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醜話說在前頭

  7月2日是平平、安安的4周歲生日，這一天，牛犇在陸家小院陪兩個小家夥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下午下班時，陸芸提前走了一會，到家時看到牛犇與平平、安安還有兩個小保姆正在玩老鷹捉小雞，不由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家夥，讓我去公司幫你看門，自己在家裏玩個痛快。”


  ??兩個孩子一看媽媽回來了，立即撲過來，拉著陸芸，讓她也一起玩。


  ??牛犇趁機溜到一邊站著，讓陸芸扮老鷹。麵對淘氣的兩個孩子，陸芸不由哭笑不得。兩人誰也沒有想到，隨著相互放飛的默契，一家人這樣無憂無慮的歡樂時光以後幾乎不複出現。


  ??第二天一早，牛犇就帶著投資部新招的一男一女兩個員工鄭重與龍蕤，一起前往中州省會綠城。當時的綠城商戰很有名，綠城百貨是上市公司，牛犇想實地考察一下，看看這家公司有沒有中長期投資價值。


  ??到綠城後，牛犇等人就住進綠城假日酒店。牛犇安排鄭重、龍蕤以普通顧客的身份，實地查看二七商圈幾家商場的客流、銷售，體驗他們的服務。他自己則約馮敏等人喝茶吃飯，側麵了解這些商場管理層及實際運營情況。


  ??“中原之行哪裏去，綠城亞細亞！”


  ??這個口號曾響徹中國，也讓亞細亞商場及其總經理名揚天下。但實地考察發現，當時的亞細亞商場以及周邊幾家大型百貨，情況都不盡人意，那家上市的綠城百貨，據當地知情人透露其實早已虧損，財報上的盈利都是造的假。


  ??事實上，那個曾經掀起中原商戰的亞細亞總經理已辭職，曾經紅極一時的二七商圈正在冷落，早已不複當時熱火朝天的盛況。這讓牛犇很失落，畢竟，老家好不容易有一處領先國內的商業熱土，不料就這樣偃旗息鼓了。


  ??同時，也讓牛犇很警惕，他沒料到，業績造假這種亂象，竟然已在幼年的A股市場出現。對他這樣打算中長期投資的投資者來說，這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鄭重、龍蕤沒有來過中州，周末去周邊的少林寺等景點玩。趁這個空檔，牛犇讓牛芳、沈雨涵過來見一麵，問問她們的近況，順勢把他們的房子買了。


  ??周六上午，牛犇在酒店茶室一邊喝茶，一邊等兩個妹妹。差不多10點時，沈雨涵帶著小賈，牛芳也帶著基本確定關係的男友孔樹林過來。


  ??牛犇今天穿的很休閑，深色西褲，淺綠絲綢短袖襯衫。招呼幾人坐下，服務員上來沏好茶後，牛犇望向孔樹林。小夥子給咱比較高大，差不多一米八左右，長瓜臉上濃眉大眼，皮膚還算白淨，讓看上去有些粗獷的麵部輪廓增加了一些秀氣。


  ??孔樹林畢業於中州水電學院，在一家建築設計院做設計師。他的老家也在申城，與雩婁相鄰，說起來也算是半個老鄉。父母是學校老師，家裏還有一個姐姐，已經出嫁，沒有什麽負擔。兩人在牛芳上大三時經同學介紹認識，到現在差不多3年了，看樣子相處還算默契。


  ??牛犇簡單問了幾句後，讓牛芳帶小孔上樓上自己的房間坐一會。等他們一走，牛犇就把目光轉向小賈與沈雨涵，說話=語氣也有些嚴肅起來。


  ??“小賈，按說你比我年齡大，上班也更早，有些話我不應該說。可是，沈雨涵是我表妹，她的事我不能不管。你們相處快5年了，雨涵眼看就30了，你們成不成，你給句痛快話。成，年內就把事辦了；不成，那就拉倒，大家各奔前程。不要這樣不死不活地耗著，你耗得起，雨涵耗不起。”


