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百微之死
此時的媽媽早已急的團團轉，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裏不停踱步，一雙手來回搓個不停，急的沒個主意。
站在她身後的丫頭跪在地上，身子一動一動不停的抽泣。
“哭哭哭，就知道哭，連個人都看不住，養你幹什麽，還不如養頭豬呢。”百微失蹤，媽媽本就心肝急躁，聽到丫頭的哭聲，心裏的煩躁更加茂盛，扯著嗓子就是一通臭罵。
跪在地上的丫頭怯怯的抬起頭，眼淚流了一臉，剛想張口說些什麽，看到媽媽那張要吃人的臉，立馬閉上了嘴巴，連抽泣也不敢發出聲音，隻默默的流著眼淚，右手抬起，不時在自己腫起的臉頰上摸搓著。
丫頭一邊摸臉，一邊流淚的動作，被媽媽看在眼裏，格外的覺得刺眼，一個巴掌掄過去，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怒喝道，“晦氣的東西，哭什麽哭，我這是聞香苑，是哄爺們高興的地方，你這樣死了娘一樣的哭，誰還敢來啊，你這明擺著是要壞我生意，你若敢再哭一聲，我就打發你去大廳陪客。”
大廳陪客，無疑是要奉獻身體的那種，而且不僅僅是身體本身，進入大廳侍奉的丫頭不但要付出全部哄爺開心，而且還要滿足男人們不同的變態需求，隻要男人們高興，甚至要滿足他們好幾個人共同的需求。
最令人發指的是，大廳陪客，不計生死，隻要爺們高興，三五十個一起上也沒關係，若是丫頭禁不住爺們逗樂，死在大廳，也無需計較，隻需賠償聞香苑一條人命的價錢即可。
這種有悖人倫的侍奉，聞香苑女人們皆十分恐懼，寧願做粗使丫頭，也不願意做這樣的齷齪事情，跟不願自己的生命，被這些令人發指的事情所毀，所以到大廳侍奉客人，成了聞香苑內，對不聽話丫頭的懲罰，有了這套非人的懲罰，丫頭們果然乖巧了許多，再也沒人敢不聽話。
媽媽這樣一說，丫頭隻覺得五雷轟頂，拚命的磕著頭，腦袋撞在地板上，發出重重的聲響，連連求饒，“媽媽，小七不敢了，小七再也不會了，求你，求媽媽饒過小七，不要讓小七去大廳陪客，求求你。”
小七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很快額頭已經青紫，流出些許血漬，她也不敢叫疼，強忍下痛苦，隻求媽媽能繞過她，不要將她丟進男人堆裏，被人共同飛享，如果那樣，她寧願自殺。
小七的頭一遍遍的磕著，眼看著額頭上的一抹鮮紅，媽媽的氣似乎也消了不少，冷聲一哼，“怎麽，知道怕了？”
“知道，知道，小七當然知道，媽媽，求求你，求你不要讓小七去大廳陪客。”
“不去也可以。”
媽媽拉長聲音，小七抬起頭，紅腫的臉頰上清晰的印著指印，眼中卻閃過一絲希望，聽到媽媽後麵的一句話，眼中剛亮起的光芒刹那間灰暗下去，沒有一點生機。
“不過，你得把百微給我找回來。”
小七低下頭，緊咬嘴唇，她真心不知道百微姑娘去哪了，她隻是她的使喚丫頭，百微姑娘不管做什麽，都不讓她近身，她怎麽會知道她去了哪裏，隻不過有一件事，小七覺得可疑，百微姑娘方才離開房間的時候，分明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那是下人穿的衣服，並不符合她的身份。
“媽媽，我……”小七開始猶豫，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媽媽，一旦說了，媽媽一定會追究她的責任，會責罰她沒有及時阻攔，沒有及時匯報，可是不說的話，媽媽不知道會使出什麽法子來折磨她。
大廳的大爺們已經等了半天，有人開始不耐煩了，紛紛叫嚷起來，隨著等待的時間一點點流逝，叫嚷的聲音漸漸變成了辱罵。
媽媽耐心全無，厲聲一喝，“說!”
小七嚇得渾身一抖，再也不敢權衡，開口道，“百微姑娘她……”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一個看門的小廝跌跌撞撞奔了過來，一看到媽媽，立馬癱軟在地，嘴裏不停的叫嚷著。
“要死了，咋咋呼呼的，烏鴉嘴，什麽不好了。”媽媽拉著臉，怒視著小廝。
小廝一個頭磕在地上，下巴打顫，“百微，百微姑娘，她，她……”
“百微怎麽了？”
媽媽的尖利的問話，嚇得小廝腦袋低的更深了，一張臉貼在地上。
“啞巴了，說呀！”媽媽一腳踹在小廝側背上，小夥子被猛然一踹，砰的一聲撞在門上，反彈之後，又倒在地上。
“說！”
逼問聲一聲高過一聲，小廝腹中絞痛，卻也不敢再耽擱，直接回答，“後院，後院水缸裏，有百微姑娘的，的屍體。”
媽媽身子一晃，向後一倒，若不是扶住身旁的桌子，怕是就要倒在地上。
她真的難以相信，她精心培養了一個月的丫頭竟然死了，而且是在上台的前一刻。
這是誰所為，是誰殺了百微。
跪在地上的小七也聽的真真的，聽到百微姑娘死了的消息，渾身一僵，整個人開始發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姑娘一刻鍾之前還好好的呀，怎麽會。
媽媽到底是見過世麵的，煙花之地死個女人再正常不過，更何況現在大廳內人山人海，就等著看美人芳容，若是現在將百微的死公布出去，這聞香苑怕是要被拆了。
頭腦恢複之後，媽媽問小廝，“百微的死，還有誰知道？”
“沒，沒有，奴才去打水，剛走到水缸前，就發現……”
後麵的話還未說完，媽媽已經懶得再聽下去，時間緊迫，她立馬吩咐，“偷偷將屍體拉出去埋了，任何人都不得聲張，否則……”
話說到這，媽媽特意掃了小七一眼，小七下意識的縮了身子，“我沒聽到，我什麽都沒聽到，媽媽放心，小七絕不會亂說，否則穿腸爛肚而死。”
小七的識相，媽媽很是滿意，可她還有個頭疼的問題，百微死了，誰來頂替她，站在萬人中央，掀開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