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妻妾之爭(1)
上官老大人春風得意,春宵一夜可算是食髓知味無比滿足,趙呈露那裏還算尚可,雖說嫁的是個老男人,可老男人懂得疼人並沒有讓她有任何的不適,第一夜就這麽過去,清早起來,她早早的就穿衣梳洗,惹得睡在床榻之上的老大人有著十分的不解,倒是趙呈露依舊是那一副我見猶憐含羞帶怯的模樣,怯弱弱的說是要去給夫人請安。
人在上她在下,在這個現如今看重自己的男人身上,趙呈露知道自己要下本,他是個極看重規矩的人,就算這會對自己尚可,怕也見不得自己以妾之身份來欺壓正妻,況且才不過一夜,自己也沒有那放肆的資本,倒不如做足了表麵功夫乖乖的前去請安,若那老女人與自己難堪,她還能多得幾分憐惜,何樂而不為。
顯然,趙呈露的話讓床榻之上的男人很是滿意,攏了攏衣衫自床榻上起身,上官老大人覺得自己好像是年輕了十來歲,整個人精氣神都不同了。
趙呈露掐著點兒的更衣梳洗,不早不晚,來到前廳的時候,正是辰時,前廳之中早膳已然擺放整齊,可桌上隻有兩副碗筷,上官老夫人正襟危坐,臉上沒有丁點的好氣色,看著男人春風滿麵喜氣洋洋的由身邊那位嬌妾攙扶著走入一臉受用的模樣,她這心裏的火就忍不住的不斷翻湧。
“妾身給夫人請安……”待扶著身旁的男人坐在主位之上後,趙呈露恭恭敬敬的跪在了老婦人麵前的蒲團之上,端著手中的杯盞,向麵前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的女人敬茶,微微含笑,臉頰之上的一抹特有的紅暈,與昨夜裏脖頸之上故意留下的孟浪痕跡刺撓著老夫人的眼與心,想接杯盞的手頓了片刻,直到身旁人傳來輕咳之聲時,老夫人才收回了視線,再伸手去接,卻不料那杯盞竟然直接從她的手上滑落,滾燙的茶水直接澆在了趙呈露藕色的雙臂上,驚呼聲瞬間而出,趙呈露的手臂被燙出了一塊血紅之色,而本就含著春水般的眼眸裏,此時此刻滿是委屈的淚水,緊皺著眉頭痛苦不堪,饒是如此,還是要啜泣著低語一聲“都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沒有端好杯盞,還請夫人原諒……”
一副伏低做小無比委屈的模樣真真氣的那老夫人恨不能擰斷了手上的帕子,這就是個婊子!老夫人在心裏頭對其定義著,這女人一臉的狐狸精媚態天生的就是個演戲的高手,自己往自己的手上潑水還一臉聖潔的對男人示意說自己沒事,意思還是她給潑的水,這女人天生就是個賤人。
“去,著人去請了大夫來為小夫人看診!”就在老夫人咬著牙惡狠狠的看著不動聲色算計了自己的趙呈露時,一旁已然著急的老大人一句小夫人讓老夫人心底裏更是嘔了一口血。
趙呈露一個妾抬進府的姨娘,什麽時候輪得到喊她一聲小夫人,可沒等她來糾正自己丈夫的話,上官老大人就已經滿眼心疼的親自攙扶著趙呈露離開,獨留老夫人一個人站在那前廳裏,裏外不是人。
不過一個請安這府裏明眼的都已經在開始關注著風向的改變,做奴才的都不是傻子,眼瞧著一山進了二虎,勢必有一場爭鬥不死不休,這小夫人現如今風頭正盛眼瞧著老爺是把這心思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身後還有帝後與公主撐腰,儼然是要蓋過了老夫人的風頭去,誰家姨娘抬進門,不叫姨娘而叫小夫人的,所有人的神色裏諱莫如深著,等待著看以後到底誰勝誰負,若小夫人爭氣,真有那能力懷上了孩子,那這上官府裏,可是要重新洗牌了……
畢竟老夫人在外麵把點名聲都已經弄臭了,可這小夫人人美聲甜,又得那麽多人的喜愛,這以後,前途還不是一片光明。
下人們在底下暗地思量的時候,趙呈露已然是含著愧疚以悲切又有一絲膽怯的跟著上官老大人入了側院,手腕上的皮膚嬌嫩,此刻燙紅的那一片火辣辣的疼,哪怕菊香早早的用濕帕子給她做了濕敷現如今也沒減少多少痛楚。
“都是我的錯,都怪我自己不好,老爺去夫人那裏請為我向夫人致歉吧,今天是第一天的請安,就讓我給搞砸了,我可真的是沒用……”趙呈露的眼裏滿是淚水,說不出的難過與委屈,那副模樣,不知道讓一旁的上官老大人揉碎了多少的心肝。
