回頭真要出個什麽事情算誰的,魏清莞跟個傻子似得胡鬧,你也豬油蒙了心似得由著他們,趕緊的啊,愣著做什麽,去把她追回來,做了軍人的家眷就要耐得住分離守住的寂寞,這才一天一夜就受不住了,那往後的日子怎麽過!”


  江清揚一個沒上過戰場的黃毛丫頭去一個戰事凶險的地方做軍醫,軍營裏頭全是男人,真有個受傷的時候,傷在尷尬的位置,她該怎麽辦,男女大防難道不顧及了,再者,萬一有個什麽突發事故,誰來照顧她,蘇老夫人心裏把一切都怪罪在了魏清莞的身上,隻道是那魏清莞給護的,把這江清揚護得無法無天,什麽事情都隨性而行,氣的在那兒吹胡子瞪眼的,隻讓蘇錦陌趕緊的派人把她拉回來。


  蘇錦陌看著母親這一番無來由的編排,拉著魏清莞拉著蘇錦陌的一塊謾罵,隻覺得母親太過了些,忍不住嗆了母親兩句“那戰場凶險誰不知道,若嫂子對哥哥無心,皇後提起她大可以選擇不去,那冠冕堂皇的理由多的是,有的是機會呆在家,正因為他想著念著哥哥,所以才義無反顧的去了,她有這樣對待哥哥的心,你不開心,卻還怨怪,那當初,外祖一家不同意你嫁給父親,你也是直接跟著父親去到戰場,生下了哥哥才回來見得外祖,饒是如此,外祖還不答應,直到有了我後,眼瞧著父親成了大將軍,外祖才脫口,那當初,您自己也不是個黃毛丫頭什麽都不懂的就上了戰場,嫂子還會醫術,你什麽都不會,憑什麽樣樣的事情你使得,旁人使不得,說到底,你就是帶著偏見,嫂子走了也好,省的你成日家的這裏看不順眼,那裏看不解氣的,早早的走了去找了哥哥,省心。”


  蘇錦陌這一番長槍短炮似得轟炸氣的蘇老夫人當下抖著手直指著自己這忤逆的女兒,自江清揚進門,兒子女兒就跟吃錯了藥一樣的,誰都能夠來與她對著幹,誰都看她不順眼,她倒是成了一個罪人,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無論做什麽說什麽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哪裏招來的。


  “成,成,你指著我的往事來指責我的不是來了,行,自己的親娘你不護著,可以,可以!”蘇老夫人氣結,卻又說不出旁的話來,直指著蘇錦陌的當下,甩著手幹脆直接離開,再不管其分毫。


  母女二人不歡而散,蘇錦陌也無心回去,隻帶著采薇又回了宮去尋挽春,讓挽春收拾間屋子出來讓自己和采薇先住著,省的回去也是與自己的母親受那沒必要的氣。


  彼時,坐在馬車上有專人護著的江清揚抱緊著手中的包袱心裏忐忑不安的望著抖動的簾布,外頭一片漆黑,為了追上蘇濯的腳程,江清揚特意讓帶隊的人加緊腳步,並不用來管自己,馬車走在官道上尚好些,自出了京城之後大多換成了坑坑窪窪的泥路,這真的是苦了江清揚,饒是如此,江清揚依舊連吭都沒吭一聲,隻抱緊著裝滿藥物的包裹,期待著能夠見到蘇濯……


  初秋的夜裏少了夏日裏的悶熱,多了些清冷的寒意,夜裏拂過的秋風掃過這鄉野泥地裏之間的道路,吹過將要成熟的稻穗,引來沙沙聲一片,蘇濯手上的大軍今夜在此紮寨休息,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眾人在紮寨完畢之地在這空曠之處點燃了篝火,準備晚膳,蘇濯就這麽坐在了鋪就著幹草的泥地上,手裏一直摸著的是一個青瓷藥瓶,裏頭放著的是江清揚給她揉搓的止血丹藥,小小的一個瓶子裏裝著的是江清揚的心血與情義,讓蘇濯此刻無比的想念著她。


  白日裏奔波勞累,滿腦子隻有加快腳步的前進,一時間思量不到什麽,可等靜下來時,坐在帳中收拾衣包,看著那一雙一雙江清揚自己親自納的千層底的鞋子與為自己做的長袍內衫,他這心裏就覺得空落落的,總覺得像是少了點什麽。


  夜色微涼,蟈蟈蛐蛐這會還在鳴叫著,坐在這空地上,蘇濯心裏有些發酸,想著江清揚,不知她現在如何,在家中是否會受到欺負,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的這樣感受,從前上戰場是一腔熱血從沒有過任何後顧之憂的他,沒曾想竟然有了羈絆,說起來誰能夠相信。


