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1)
私人的戰鬥室裏,中年男子與少女各自占據了一個地方,兩人手速飛快,一個個指令不斷下達。
大屏幕上,兩艘星際巨艦在宇宙中穿梭,外圍還有無數飛船護衛著,還有無數宇宙塵埃在四處蔓延。蘇泠加快了布局的速度,能源在最快時間收集完畢,然後開始攻擊。
龐大的軍艦以極為迅捷的速度穿過星海,蘇泠按下了粒子切割炮的發射按鈕,一招結束了這一次的訓練。
屏幕上顯示出game over的字樣,然後開始進行時間和剩餘能源結算。
中年男子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拉著有些脫力的蘇泠坐起來,“去外麵休息。”
蘇泠輕輕點頭,坐在休息室裏,看著中年男子尚有餘力四處動作,目光中不乏崇敬和感慨。
中年男子名為蘇淮,是她的父親,也是帝國赫赫有名的戰神,隻是已經退役了二十來年了。
星際世界總是要格外絢爛一些,不僅僅是戰爭更加殘酷,人們的壽命也更長,平均壽命長達五百歲。像蘇淮,如今也才不到兩百歲。
至於蘇泠,如今剛剛十八,勉強達到了成年的最底線。
蘇淮忙碌了半晌,端了點心和茶壺過來,“還算不錯,基本上可以及格了。”
蘇泠稍稍放鬆了,別看剛剛她贏了,實際上那隻是模擬比試,蘇淮也沒少放水。畢竟蘇淮沒少參加真正的星際戰爭,真要動真格,蘇泠還真扛不起。
“那我接下來可以自由活動?”蘇泠的眸子驟然亮了,眼中有些雀躍。她拿起一塊點心,輕輕嚐了一口,對蘇淮更加佩服了。
這手藝真好,她怎麽都趕不上。
“軍校除外,所有的軍校都不行,其餘的隨你。”蘇淮淡淡道,還是給蘇泠劃定了界限。
“為什麽不能去軍校?”蘇泠有些無聊,忍不住追問了一句,“是不是因為長老院的人?他們應該不會反對我去吧,大不了把我當個吉祥物供起來。”
帝國長期實行的是長老院議會製,基本都是貴族,蘇淮卻是平民出身,一點點做到了戰神的成就,二十年前更是打敗了侵略帝國的異形一族,卻在巔峰時期因傷退役。
退役後,蘇淮保留了職位,隻是無事可做,幹脆在家帶孩子,偶爾也會做做生意,憑借自己往昔的人脈是勢力,在商場上賺得了大筆錢財,可謂是不折不扣的人生贏家。
蘇泠不會天真到以為政治都是清白又幹淨的,哪怕是看蘇淮退役的時間,她都能夠腦補出無數場政治鬥爭的畫麵。
至於商場上的成就,蘇泠自動理解為,這是長老院還沒想和蘇淮扯破臉皮,所以特意給出了補償,兩方達成默認的一致。畢竟異形一族萬一撕破了協議,還是需要蘇淮出場。
“他們根本不會允許你進去。”蘇淮稍微解釋了一句,“隻要稍微卡一下指標,再找幾個理由把你篩下去,你就進不了軍隊。”
星際人民本就崇尚個人實力,哪怕二十年已經過去了,蘇淮的人氣依舊無比高漲,因傷退役更是讓他的人氣衝到頂峰。蘇泠作為蘇淮唯一的女兒,更是承受了無數的關注。
要不是蘇淮用了各種方法掩蓋她的信息,怕是她的所有隱私都會被網友扒幹淨,就連出門喝杯茶都會被人一路跟隨。
長老院對蘇泠也是無比忌憚,蘇淮的意思是,蘇泠不可能進軍隊,因為長老院不可能任由蘇泠接手蘇淮過往的人脈。
“可我有辦法能進。”蘇泠暗示道。長老院也不敢光明正大對她下手,她還可以給他們添添堵,反正她身份合適。
“不需要,我自有主張。”蘇淮拒絕了蘇泠的好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蘇泠忍不住道,“那星海怎麽樣?”