“不妨,往後小心一些便是,一會大夫來了開了藥,趕緊把藥上上,這些天飲食也要注意,若留下疤,怕是不得了。”上官老大人未曾多說一句到底是誰的不是,念著趙呈露年紀小,輕聲細語的安慰著,隨後又叮囑了兩句,趙呈露沒有上杆子往上爬,就這麽點了點頭,抽泣著吸了吸鼻子,滿是哀傷……
“這手上回頭帶了傷明兒個回門怕是會讓人以為小夫人不知在這府上是怎麽了……”到底是宮裏出來的任嬤嬤順勢而下,在趙呈露低頭小聲啜泣的時候,挑著眉自在一旁補了這麽一句,一句話完,趙呈露哭的越發收不住,任嬤嬤一句話說在了點子上,她哭的收不住了,上官老大人也就知道了……
姨娘回門一般就是命人備上一頂轎子帶上些時興的物件兒回去一趟便成了,可這趙呈露是皇帝賜婚的姨娘,上官老大人不予為難她先張口給她定了小夫人的稱謂,這之後麽也不曾想那麽多,現如今聽那任嬤嬤說起,一看她那燙紅的手臂,思量了一刻,隻道明兒個回門,他親自陪著。
這一下,趙呈露的眼淚總算收住了,她這一早上做了這麽多事情為的不就是這一句話,在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收住了眼淚的她眼眶裏就這麽汪著淚水一把撲進了上官老大人的懷裏,一臉的嬌嗔可愛的與之說道“謝謝老爺……”
這一句話似如繞指柔般就這麽把上官老大人給直接拿下,老大人這心裏也不知是怎麽了,隻覺得自己又像是在養女兒,又像是在養嬌妻似得,就這麽倒在了這側院裏,待到了夜裏,不說是去自己的原配夫人那裏瞧瞧,就是連問候一聲都不曾。
早膳午膳晚膳,老夫人端坐在那前廳裏等了三次,可從白天到掌燈,外頭隻能見到點點繁星,上官老大人也沒有從那妖精的院子裏出來,上官老夫人這會是把整個手掌心都恨不能摳破!
“新砌的茅坑三天香,夫人便忍了吧,老大人多年未曾行房了,男人麽,哪裏熬得住的。”伺候了老夫人經年的婢女見三頓不曾用膳的主子現如今這一臉菜色的模樣,隻讓人在灶上溫了米粥來給她,喝點也好養養胃,更是在旁與之說著寬慰的話,希望她能夠放開。
這納妾歸根究底的始作俑者還在這兒坐著的人身上,若無她這十多年來的步步緊逼,也就沒了帝後與長公主三人的聯手作弄,都快進棺材的人了,要了大半輩子的臉,這會真的是把所有的臉都丟了,可算起來,其實這臉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丟光了,也不在乎現如今這早或晚的。
“怕這往後不止三天香了,我年過半百自己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子,可那丫頭呢,你瞧瞧那模樣那身段,那是魏清莞專門尋了來治我的,老家夥早有那心思,為了麵子沒那膽子,現如今也用不著我了,一門心思的光想著生孩子去了,這以後這裏就是我孤獨終老的地方了,報應,真真是報應!”
自己的男人是個什麽樣子自己心裏清楚的很,活脫脫的偽君子,披著外頭一層裝腔作勢的皮囊而已,上官老夫人搖著頭,心裏隻剩下了唏噓與嘲笑,嘲笑的自己,唏噓的也是自己……
“那小娼婦有備而來,眼瞧著那就是讓魏清莞訓練好的,不動聲色的就暗算我,魏清莞那個毒婦,自己生不孩子那會霸占我上官家的種要為她來討好,現如今自己都有兒子了,還和東方桃夭沆瀣一氣,真真是狼狽為奸,說我沒用隻生了一個兒子,說我福氣不夠,她倒是福氣夠了,她要是夠,她那第一個兒子會那麽早的死了,要不是她自己做了那麽多損陰德的事情,她那兒子會活不下去,她就作吧,在作下去……”
“老夫人……不可妄言,小心隔牆有耳……”
越想越是不忿的上官老夫人惡毒的話張嘴就來,這般吐出之後,嚇得身邊的經年的婢女忙的將其給勸了下去,這樣犯上的話可是要命的東西,可不能夠說,真要是這府裏有個什麽眼線的,那明兒個說不準人就沒了……
“說又說不得,打也打不過,難不成真的要讓我在這府裏看著那小娼婦鳩占鵲巢真的生下兒子來,把我踢到一邊去,那小貨現如今就這麽張狂,真要生了兒子,我難不成還要搬去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