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毒後的自我修養
閱看完畢，不論是結局如何，這些秀女都被送還歸家，賜得玉佩的等待著聖旨決定位份，賜花的已經可以自由婚嫁。
蘇泠也順著宮門外來接的眾人回了國公府休息。李蘭淇連自己家都沒回，直奔丞相府，打算立刻去和苗明芷講述這件事，務必要徹查背後的妖魔鬼怪。
皇宮內，陳皇後已經初步擬好了位份，皇帝正好笑容滿麵的進來了，陳皇後立刻將東西遞了過去。
皇帝孫文靖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蘇泠和李蘭淇的位份是不是太高了？明萱好歹也是丞相家的女兒，身份足以和她們相當，這裏落水還受了委屈，怎麽能直接送出宮？”
“陛下！”陳皇後的語氣有些急切，很快就咳嗽起來，皇帝孫文靖端來一杯熱茶，不吭聲了。
陳皇後謝過皇帝的好意，解釋道：“我這身體不好，怕是隻有一年多的時間了，要是她們初封位份太低，將來封繼後也不方便。”
說到這裏，陳皇後心裏忍不住酸澀。別人都羨慕她，身份低微嫁得皇子，最後還成了皇後，可她早年替皇帝擋了兩次毒酒，身體早就毀壞了，壽命已經屈指可數，更是無法有孕。
可她是真的愛孫文靖，也要承擔起一國之母的責任，才能對得住先帝臨終前的托付和滿朝的讚譽。此次，她組織選秀自然是一心為公，將來的繼後必須身份足夠高，足以教養皇子，還要有德行與能力，不然哪裏鎮壓的住後宮那些鬼魅魍魎？
後輩不求有開疆擴土之功，但求有守成穩固之能，後宮與前朝牽動，要是再來個類似前朝的後宮之亂，那怕又是一場巨大的動蕩。
蘇泠背後有軍權，國公府還是開國重臣，但怕將來蘇泠所出的嫡子受外戚壓製；李蘭淇背後有滿朝清貴，有太傅，有當世大儒，但沒有實權也提供不了太多助力。陳皇後日日擔憂，連頭發都快急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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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萱呢？”皇帝孫文靖倒是稍微想清楚了一點，可還是不忿。
“陛下，苗明萱乃一介庶出，所謂長幼有序，尊卑有別，她不可以與蘇家、李家兩位姑娘相提並論。”陳皇後冷靜了下來，“此次事情，苗明萱當眾落水，舉止有失妥當，平時為人輕浮，眾多秀女皆不喜她，此人不宜入宮。”
要不是孫文靖是先後嫡出，怕是這皇位也輪不到他。
“可她已經……”皇帝孫文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還是低聲道，“她已經把自己獻給朕了。”
陳皇後險些站立不穩，眼前一陣發黑，苗明萱如今還是秀女的身份！她的婚嫁還沒有定下來，怎麽可以輕易被破了身子！
“陛下，”陳皇後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後宮徐充儀育有大公主，張美人和趙婕妤也各有特色，還有諸多姐妹也會一一入宮，陛下怎麽不想想前朝舊事？”
“朕保證沒有第二次了，”皇帝孫文靖滿不在乎，他和他父親是不一樣的，先皇諸多寵妃，但能給他帶來這份心悸的隻有苗明萱一個人。
陳皇後沉默良久，“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入宮吧，這次也必須記在彤史上，也怕萬一有了皇家子嗣。”
“不能直接留在宮裏？”皇帝孫文靖下意識皺眉，他才和苗明萱有過親近，如今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怎麽願意分開？
“陛下，所有名門出身經過大選的女子都由欽天監統一禮聘入宮，隻有宮女才直接留在宮中不用待嫁，”陳皇後語重心長，“要是不經過禮聘，便是後期升位份，也會有諸多姐妹不服。”
“這樣也罷。”皇帝孫文靖倒是聽明白了，要是有了禮聘一道流程，對苗明萱未來更好。
見皇帝孫文靖還有些不甘，陳皇後歎氣，改了話鋒，“不過她也算是救駕有功，隻是初封位份要壓一壓，陛下，這樣可好？”
除了救駕有功，暫時沒有合適的說辭，畢竟禮聘後妃，又有前朝那麽慘烈的後宮爭鬥，總不能說皇帝看上了她的美色，但苗明萱自己的德行有虧，陳皇後也不願意去給她去找理由。
孫文靖自無不可，迅速答應下來，以後找機會升上來就是，苗明萱喜歡的是他，自然也不會太過在意位份。
等孫文靖走了，陳皇後的臉色迅速沉下來，“去，傳我的旨意，送三個嬤嬤去丞相府，好好教導那位苗姑娘，務必讓她知道些禮義廉恥，宮廷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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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氣氛有些凝滯。
苗夫人身後站著好幾個婆子，“你說，苗明萱想要推蘇家小姐入水，結果落入水中，已經被皇後賜花了？”
苗明芷還帶著麵紗，急忙來扶苗夫人，“娘，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去躺著吧。”
苗夫人一臉怒意，“我還躺著幹什麽！我再休息，我們家的聲譽都要被苗明萱給毀了！難道非要讓皇後親自問責，來討教丞相府的家教才好？”
見李蘭淇有些猶豫，苗夫人又和藹了麵色，誇獎道，“難為你能一直記掛著我的明芷，這麽快就來看望她，她最近也沒個人能說說話，倒是憔悴了不少。”
李蘭淇看向苗明芷，“明芷姐姐，你的病是？”
苗明芷下意識護住臉，“大夫說，是過敏嚴重，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臉上的紅痘一直沒有好。”
李蘭淇示意周圍的奴婢下去，低聲道，“我今日得了另外一個消息。”
等到苗明萱從宮裏回來後，她直接被帶到房內關了禁閉。
苗夫人整治後院也沒忘了關照丞相，丞相臉一黑，剛想說話，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宮裏來人，前來宣讀聖旨。苗夫人臉色一沉，立刻讓人把苗明萱叫來，梳洗妥當後送到前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監讀完了聖旨，笑眯眯給丞相賀喜。
丞相臉色發青，這算賀喜？聽聽，聖旨說他女兒救駕有功，故封為寶林進宮伴駕。可這麽多侍衛，哪裏輪得到苗明萱來救駕？更何況，好歹是相府所出，封個美人還是理所應當的，這次連降兩級，分明是出了大差錯。
與此同時，蘇泠也接到了一封旨意。
“朕聞王者始風，本乎妃德。天下內治，模厥人倫。谘擇邦媛之良，懋敷嬪壼之懿。爰推異數，誕布公言。秀女蘇氏，陶翕辟之和，生慶善之族。玉粹其度，淵靚而衷……著即冊封昭儀。”小太監字正腔圓地朗誦。
蘇泠謝恩，讓人打賞了小太監後順便詢問了此次秀女的冊封情況。
小太監樂意給未來的貴人賣個好，毫不猶豫將此次的冊封情況告訴了蘇泠，除了她，李蘭淇冊封為昭容，還有一些熟人的信息也被蘇泠一一知曉，苗明萱還是進宮了，但位份隻有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