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致人昏迷的藥
寒蒔垂頭,眼裏滿是莫名的瞪著笑的肩膀都在跟著顫抖的陸涵汐:“你這女人,有什麽好笑的?”
陸涵汐回過頭勉力忍了笑意說道:“我沒在笑你,隻是瞧見……”說著瞄了身旁的秦臻一眼,似覺得不妥又把話咽了回去,擺了擺手改口道:“沒在笑什麽,莫要在意了。”
可惜陸涵汐方才的那一瞥卻沒逃過秦臻的眼睛,順著陸涵汐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腿,秦臻不由恍然輕笑道:“本王這麽大的個子,安置在這小凳上確實委屈的很。”說罷伸了伸腿,眼底似有寵溺之色般看向陸涵汐,兩人相視而笑。
寒蒔見秦臻嫌棄自家藥廬的小凳,不悅的從鼻腔裏“哼”了一聲,背過身去說道:“挑三揀四的,沒一點兒求人辦事兒的樣子!”
這話若是旁人說來,難免會顯得有些個刻薄挑理,但寒蒔本就長了一張娃娃臉,再不合禮數的事由這麽一個還帶著些稚氣的小公子做來,都不會讓人厭惡,反而會下意識的寬容他許多。
連秦臻都未能免俗,麵上雖還是那副淡淡的神色,語氣卻已經不自覺的軟了三分:“是本王的不是,要我幫著打打下手麽?”
寒蒔見秦臻識相的先給遞了個台階,也樂得按照他的意思順坡下了,隻是姿態上還有些放不下,衝秦臻跟陸涵汐的方向白了一眼,說道:“過來幫著處理下藥材。記著按我吩咐的做,你們兩個外行莫要自作主張,幫不了忙反倒添亂。”
陸涵汐忙作勢起身,卻被秦臻攔了下來。見寒蒔跟陸涵汐都略有不解的看著自己,秦臻解釋道:“她傷愈不久,熬不得通宵,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寒蒔不在意的“嗯”的一聲道:“莫要忘了帶個幫手過來。”
秦臻邊拉著陸涵汐站起身邊應道:“曉得,過會兒拉蘇燁過來幫忙。”
陸涵汐借著秦臻手臂的力道起身,略活動了下因在那小矮凳上久坐有些麻了的腳,說道:“我還沒那麽嬌氣,怎麽能全推給你自己去躲清閑呢。”
秦臻不讚同的微微皺了下眉,正要再勸陸涵汐回去休息,寒蒔卻插進來拉走了陸涵汐。
“不嬌氣正好,從這裏頭仔細跳出十來顆黑亮圓滑的來,再用這個碾碎。”寒蒔說著把一個舂桶塞進了陸涵汐手裏。
“這個費力氣,還是我來罷。”秦臻上前想接過那舂桶,卻被寒蒔不耐煩的拉到藥廬另一頭。
“放心,不會讓你在一旁閑呆著的。”寒蒔推著秦臻到一個大號兒的藥碾子旁坐下,接道:“這兒有更費力氣的活兒。”
陸涵汐已經開始動手挑了合規格的黑色珠子往那舂桶裏裝了,抬頭看向秦臻安撫的笑了笑說道:“這點兒力氣我還是有的。”
寒蒔背著手跨了兩步到陸涵汐跟前,盯了她一會兒滿意的說道:“不錯,就是要找這種表麵油亮的。”
陸涵汐見舂桶中的數目已然夠了,便詢問道:“接下來便能研磨了嗎?要磨成多細的粉子呢?”
寒蒔悶頭紮在台子旁不知在忙著些什麽,頭也沒抬的回道:“不必拘泥於粉末多細,研磨到散出香氣來便可。”頓了一下又不放心似的補充道:“要一粒一粒的研磨。”
陸涵汐聞言忙止住了手裏的動作,長籲了口氣道:“好險,差點兒就搞砸了。”
寒蒔抬頭看向陸涵汐,見她正把多餘的黑珠子往外倒,說道:“便是一同研磨了也沒甚麽打緊的,就是不好判別是否研磨充分罷了。”
陸涵汐手上擺弄舂桶的動作沒停,分神看了寒蒔一眼,彎了下唇角點頭表示聽到了。
半盞茶後,舂桶裏果然傳出了一陣清香。
陸涵汐好奇的把鼻尖湊近了舂桶仔細嗅了嗅,問道:“這黑珠子是什麽藥材,怎地這般好聞,像帶著露水的青草似的。”
寒蒔得意的挑了下眉,回道:“這是我藥廬裏特有的藥材,幾種草藥雜交培育出來的,你自然不認得。”
“這東西要是能做成香囊就好了。”陸涵汐真是喜歡極了那味道,又湊近了舂桶。
寒蒔忙提醒道:“莫要貪著香氣,這東西可是……”
話音未落,陸涵汐的頭便向後一歪,昏睡過去了。
“她這是怎麽了!”秦臻一個閃身衝到陸涵汐身邊,接住了向後倒去的陸涵汐,讓他正好躺進了自己懷裏。
寒蒔慢悠悠的起身走來,搖了搖頭說:“早知道該先讓她掩住口鼻的。”
秦臻小心翼翼的拍了拍陸涵汐的臉頰,見她完全沒有轉醒的意思,冷冷的看向寒蒔質問道:“這藥有什麽蹊蹺?”
寒蒔滿不在乎的嬉笑著迎上秦臻的目光,撩起袍子在桌子上尋了個地方坐下,說道:“沒什麽,隻是一下吸入太多會致人昏睡罷了。你不是想讓她回房歇息嘛,我這也算是幫了你嘛。”
秦臻這才鬆了口氣,又低頭仔細查看了一番陸涵汐的臉色,不放心的追問:“隻是致人昏睡,沒旁的害處?”
寒蒔不滿的吐了口濁氣,耐下性子回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下不為例!”秦臻說著小心的把懷中的陸涵汐擺弄成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打橫抱起她便往藥廬大門方向去。
“至於這般緊張麽,還特意送回去。在藥廬隨便安置了不也一樣?”寒蒔單手在桌麵上撐了一下,像桌麵內側挪了挪,衝著秦臻半是打趣半是嘲笑的說道。
秦臻像是沒聽見寒蒔的話似的,腳下的步子都沒停一下。到了門口,忽地轉身緊張的問道:“她連吸了兩次,要昏睡多久?”
寒蒔先是一愣,回過神後彎著腰,兩手拍著桌麵大笑了一通,直到被秦臻那冷颼颼的眼神盯得後脊背發涼才收斂了一些。
“你對這丫頭果然在乎的很!”寒蒔直起腰,臉上掛著沒散去的笑意看向秦臻,戲謔的說。
秦臻聽了寒蒔這話,臉上登時黑了幾分,似羞惱又似不自在的回道:“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你莫要亂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