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十七中毒
顧君一路上狂奔到南山,她深刻的明白,寒風月此時要殺了她的心都有了,一旦現在被他抓住,自己一定會生不如死,倒不如給他一晚上冷靜下,也許明天就沒那麽生氣了是不。
抱著逃命的決心,她釋放出了驚人的潛能,平時要飛三個時辰的南山,僅用了半個時辰,就到了懸崖邊的一片廢墟前。
她一屁股就坐了下來,躺倒在草地上。
“這才離開這破草屋多久,又跑了回來,唉,孽緣呐!”顧君歎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跑到一顆大樹下,用那把頂過將軍腚的匕首開始在樹下挖了起來。
沒一會,一壇酒剛露出個頭,就被她直接用將軍腚摳了出來,打開蓋子,抱起來就猛的灌了幾口,直到把胃都灌滿了才罷休。
解開自己背後的大葫蘆,慢悠悠的往裏麵倒酒,一壇不夠,她又挖了一壇才堪堪倒滿。
突然一陣電閃雷鳴,天上開始下起了大雨,顧君隨便找了個山洞老巢,怡然自得的睡覺去了。
半夜南山城東街。
“奇怪了,突然下這麽大雨,君爺跑哪裏去了?明明看他往這個方向跑的啊,哼!以後再也不能相信他的話了!”殷洋躲在一處牆沿下生氣的說道。
剛走出兩步,他就警惕了起來。
暗處的祁安也感到了不對勁,直接飛了出來。
“小王爺,有問題。”祁安低聲道。
殷洋:“嗯。”
十把鋒利的暗箭從不同的方向朝他們二人射了過來。
他們迅速抽出佩劍背對著背抵擋撲麵而來的利箭。
“是誰?!藏頭小兒!”殷洋厲聲道。
這話一出,數十名黑衣人便衝了出來,二話不說就開打,招招致命。
“這些到底是什麽人?”殷洋一劍擊中一名黑衣人,背靠著祁安。
祁安:“屬下不知,但我發現了,他們隻想要小王爺的命。”
殷洋邊躲邊攻,學著顧君的樣子翻了個白眼,“這個還用得著你說!”
“要不這樣吧小王爺,他們無意殺我,我就先走,回去給你找個幫手。”說著,他就溜到了一邊,衝著亂成一團的人群大喊:“小王爺,你撐著,我去找更加牛逼的人來幫忙,你放心,他們就在附近,我很快過來!”
喊完祁安就跑了,黑衣人相視了幾眼,有可以幫忙的人在附近?絕對不可以讓他去找人!
七名黑衣人直接衝去攔截祁安,剩下三名對付殷洋。
殷洋雖然沒剛開始那麽被動了,卻依然不占優勢。
他年紀尚小,武功沒有這些專業殺手高,祁安已經幫他分擔出去了大部分的人,估計比他好不到哪裏去,強攻不是辦法,隻能想辦法逃走了。
三名黑衣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分三邊將他牢牢困守住,殷洋身上已經有了不少傷口,隱隱發黑還帶著劇烈疼痛,他知道這些人上的劍都有毒,而且毒不低。
肩上突然又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一把劍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膀,他跪坐在地上,仰起頭猙獰一笑,一個小黑球滾到地上,發出濃烈的白煙,三人躲避不及,都吸入了一大口。
殷洋忍住痛,抽出肩上的劍,緩緩的站起身,雨水衝刷著他的臉,夾帶著他身上的鮮血一並流了下來,凡是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一片殷紅。走到三名黑衣人麵前,三人下意識的運氣內力,下一刻,全部都癱倒了在地上。
殷洋勾唇冷笑,還好死皮賴臉的向顧君討了這個黑球,不然,今天他必然會斃命於此了。
“我問你們,是誰派你們來的?”殷洋一劍刺穿一名黑衣人的心髒,看著另一邊的黑衣人問道。
“不說是吧?有骨氣!”
又是一劍了結一名黑衣人,看著最後一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笑道:“你中了劇毒,不管怎樣,你都活不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說完,他便取出長劍抹上了脖子。
殷洋來不及製止,眼前一黑,重重的倒了下去。
“姬月,他們二人現在如何了?”
醉夢樓裏,一名紫衣男子站在一處廂房的外間。
“月兄,小王爺的情況不太好。”姬月神情嚴肅道:“我趕過去的時候,祁安已經快頂不住了,但是索性沒有中毒。後麵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小王爺,他那邊的三名黑衣人都無活口。”
破月道:“知道何人所為?”
姬月:“天玄機。”
破月:“連他們都出動了啊,殷承賢這麽快就坐不住了。”
姬月:“閣主,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人,小王爺中的毒我也未曾見過,凶險異常,我已經用藥物暫緩了毒性的蔓延,隻是這毒一旦到達心髒,怕是無力回天了,小王爺身邊的那位小公子也許有辦法,隻是我派人四處尋找都未曾找到。”
幸平走了進來,對著破月行了一禮道:“閣主,屬下今晚跟蹤寒風月的時候,他故意守在街邊等著顧公子,距離太遠,屬下不知他們二人發生了何事,就隻看到顧公子飛快逃跑了,寒風月吐出一口鮮血就追了出去,屬下也立即追了上去,奈何寒風月武功在我之上,又是全力追人,我……就跟丟了。”
姬月凝眉道:“閣主,顧公子不會遇到危險了吧?誒!破月!你要去哪?!”