  “喝點吧,潤潤嗓子,以解相思!”就在蘇濯神遊開外的當下,一個牛皮水壺就這麽落入了蘇濯的懷中,來人不是旁人,就是跟在自己身邊十多年的周瑞,這一次,周瑞也被東方宸欽點在了出征的名單裏。


  “將軍新婚,皇上本不該圈了你上戰場的,畢竟才兩天。”周瑞手中也有那麽一個牛皮水壺,隻是這水壺裏裝的不是水,而是最烈的烈酒,一口下去,火辣辣的滋味從喉嚨直灌胃中,醒人心神,可謂熾熱。


  “你呢,半夏剛為你生了老四,你可想念半夏和孩子們?”蘇濯現如今也是有了家世的人,與周瑞算是有了一樣的心結和羈絆,兩個人說起話來,倒是有了許多的話題。


  自周瑞娶了半夏,夫妻二人和樂順遂,接連生了安邦定國和安蕊三個孩子,今年又生了老四,這麽多年,巡防換營倒是常出去,這離家帶兵打仗也是周瑞頭一回,周瑞自然想孩子,想半夏,想起離開時半夏看自己那目光,他這心裏頭就跟刀絞似的一樣難受,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去拚,總不能一輩子安逸,這會是安逸了,可真讓南疆的那些蠻子攪出事情來,不說旁的,這老婆孩子睡在家裏都不安穩,保國家同樣也是在保小家。


  一口烈酒喝下肚,兩個男人心照不宣,就這麽悶頭喝著,望著天上掛著的那一輪彎月,二人心中都是感概萬千,時間一晃就是五年,五年裏,多少變化,讓兩個男人各有愁滋味。


  隻喝的各自手中的一壺酒見了底,二人方才歇了各自回帳,晚膳也不曾用,蘇濯酒氣打頭抱著帳子裏的一方被子就這麽囫圇睡著,睡夢裏是江清揚那低眉溫婉的笑,滿是水汽般凝眸的眼,呢喃的聲音,這個夢讓蘇濯覺得極好,睡的十分的安穩,直睡到天邊一輪紅日亮起,外頭兵衛開始敲敲打打的準備早膳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蘇濯才醒了。


  醉酒一夜的蘇濯揉著發漲發疼的額頭坐在床板上休息了好一會人才清醒了過來,掀開帳簾往河邊正準備取水清醒一下時,自有哨兵快速的騎馬奔來,直道後頭有幾匹馬帶著一輛馬車快速的往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奔來,看那模樣不大像是官商,就真的是官商,走的也是官道,也不會走這麽個鄉野小路。


  蘇濯蹙眉正準備讓人下去查看到底是誰之時,令一個哨兵又一次的回來,帶著一方瓷瓶來到蘇濯身邊,說是“將軍夫人奉聖旨前來,隨軍出戰,以醫正之身份隨軍。”


  蘇濯乍然一聽之下直接飛身奪過了那哨兵手中牽著的馬,夾緊馬肚緊拉韁繩便往前頭的江清揚所在之處奔去。


  大軍行軍的速度比起江清揚徹夜奔走而言算的上是慢的,江清揚這一夜拚了命的追趕,手中的馬沿路換了兩匹,總算在恨不能散架的時候追上了蘇濯的隊伍,當看見遠處無數攢動的人頭之時,江清揚的心無比雀躍,在來人詢問他們的來路之後,隻將一個裝著藥劑的瓷瓶送到了那哨兵的手上,替自己前去稟告。


  馬車依舊往蘇濯那處行駛著,不遠處馬蹄生紛遝而至,江清揚撐著酸痛到無以複加的身子靠在窗口處眯著眼睛瞧著,看著馬上英姿颯爽且又熟悉異常的男人後,江清揚眼裏沾滿了水汽,激動且又興奮的恨不能當下就跳了馬車,撲進那人的懷中。


  馬車安穩的停下之後,江清揚咬著牙忍著痛自馬車上走下跌進了從馬上飛身而下的人懷中,歡喜的揪緊著那人的鬥篷,靠在那堅硬冰冷的戰袍之上,是十分的滿足。


  “將軍!”


  因為那兩個字,蘇濯有無數的話都被止住了,他原想訓斥江清揚一頓在讓她回去的,戰場並非想象之中的那樣好玩,並不是用來開玩笑的,就算有聖旨在,蘇濯也不想讓江清揚跟著自己去冒險,可現在,當江清揚撲進他懷裏就這麽喊出這兩個字的當下,蘇濯的心軟了……


  “我好想你,時時刻刻的都在掛念著你,心裏放心不下,皇後娘娘說可以讓我來找你的時候,我飛奔著趕來,好在我趕得上,將軍,別把我趕回去,我可以的,真的,我可以跟著你的,我不怕吃苦,什麽都不怕,你讓我跟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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