星海是一個廣義的稱呼,帝國有其特有的行星區域,但力有盡時,一大片的區域他們無暇管束,所以幹脆聽之任之,任由無數星際大盜或者傭兵團在其中穿梭。
星海裏麵鬥爭頻發,基本上每個區域都會爆發戰爭,可以說是殺人的最佳場所,反正到時候連屍體都找不到。
茶杯被用力磕到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蘇淮的臉已經冷了。
就連之前蘇泠堅持要去軍校,蘇淮都沒這麽生氣。
蘇泠連忙保證道,“我不去核心區域,就在外圍逛逛,附近的風景不錯。遇到危險我第一時間求助,會記得保護好自己。”
蘇淮臉色還是冷的,“整個帝國還不夠給你逛?非要去外麵找刺激?那裏也沒什麽好逛的。”
蘇泠不吭聲,就是帝國裏麵的束縛太多,她才想著出去走走。
蘇淮歎氣,最後和蘇泠商議了許久,總算是定下了蘇泠出行的諸多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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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蘇泠從長大到現在,都沒有出過首都星,去的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駐紮在首都星的軍隊大本營,玩的最多的是星際爭霸遊戲。
雖說星際的教學大多可以在家進行,但還是有無數人喜歡在學校待著,畢竟那是一個和同齡人更好交流和溝通的地方。
蘇泠也曾經隱瞞身份去過幾個學校,奈何感覺自己與其他人似乎心理水平不在一條線上,很難達成思想上的一致,事後就不怎麽肯去學校了。
蘇淮對此聽之任之,確定蘇泠是自己在理智狀態做出的決定,就同意了,隻是平時也會帶蘇泠去見一見自己的幾個學生,然後多陪她說說話。
這一次,蘇泠雖說是孤身一人去外麵隨便玩玩,實際上帶的東西一點都不少,後麵也跟了幾個老熟人。不過這些人跟蘇泠隔得比較遠,蘇泠也就當作不知道,繼續玩自己的。
從首都星乘坐宇宙飛船前往星海帝國與星海接壤的海東星係,這個地方有帝國的軍隊駐紮,不過更多的是星海的勢力。
蘇泠仔細搜索了下旅遊攻略,這裏有十年一度的音樂節,也有飽含異域風情的舞蹈節目,更是鮮花眾多,還有當年帝國軍隊與異形交戰的戰爭遺址。
乘坐著宇宙飛船飛往海東星係,蘇泠看著深邃無垠的星空,倒是不自覺放鬆了許多,打算多多在外麵逛逛。
隔壁的幾個人在悄悄聊天。
“聽說那位戰神最近又收了幾個學生,可惜沒有一個人做弟子。”
“得了吧,戰神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子女,收了弟子幹什麽?到時候資源有限,是給自己的女兒還是給弟子?”
蘇泠惆悵,哪怕蘇淮再厲害,外麵的人也知道蘇淮有一個女兒和大概的年齡,隻是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這些具體的信息被人隱瞞了。
不過蘇淮沒有招收弟子,倒不是因為她的原因,隻是蘇淮不喜歡帶弟子,認為這會浪費他太多的精力。
“也不知道戰神的女兒長什麽樣,天賦如何,應該將來會和戰神一樣進入軍隊吧,要是我去了軍校,不知道能不能撞見她。”
“人家可未必能看得上我們這些普通人。”
“老老實實進入軍隊賺軍功吧,那是最合適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方式了。”
蘇泠微微抿唇,眉宇間倒是有些憂愁。事實上,她並沒有怎麽繼承到蘇淮的天賦,這也是她心情不好出來閑逛的理由之一。
接下來的話語沒有再聽,蘇泠歎氣,還是收回了心思,打算安心遊玩,不要胡思亂想。
宇宙飛船的速度無比迅捷,安全性也較高。傍晚,蘇泠到達了海東星係,打算先去找個地方住下。
路上空空蕩蕩,偶爾有人,也隻是匆匆趕路,玩耍遊戲的倒是幾乎看不見了。經過巷子時,蘇泠不由想笑,看來星際時代總是死宅居多,哪怕是海東星係也是一樣。
不經意朝小巷輕瞟一眼,蘇泠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剛剛在小巷外似乎看見了一個蜷縮在地上的人,空氣中,有一股她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彌漫的似乎是血霧。
這人死了沒?會不會是個陷阱?要上前嗎?會不會惹麻煩?蘇河泠掏出個人光腦,打算撥打急救電話,光腦卻詭異的沒有任何信號。