破月:“千方百計吊住十七的命,我去找他。”
顧君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醒來的時候,洞外已經是豔陽高照了。
她舒適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摸了摸自己胸。
很失望的收回了手。
這都是個什麽事?都十六歲了,這胸怎麽都沒一點長進?別人穿越女扮男轉都還得裹胸,她這純天然的一馬平川,甚至還被男人嘲笑太平,顧君生平第一次覺得恥辱,一種難以言喻的恥辱。
要不喝下解藥吧?
也許喝下了解藥,胸就會爆長了是不?可是喝了解藥,自己的喉結就會消失,徹底恢複女聲,這樣不利於偽裝自己的真實身份啊。那臭老頭說了,自己是女兒身的事情敗露了會有殺身之禍啊!
想到這裏顧君又鬱悶了,這男兒身也沒見得能安生啊。
也不知道那個寒風月還在不在找她,是個男人都會覺得被另外一個男人給頂了是奇恥大辱吧。
算了,還是回王府去吧,再怎麽樣,寒風月也不敢在王府亂來。
酒也灌滿了,可以考慮收個小孩子玩玩了。
顧君起身,簡單洗漱了一下,悠哉悠哉往山下走去。
剛出洞口沒多遠,一襲白衣的男子一把將她摟入懷裏,帶著她迅速往山下飛去。
顧君差點掏家夥幹架了,聞到一股清淡的龍涎香後,她立即放下了戒備,看著殷無淵冷峻的側臉,問道:“王爺,你見到我也用不著這麽迫不及待的抱上來吧,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我是個男人,你不介意嗎?”
殷無淵抿抿唇沒有說話,他剛剛看到他第一時間,將他摟入懷裏是想確認他是不是完好,有沒有受傷,確認他人沒事後,他就立即帶著他往山下飛去。
見殷無淵沒有說話,顧君繼續道:“殷無淵,你想幹嘛?我可跟你說,現在這南山到處都是殷承賢的人,他們要是發現了你會武功,你會連累我的,還有,我得罪了寒風月,他看到我,可能會殺了我。”
“你如何惹上了他?”他終於問道。
顧君歎了口氣:“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意思就是,我不想說了。
“無事,慢慢說。”他道。
顧君哽了口氣,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就他給我表白,我拒絕了,我還說我喜歡像王爺這樣的鋼鐵直男,然後他就惱羞成怒了啊,唉,我是真沒想到寒風月竟然是這樣的人,他居然是個斷袖!可悲,可悲呐。”
殷無淵知道他又在給他打糊弄,幹脆也就不問了,隻道:“十七中毒了,危在旦夕。”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情?!何人所為?!”顧君心裏一亂,趕緊問道。
她其實很喜歡那個小破孩,善良正直,執著認真,重要的是,他還是自己忠誠的信仰者,單憑這一點,顧君無法忽視那孩子看她時那渴求的目光。
“昨晚午夜,在東街,是天玄機,殷承賢指使。”殷無淵簡潔道。
“你怎麽現在才來找我?!”顧君道。
殷無淵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更加快速的往城裏飛去。
一路上他都找偏僻的地方前進,到了一處農院裏,才將顧君放了下來。
“阿洋呢?”顧君看了看四周,屋裏這是走出了一個婀娜的女子,正是那日青樓裏的姬兒,身後緊緊跟著的是祁安。
“顧公子,你可來了,我昨晚去通知王爺,他立即出去找你了,你要再不來,我是真快擋不住這劇毒了。”姬月趕緊道。
顧君來不及多想,加速往房間裏衝了進去。
床上的少年臉色慘白的幾乎透明,眼皮下和嘴唇卻黑紫一片,胸口的起伏微乎其微,不仔細看,就像個死人一樣。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才一晚上沒見,就變成這樣了?這小屁孩昨晚還偷偷跟著自己非要拜師學藝來著,怎麽轉眼就毫無生氣的躺在了床上?
顧君握住他的脈門,眉頭緊皺。
取出兩粒鮮紅色的小藥丸,給殷洋給他喂了下去。
“來人!去打半盆熱水過來!”
“我現在去!”祁安趕緊出去。
“其他人,在外麵等著。”顧君頭也不回道。
聽到了關門聲,顧君將自己的手指割破,往殷洋口裏滴了幾滴自己的鮮血,取出水杯灌進去,讓她的血可以快速進入他的身體,與毒素發生反應。
祁安將熱水打進來後,就快速的退了出去。
顧君看著殷洋的眼皮下的黑紫已經退了下去,嘴唇也恢複了正常血色,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還好他中的是毒,不是蠱,要不然這點時間,她都沒把握可以救活他。畢竟她的血解百毒,卻不解蠱。
可以這麽說,她再晚來一分鍾,這毒就會攻入了他的心髒,然後他就嗝屁了。
顧君可沒有本事救一個死人。
她將殷洋的衣服全部脫了下去,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劍傷的時候,雖然隻是皮外傷,心裏依舊不免一驚。
這是到底遭了多大的罪?
右肩上的傷口用厚重的紗布裹了起來,顧君並不知道那裏怎麽樣了,不作想,連同紗布一起解了下來。
重重的倒吸了一口氣。
一個黑乎乎的窟窿!
顧君怒不可竭!
天玄機是吧?很好!你惹到你爺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