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蠱毒
“我餓了,我要吃飯。”陸涵汐直白的衝著秦臻說道。
陸涵汐回府就被拉去祠堂罰跪,跪了許久不說,還剛剛經曆了火海逃生這種激烈的體力活動,就算吃飽了肚子也早就消化掉了,更何況她一直滴米未進。
“已經吩咐廚房在熬粥了。你現在不適合吃油膩的東西,就讓廚房做了一點銀耳蓮子粥,現在……也差不多快好了吧。”秦臻話音剛落,正巧侍女端著粥進來了。
聞到粥的香氣,陸涵汐都不用秦臻招呼,自動就跑到桌子前麵坐好,眼巴巴的,就等著吃了。
看她這副模樣,秦臻自己都沒發覺,自己臉上竟然掛著微笑。那微笑裏麵,好像還帶著一點……寵溺。
而陸涵汐自然就更沒注意到了,她現在眼裏隻有那碗粥。
粥剛放在桌上,陸涵汐就迫不及待的端起來大口大口的喝,也不顧什麽淑女形象了。粥溫度正好入口,軟糯適中,香甜可口,陸涵汐吃的不亦樂乎。
秦臻就坐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陸涵汐。覺得她雖吃相粗魯,但卻別有一番氣質。不像尋常千金小姐一樣,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儀表,幾近苛求,反而失了幾分真性情。
“嘭……”突如其來的聲響把秦臻從沉思中一下子拉了回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正在喝粥的陸涵汐失手把粥碗打碎了。
“你怎麽如此笨拙,喝個粥也能把碗……”秦臻正欲取笑陸涵汐,話說到一半卻突然發現不對。
陸涵汐正雙手抱著腹部,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極為痛苦,麵色蒼白,額頭的汗也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秦臻神色一緊,趕緊伸手扶住陸涵汐,“你怎麽了?”
“我……”陸涵汐隻覺得突然之間腹痛如絞,痛入骨髓,所以一時之間拿不住粥碗,摔碎在地。這痛來的蹊蹺,但卻異常迅猛,陸涵汐根本招架不住,痛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蘇燁,趕緊把寒蒔叫過來!”秦臻衝門外喊了一聲。然後轉頭對陸涵汐說,“我扶你去床上躺著。”
誰知,秦臻剛要站起來,卻雙腿一顫,臉色難看,繼而小腹也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的痛,身上猶如被萬蟲噬咬一般。秦臻眉頭緊皺,心知是自己的蠱毒,受到陸涵汐體內蠱毒的影響,發作了。
一時之間,房間裏兩人都疼痛不已,誰也顧不了誰。
幸好,時間不長,寒蒔就趕過來了。
一進門,看見秦臻的樣子,他就知道是蠱毒發作了。正欲給秦臻治療,秦臻卻拒絕,“先看看陸涵汐怎麽回事!”
“放心,你們倆,誰也跑不了,都得看,誰先誰後都一樣……”雖然嘴裏這麽說,不過寒蒔還是轉而先去看了陸涵汐。
查過兩人狀況之後,寒蒔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寒蒔從隨身帶的藥袋裏麵,取出一個黑色藥瓶,從裏麵倒出兩粒藥丸,給他們兩個一一服下。
“這是我剛研製出來克製蠱毒的藥,吃了可以讓你們暫時不會那麽痛苦,不過也隻能壓製一時,不是長久之計。”寒蒔邊給他們服藥,邊說道。
果然,藥一入口,陸涵汐就覺得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起碼到了可以承受的範圍,也有力氣開口說話了。
“蠱毒?這是怎麽回事?”陸涵汐一頭霧水。
“你和王爺體內均有蠱毒,”寒蒔開口解釋,“且你體內的蠱為母蠱,王爺體內的為子蠱。母蠱是用來牽製子蠱的。子蠱以蝕心蝕血為主,而母蠱以蝕毒為主,母蠱越毒,則子蠱越厲害。而你……”寒蒔轉頭盯著陸涵汐,故意頓了一下才說道,“說白了,你就是母蠱生長的容器而已。”
什麽?陸涵汐被這則消息驚呆了。自己身上有蠱,自己怎麽不知道?這就算了,重要的是,原來自己還不是主要目標,隻是用來培養母蠱的容器而已,容器……一個活人被拿來當養蠱的容器,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毛骨悚然吧。
不過,不對啊……
“既然母蠱那麽毒,那我怎麽沒被毒死?”陸涵汐挑眉問寒蒔。
“你笨啊?”寒蒔白了陸涵汐一眼,毫不留情的打擊陸涵汐。“我說了母蠱是蝕毒的,又不是放毒的,自然毒素都在蠱的體內,平日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你又怎麽會被毒死呢。”
“哦……”陸涵汐沒有介意寒蒔的擠兌,畢竟剛剛小命是人家救回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蠱平日不會出現,除非受到什麽影響。你最近吃過什麽東西沒有?”寒蒔問陸涵汐。
“喏,剛剛喝了一碗銀耳蓮子粥。”陸涵汐用眼神示意寒蒔,看桌邊被打碎的粥碗,以及灑出來的些許餘粥。
寒蒔過去撚起了一點粥,放在鼻下聞了聞。
“粥沒有問題。”寒蒔搖搖頭。
“嗯……我還吃過嚴太醫給的藥。”陸涵汐回想了一下說道。“就是和你一起出宮遇見他時他給的那瓶藥。”陸涵汐對秦臻說。
秦臻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你為何吃藥?”寒蒔問她。
“我不是被關進祠堂罰跪嘛,時間久了身體撐不住,再加上身上有傷,嚴太醫說這藥可以調理身子,我就試著吃了一顆。藥效還不錯,吃完了就感覺精神了許多。”
“身上有傷?”寒蒔對於這事不是很清楚。
“是啊,在牢裏被上刑了。果然,一進牢獄,想活著出來還真是不容易……”陸涵汐一邊感歎,一邊擼起袖子給寒蒔看,“你看,這鞭痕……咦,怎麽沒有了?”
陸涵汐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胳膊,驚訝不已。
胳膊上原本縱橫交錯的鞭痕,已經不見蹤影,隻剩下一道道紅色的印記,且那紅色也極淡,竟似快要痊愈了。
“怎麽?”寒蒔追問。秦臻看到這一幕,也是十分訝異,畢竟陸涵汐受傷他是知道的。現在這樣,實在奇怪。
“本來胳膊上有鞭痕,現在……竟然消失的快要看不出來了。”陸涵汐皺眉說道。“可是,在祠堂的時候,明明就還有……”
“這樣啊……”寒蒔盯著陸涵汐的胳膊,表情充滿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