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罰
優然越發慚愧了,雖然徐全陽一向寡言冷漠,卻也沒責打過她。他本就娶妻難,這要是傳出去他娶妻怕是更難了。
優然連忙給他道歉。
“小舅,實在對不住,是我考慮不周,我真的不是成心的,請你原諒我一次吧”。
徐全陽側過頭去不說話。
“哼”!要不是有旁人看著,徐唐氏早就動手了,此時正蹬著眼怒視她。
“咳咳,嬸子吃過晚飯了”?桃兒爹連忙打招呼。
“全福怎地今日有空過來?可是有事?”徐唐氏不解道。
“沒啥事,這不是家裏草鞋編的太多了嘛,便拿兩雙給你送過來,這時候穿正好”。桃兒爹將鞋遞過去。
“噯~那怎麽好意思~”徐唐氏嘴上說著不好意思,雙手卻十分誠實的接過草鞋拿在腳上比了比。“唉,有些窄了”。
桃兒忍不住開口。
“三婆婆,草鞋是男人穿的呢,你穿不得”。說著咯咯地笑了。
“你這孩子,我如何不知,你三叔腳與我一般大,我替他試試呢~”原本她這麽說是想讓桃兒爹再送兩雙來的,這下被桃兒揭穿,麵上有些悻悻。
“去,跟你優然去外頭玩”。桃兒爹衝著桃兒道。
待到優然和桃兒出去後,桃兒爹方才再次開口。
“嬸嬸,我全陽兄弟的親事有著落了嗎?”
聽到徐全陽的老大難問題,徐唐氏立馬愁容滿麵。
“唉~別提了,姑娘們要不是嫌我們家窮就是嫌全陽個子矮,想你同他一般年紀,孩子都滿地跑了,他卻連妻都未娶上”。
“其實我們今天來就是為這事來的,好的話,或許能給全陽兄弟娶上親哩。”
角落裏的徐全陽連忙把耳朵豎起來聽。
桃兒爹對桃兒娘使了個眼色,桃兒娘雖有不願,卻還是上前把路上商議好的話說出來:
“我娘家村那邊有一戶人家正退了親呢,那姑娘是我看著長大的,人生得十分標致,隻是快要成親的時候上山打柴的時候跌了一跤,摔破了像,她那夫家便上門來退了親,若是嬸子不嫌,我明日倒可以回娘家一趟與那姑娘家說說”。
聞言徐全陽驚喜的抬起頭來,麵露期盼看著徐唐氏。
徐唐氏也十分意動:“農家姑娘破點像有什麽?隻要能幹活生娃就行,那姑娘原先的夫家真不是個東西,這就退了親!隻是那姑娘能看的上我家全陽嗎?”
“不敢瞞著嬸子,那姑娘跌下山的時候摔著頭了,有時頭腦有些不清醒呢,隻要不受刺激,便無礙”。
徐唐氏立馬收了麵上的笑心裏打起了鼓
“那還是算了罷,萬一嫁過來發瘋打人怎麽辦?萬一在外幹活時受了刺激跑丟了也不好。”
就你家這條件,我還不願意去說呢。桃兒娘心中腹誹,嘴上卻說:“那姑娘若犯了病,不打人,也不亂跑,隻呆呆坐著呢,跟正常人無二,既嬸子不願,那便罷了。”
“娘,先相看相看吧,說不定真沒什麽大問題呢~若是實在不成,便罷”。徐全陽急了
徐唐氏恨鐵不成剛的瞪了徐全陽一眼,兒子想要媳婦想瘋了,當娘的能說不嗎。
“那行罷,倒是麻煩你明日要跑一趟娘家,我這心裏過意不去呢,若事成了,媒人禮自給你封的厚厚的”。
“沒什麽麻不麻煩的,全陽兄弟早日成婚,便也少了你一樁心事,我可等著吃大蹄膀了啊”~桃兒娘似乎胸有成竹。
“不過嬸子,這兩日你可別再打的孩子渾身傷啊,免得到時候姑娘家來相看誤會你是個刻薄的就不好了。”桃兒娘狀若不經意般說道。
“放心吧,這幾日我不打人”。徐唐氏拍著胸脯答道。
“那行,嬸子我們就先回去了,天已經擦黑了,再不走就看不見路了,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聽她如此說,桃兒娘放下心來告辭道。
“噯~可要我送送你?”話雖如此說,可徐唐氏的肥臀像粘在了板凳上一般。
“不用,不用,嬸子早點歇著吧”。桃兒爹趕忙說道。
路上,桃兒娘問道:“你幹嘛這麽費盡心思幫那李優然啊?平時接濟一下便也罷了,現下又是送鞋,又要我去給那徐全陽說合親事?”
“自家親戚娶不到媳婦幫幫還不是應該的?先不說那李優然今日幫我出了個好主意,那孩子都求到你麵前了,你還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打不管啊?”桃兒爹說道。“若是那主意能成,我們家可就能常常吃上肉咯~”
“爹,真的嗎?我想吃切的厚厚的大肥肉,還有雞大腿~”桃兒開始發揮想象。
“買,隻要賺了錢,都給買,還要給桃兒買紅紅的頭繩帶”
桃兒爹說著舉起桃兒,讓她跨坐在自己脖子上,一家人歡聲笑語的家去了。
徐家那頭,自桃兒一家回去後,優然便一直被罰跪在灶房裏頭。
“你給我跪到天亮,這事就算完了”!
說完徐唐氏和徐全陽便各自進屋睡覺去了。
傻子才跪到天亮,待聽到那母子的鼾聲後,優然站起來揉揉膝蓋。
下午抓的野雞也不知道徐唐氏放哪去了,隻留下一背兜豬草和包好的枸杞,隻是那枸杞許是被壓壞了,爛成了一堆紅泥。
“唉,自己真的要抓住一切機會掙錢,早日脫離這徐家”優然自言自語道。
將灶前的麥杆放在地上鋪了鋪,優然和衣躺上去,好在已經夏天,不蓋被子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