電話打不出去,蘇泠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她不是個特別心狠的人,看著別人在她麵前鮮血流盡她還是做不出,但她不願因為別人打破自己的計劃,更不樂意因為別人牽扯進麻煩事中。
何況,這裏星海的勢力居多,這人也不知是好是壞,真要鬧大了,她怕是會暴露身份,然後以後都不得安寧。
“救……”小巷中的人似乎瞥見了巷子外的身影,朝著蘇泠伸出手,隻是再次無力的垂下,“救命。”那人似乎耗盡了最後一絲力量,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了反應。
巷子黝黑深邃,仿佛像要吞噬著過往的行人,裏麵的黑暗不知通往何方。周圍哪怕有人經過,也是匆匆離開,隻當作沒有聞到血腥味,不願意招惹麻煩。
心砰砰直跳,地上的鮮血在不斷蔓延,蘇泠有些怔然,歎了一口氣,還是走了進去。
她父親是戰神,守衛著帝國的人民,她哪怕沒有學到多少家國大義,但出於對蘇淮的尊重,此刻也願意稍微施以援手。
快速跑向地上的人,蘇河泠手伸出去,想要看看地麵那人的創傷處。既然電話沒辦法撥出去,那就先想辦法止血,再把人送醫院。
剛剛觸碰到那人手臂上微涼的皮膚時,蘇泠感到瞬間天旋地轉,原本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瞬間把她拉到地上,掐住她的脖子。
秦秩眼睛不動,仔細打量她,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弄死她。
掐在脖子上的手有些顫抖,雖是用力卻不會讓她呼吸太過困難,秦秩的手指巧妙地避開了脖子上的重要血管。
秦秩眼睛一陣陣發黑,隻能感覺到眼前人通體的溫和與明快,手指不由放鬆了些。他本來隻是想讓這個小姑娘待會配合他一下,不是想真的傷了她,“打劫,把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
蘇泠掃了秦秩好幾眼,實在是沒忍住,不小心笑出了聲。
秦秩突然聽見麵前人如銀鈴般愉快清脆地笑聲,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想要看看麵前這位小姑娘是什麽模樣,惡狠狠地說:“笑什麽?”
配上他一身的鮮血,這幅表情的確非常有殺傷力。不過蘇泠一貫心細,自然發現了秦秩稍稍放鬆了些的手,倒也不怕這人會做出什麽不在控製範圍之內的事情。
蘇泠也不管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直接掏出光腦,在秦秩麵前晃了一下,說:“你看,沒有信號,被屏蔽了,沒辦法送你去醫院,你有辦法嗎?”晃的一瞬間,她摸了下自己手上的玉鐲。
手機屏幕發亮,也讓蘇泠看清了周圍的鬥毆痕跡以及秦秩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有的傷口還在流血,有的皮肉已經翻開。
本來她不會問秦秩這個問題,不過在星際,科技如此發達的今日,基本上沒有哪一顆星球上會沒有信號,除非這信號是被人為屏蔽的。
秦秩由於失血過多,他的大腦有些遲鈍,倒也沒發現蘇泠的小動作。聽到蘇泠的話,秦秩冷笑,倒也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一字一句仔細的說:“用,我的光腦,左邊。”
蘇泠明白了,看著秦秩外套左邊處有點微微鼓起,直接伸手去掏。手指似乎碰到了一個冰寒的東西和一處堅硬的東西。蘇泠直接將兩者掏了出來,動作一滯,一隻注射器和一個光腦。
注射器裏的液體泛黃,在光腦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無聲訴說它的價值。
蘇泠倒抽一口冷氣,原本她以為秦秩隻是不小心招惹了比較厲害的人,但看他隨身攜帶注射器的樣子,再加上以前的猜想,怎麽看也不像是個良民。
“要先止血嗎?”蘇泠扒下秦秩一直搭在她脖子上的手,沉死了,秦秩要嚇她,她一點也不想配合。
秦秩搖頭,其實他的血差不多已經沒怎麽流了,雖然他的腿受傷比較嚴重,也不是不能自己打電話去醫院,隻是他缺少一個正當的理由來解釋這一切。
“那成,”蘇泠爽快說道,纖纖玉指壓到了秦秩的脖子上,指甲扣在了頸部大動脈附近,“打劫,把你值錢的,都交出來。”
頭一次有人打劫到她的頭上,她怎麽能不敲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