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個狗東西的！
“為什麽不覺得我是女扮男裝？”顧君黑著臉問道。
殷無淵伸手，摸上了她的臉，然後慢慢下滑，停留在她的喉結處。
顧君吞了吞口水，明顯感覺到了來自他手指的阻力。
“沒有哪個十六歲的女子胸會平成這樣。”他道。
顧君一口老血差點噴出。
她小時候怎麽就瞎了眼看上這個鋼鐵直男了？
“君兒，你若喜歡扮成女子也不是不可以，隻能我一個人看成嗎？”殷無淵生怕她會生氣，盡量柔聲說道。
“殷無淵，我去你大姨夫個狗東西的！小爺我就是女的！”顧君忍不住爆吼出聲。
“好好好，你是女的，你就是女的。”殷無淵耐心哄道。
“殷無淵，我要砍死你！”顧君蹲下身子，摸向鞋底，將軍腚呢？我的將軍腚去哪裏了？
糟了，忘在客棧了。
她幹脆直接蹲在地上不起來了，特別委屈道：“殷無淵，我沒跟你開玩笑，我真的是女的。”
殷無淵也蹲了下來，將她摟進懷裏，“嗯，你是女的。”
這下子，顧君直接捂住腦袋哭了起來，嚇壞了殷無淵，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去安慰人，隻能緊緊的抱著她。
沒關係，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顧君有女裝癖這個癖好。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真是女子，江湖流傳，神醫門弟子百毒不侵，且血可解百毒，這都是有原因的。神醫門曆來是單傳，隻有弟子煉出傳承丹後，方可收徒，並且將傳承丹給徒弟服用，改變他們身體的根基，使他們可以不受百毒侵害。醫者不自救，所以才更要百毒不侵。”
“雖然服用傳承丹的結果大致是百毒不侵，但是每個人天賦不一樣，煉出的效果自然也是不同的。師父是神醫門的天才，十八歲就煉出了傳承丹，並且收下了我，在我還是嬰兒時期就給我服用了，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個還有副作用，而且師父似乎比我更早發現，所以他一直讓我女扮男裝，直到我十二歲那年長出了喉結，他還騙我說是為了保護我，才給我喂了假性丹。”
說到這裏，顧君停止了哭聲，聲音裏還有了幾分怒氣：“要不是我十六歲那年煉出了傳承丹，我可能就要被他騙一輩子了，明明就是他自己煉傳承丹時出了些差漏才讓我變成了現在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我都十六歲了，到現在都還是一馬平川。來找你的路上，我還掉進了水裏，還來了月事，差點沒把我疼死。”
她抬起頭，看著正在思考的殷無淵道：“我說的是真的，你相信我。”
“不信，你可以摸摸我下麵，我沒有小弟弟。”顧君說著，就拉著殷無淵的手往她身下。
嚇的殷無淵立即收回了手，耳根通紅一片。
“君……君兒，我信你。”他都結巴了。
“你……當真是女子？”殷無淵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他並不是不相信顧君說的話，隻是當初決定要跟她表白之前，他就糾結了很久，一度以為自己出了毛病，竟然對一個男子動了心，最後終於是鼓足了勇氣說了出來。現在突然得知他其實是女的，他內心一時半會沒有轉過彎，隻是呆滯的問了一遍。
“是，我是女子。”顧君道。
殷無淵又呆愣了幾秒，然後反應過來後欣喜若狂的將她越抱越緊，“君兒，君兒，太好了，你果真是女子。”
顧君被勒的舌頭都吐了出來：“哎，殷無淵，你鬆開鬆開，我要被你勒死了。”
殷無淵趕緊鬆開她，看到她的臉憋得通紅，一時間心裏愧疚不已，手忙腳亂，將顧君抱到了一邊的貴妃椅上。
顧君緩了會道：“其實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喝的解蠱毒的藥就是我的血，若是後麵你那其餘五瓶解藥不見了，而我又不在你身邊，你可取阿洋的血，我給他服用了傳承丹，這些日子，早就與他融為了一體，效果肯定比我的血好。你以後責任可不小，得護著倆。”
殷無淵點點頭：“君兒，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護你安然。”
“好了，我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破月閣主。”顧君道。
顧君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今晚破月摟著她飛行的時候，她隱隱約約嗅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她是神醫，嗅覺自當比普通人強太多，再加上他那麽突出身高，現在身上還隱隱約約的血腥味，不就是提了那男奴，略微沾染了些味道嗎？
殷無淵半蹲在她身前，握住她的雙手，輕聲道：“我不是文弱書生，阿洋也不是十七王爺，殘月閣閣主是我。”
顧君凝眉道：“你們這次順著殷承賢的意回到平陽，明知這次很可能有去無回，你們還是來了，你是不是準備謀反？”
“真正謀反的人是殷承賢。”