  ??也許是當了幾年老板，牛犇的氣質與以前相比發生不少變化，上位者的氣勢自然而然散發。這不僅讓小賈很有壓力，也讓沈雨涵很驚訝，她沒想到，這個一向對她百依百順，人前不笑不說話的小表哥，竟然還有這樣冷峻嚴肅的一麵。


  ??“我當然願意，就怕媽媽給雨涵氣受。”小賈雖然已是教育廳正式科員，但在身為娘家人的牛犇麵前，不自覺地有些膽怯。


  ??“結婚後分開住，各過各的不就得了。”對小賈的說法，牛犇不以為然。


  ??“我手頭沒有多少積蓄，暫時還買不起房子。”小賈強調。


  ??“房子不是問題，你們的事情隻要說定，明天我們就去買，不用你操心。”


  ??牛犇這一表態，不僅讓小賈瞪大眼睛，也讓沈雨涵心裏很感動。


  ??之前，雖然聽爸爸說過，牛犇要在中州給自己與牛芳一起買房的事，但親耳聽到表哥這樣說，心裏自然暖呼呼的。小家媽媽所謂的潔癖，本質上還是有點看不起沈雨涵的家世。隻要自己能獨立買房，在外獨立居住，賈媽媽還有什麽好牛氣的。


  ??當確認牛犇不是信口開河後，小賈的底氣頓時足了，說話也放開了一些。


  ??“小賈，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與雨涵是自由戀愛，組織家庭也是相互情願的。以後遇事，你是男生，要多體諒，懂得體貼老婆。雨涵是學生出身，有些家務事不一定會做，為人處世也可能不周到，你父母可以批評，也可以教導，這都沒問題。但絕對不能歧視，更不能隨意找茬。我聽說你母親有潔癖，這我能理解，但這不是沒事找事的理由。她有潔癖，我有脾氣。以後如果讓我聽到雨涵在你們家無端受氣，你也別怪我們娘家不客氣。”


  ??小賈臉色有點不好看，但想一想，牛犇說得也不為錯。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有些話說到前頭也好。以往，自己的的性格是有些磨嘰了，小賈心中暗忖。


  ??“雨涵，結婚是兩個人的事，雙方是平等的，不存在誰高攀誰。願意攜手共度一生，那當然最好，真不成也沒有什麽，一廂情願的婚姻也過不長。結婚後，眼睛放靈活些，手腳放勤快些，苦點累點不算啥，但也沒必要委屈自己。”


  ??牛犇最擔心的就是沈雨涵內心深處的自卑，因此，提前給她補補鈣，打打氣。牛犇留下自己的房間號後，就先上去了，讓小賈與沈雨涵二人好好商議一下。


  ??“牛犇現在怎麽這樣子呀，說話一點也不留情麵。”看見牛犇離開後，小賈不由吐槽，

  ??“他說的有什麽不對嗎？我怎麽覺得話糙理不糙呢。”


  ??“這小子剛上大學時膽子就不小，現在當老板了氣場更大。”小賈說著說著，自己也樂了。兩人的感情很好，不然也不會在賈媽媽幹擾下保持到現在。


  ??“你想好了，同意年內辦事的話，我就讓表哥帶我們去選房子。”沈雨涵瞪了小賈一眼。


  ??“我早就想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賈立即舉手投降。


  ??二人上樓後，牛犇看二人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搞定了，他便帶著四人下樓吃大餐。


  ??周日，在綠城最好的小區，牛犇給牛芳、沈雨涵在前後挨著的兩棟樓上，各買了一套150平的花園洋房，花了差不多100萬。兩套房都是中間偏上，屬於最好的戶型。看著小區優美的環境，兩個姑娘心裏樂開了花。


  ??在售樓處刷卡時，因為是全款，開發商特地送了精裝修，而且承諾年內即辦好房產證。牛犇與老板交換了名片，然後掏卡刷了100萬，似乎就像買青菜羅卜一般。讓牛芳、沈雨涵把購房合同、發票及裝修協議等各項手續收好，牛犇便與老板握手告別。


  ??看著這一幕，小賈、小孔心裏都不由對這位未來的大舅哥又多了一絲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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