“什麽意思？”
“君兒，你也不要擔心，我自有打算，你放心，此次事情若是失敗，我也為你和十七想好了出路。”
“殷無淵，你做了什麽？”
“殷承賢要殺你，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君兒，你到時候在客棧裏待著，哪裏都不要去，我兩天後回來帶你走，若我回不來，自有人來接應你。”
“殷無淵，你要做什麽？”顧君緊緊抓住他的手繼續問道。
“誰？”感覺有人過來，殷無淵朝著門口厲聲道。
“閣主，是我。”
殷無淵看了眼顧君，起身站在她旁邊，“進來。”
幸平進來的時候，看到貴妃椅上的顧君，微微驚訝，看著殷無淵麵露出為難之意。
“君兒不是外人，有話直說，不必避諱。”殷無淵道。
幸平收斂神色：“閣主，濟仁堂的兄弟們被抓了。”
殷無淵眸色一變：“誰做的？”
“錢莊兄弟說，是寒風月。”
“被抓了多少人？現在在哪裏？”殷無淵道。
“連同尹館主，一共二十三人，被關押在幽羅獄。”
“你去玉瓊樓沒有？”
“屬下還沒去，一聽到消息就立即趕了過來，閣主，恕屬下直言，閣主還是先不要動手，因為救顧公子一事，殷承賢肯定對我們殘月閣產生了嫌隙和防範，若是此時貿然動手，我們贏的幾率大大降低，很有可能會損失慘重啊。”幸平跪了下來：“閣主，還請您收回成命。”
殷無淵冷這一張臉：“我說現在動手就動手，我不能讓君兒再陷入危險境地，哪怕陪了整個殘月閣我也要殷承賢窮途末路。”
“不可以動手！”顧君雖然聽不懂他們具體說的什麽，但明白八九不離十是很危險的事情。
幸平見顧君出麵阻止，心知現在能勸動殷無淵估計隻有顧君了，趕緊道：“顧公子，您勸勸閣主吧，現在殷承賢深得百姓愛戴，百姓不見其人，不知他陰險狠毒，若是我們現在動用玉瓊樓的資源斷了這個落月國的金脈，必定會痛失民心啊。”
顧君看著一臉肅殺之氣的殷無淵，歎了口氣，對著幸平道：“你叫什麽？”
“屬下是殘月閣左護法。”
“祁安是殘月閣右護法？”顧君順著他的話道。
“是，他是屬下同母異父的弟弟，因為十六年前的戰爭，我們痛失親人流離失所，是閣主收留了我們兄弟二人。”幸平回道。
他現在對顧君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家閣主在這位顧公子麵前一點脾氣都沒有，過度在乎，甚至還有一點點……慫。
顧君：“難怪了，你剛進來我便覺得你與祁安有幾分相像，你先忙去吧，後麵的事情交給我了。”
幸平：“是，有勞顧公子。”
殷無淵想要對他說什麽，被顧君瞪的硬是一聲都沒敢吭出來。
幸平趁機溜了出去，得趕緊去通知其他兄弟們隱藏自己勿要輕舉妄動。
顧君直勾勾的看著殷無淵，殷無淵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說話。
“我問你，玉瓊樓也是你殘月閣的產業？”顧君道。
殷無淵一怔，乖乖點了點頭。
“殷無淵，你個二狗子，跟我玩心思是吧？”顧君皮笑肉不笑道。
殷無淵趕緊搖頭。
“我就說五千兩黃金你怎麽就那麽爽快就答應了啊，你是不是早就算準了我要去玉瓊樓存錢？這樣等於錢還是在你的狗窩裏了，是不是？”
“君兒，我絕對沒這麽想過。”殷無淵趕緊道。
顧君又怒氣衝衝的盯了他一會，怒極反笑：“你這扮豬吃虎的真好，被貶邊境的落魄王爺，不僅是江湖五大門派之一的殘月閣閣主，還是玉瓊樓的終究大boss，掌握著各國的金脈，剛剛我還知道了就連赫赫有名的醫館濟仁堂都是你殘月閣的呢？小破破啊，我該怎麽稱呼你什麽好呢？”
殷無淵微微抿唇沒有吭聲。
他從來都不想對顧君隱瞞這些，隻是覺得知道越少反而對她越安全，卻沒想到，從她救了他之日起，自己就已經將她拉入了深淵。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顧君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漸漸有了泛白之意。
顧君此時卻是睡意全無。
“殷無淵，你若要這天下，我陪你取就是，但是你要去送死，我就不陪你了，我不想陪你盡做些愚蠢的事，你好歹也在南山蟄伏了八年之久，你一步一步走到現在艱難不易，若是因為我的事一時衝動，而毀了你辛苦經營的一切，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殷無淵目光緊緊跟隨著她，眸子裏是一片星辰大海。
“君兒……”
“殷無淵，現有一計策，可以暫解殘月閣之困，讓殘月閣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準備後麵的厚積薄發，就是需要你盡量配合下。”
“什麽？”
顧君忽然勾唇一笑，殷無淵頓覺大事不好。
顧君在他耳邊細聲說了幾句，殷無淵臉上大變。
“不行！”他立即拒絕：“我絕對不會把你推過去！”
“哎，殷無淵，我可是神醫，你要相信我，他們傷不到我的，你乖乖聽話，現在，你去皇宮，我去幽羅獄。”
殷無淵臉上還是不讚同顧君的計謀，不給她回應。
“殷無淵，你去不去的，你若是不去，我就自己先去幽羅獄，然後衝過去皇宮。”
殷無淵糾結了半天，歎了口氣：“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