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獨守空房
半個月後,陸瑟瑟不甘不願的以側妃身份被抬進了秦景辰府上。
納側妃比不得迎娶正妃的婚禮,隻在秦景辰府上擺了桌酒席慶賀。陸瑟瑟在房中氣悶,自己竟然連一個正經的拜堂儀式都沒有,就這麽被一頂小轎從側門抬進來了。
芍藥看出陸瑟瑟的氣悶,勸道:“奴婢知道小姐您心裏頭不痛快,覺著委屈。但已然如此了,還是要看開些。”
陸瑟瑟冷笑著說道:“你說的道簡單。看開些?我如何能看得開!那陸涵汐當初不是也頂著一個庶女的身份嫁給秦王當正妻了麽?怎麽到了我這兒就隻能跟做賊似的從側門進來!憑什麽陸涵汐能有那樣風光的婚禮,我卻連跟三殿下拜堂的資格都沒有!”
“小姐且消消氣,還要一直在這兒坐著等到酒席散了呢,奴婢幫您捶捶背鬆快鬆快可好?”
芍藥見陸涵汐點頭,忙上前邊在陸瑟瑟背上敲著邊說道:“依奴婢看啊,什麽儀式啊名頭啊都是虛的,隻有三殿下的寵愛才是正經。您沒見好些人家得寵的小妾比主母都硬氣幾分呢!”
“那是寵妾滅妻,三殿下才不是那種混人。”陸瑟瑟到此刻還不忘給秦景辰說好話。
芍藥聞言噗嗤一笑,見陸瑟瑟麵帶不滿的瞪視著自己,忙解釋道:“奴婢是笑小姐真真被那些禮儀規矩給約束的呆了。寵妾滅妻,那是不得夫君心意的正妻們說來安慰自己的;在外人看來,那興許就叫大丈夫不拘小節了呢。”
陸瑟瑟被芍藥逗得一樂,在她太陽穴上狠戳了一下笑罵道:“你這丫頭,哪兒來的這麽些歪理!”
芍藥被陸瑟瑟戳的生疼,卻不敢在麵上表現出來,依舊笑著回道:“這才是實在道理嘛。小姐隻要討了三殿下的歡心,就算沒有正妃的名頭,也是後院第一人啊。這府上,終歸還是三殿下說了算不是?”
陸瑟瑟覺得芍藥說道有理,麵上的神情輕鬆了不少,不一會兒又有些鬱鬱的說道:“三殿下身邊什麽樣的美人沒有,要得他獨寵談何容易。”
芍藥衝著陸瑟瑟神秘一笑,低聲說道:“奴婢早就幫小姐準備好啦!”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圖冊。
陸瑟瑟接過一看,失笑道:“不就是避火圖麽,嫁妝裏都有的。也就你這個黃毛丫頭拿這東西當稀罕物。”
芍藥接到:“小姐您翻開瞧瞧,這跟嫁妝箱子壓箱底的那些東西可不是一路貨色,好些個稀罕花樣呢。奴婢費了好大工夫才淘來的。”
陸瑟瑟聞言也有些好奇,翻看細細瞧著,越看越覺得兩頰發熱。又在芍藥頭上狠戳了一記,說道:“從哪裏翻來的這般不正經的東西,哪能用那處……”陸瑟瑟說到一半隻覺得說不出口,跟芍藥對視了一眼,一起吃吃的笑了。
“要籠絡住三殿下,自然要讓他在小姐這兒得著些不一樣趣兒,到時三殿下自然就離不開小姐您了。”
陸瑟瑟忍著羞意仔細翻著那圖冊,心裏盤算著今晚要如何討秦景辰的歡心。
“什麽時辰了?”陸瑟瑟打了個嗬欠,強打著精神向芍藥問道。
芍藥也已然困倦的要撐不住了,回道:“快子時了罷。”
陸瑟瑟靠在床頭半闔著眼問道:“都這麽晚了,三殿下怎麽還不過來?”
芍藥幫陸瑟瑟拉過了一條薄被蓋上,說道:“許是被多灌了些酒醉了吧。奴婢聽人講男人若是新添了女眷,都會被兄弟們灌酒的。估計過會兒酒醒了就該過來了。”
陸瑟瑟卻覺得心裏沒來由的有些不安,輕聲道:“三殿下是皇子,又有誰敢灌他的酒呢。”
芍藥見陸瑟瑟眼神都有些聚不攏,知道她是困得快熬不住了,便說道:“小姐你先眯一會兒,等三殿下過來了奴婢再叫您。”
“也好,你可千萬醒著,別誤了叫我。”陸瑟瑟說罷便往床內側一歪,頭剛沾到枕頭就睡過去了。
誰想,直到天色大亮也沒等到秦景辰進門。
芍藥把帕子在熱水裏浸了,幫陸瑟瑟擦著臉,說道:“看來三殿下昨個兒也睡過去了。”
陸瑟瑟眯著眼,隻覺得臉上被熱水一蒸舒坦了許多,向芍藥吩咐道:“你過會兒去打探打探三殿下可起了。”
芍藥應下,待陸瑟瑟收拾妥當便端著盆子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又麵色難看的回來了。
“小姐……”芍藥有些猶豫的朝梳妝台前的陸瑟瑟喚道。
陸瑟瑟正小心的給自己施粉,自言自語似的說:“熬了一宿臉色真是難看,這眼底下青黑的一大片,粉都要遮不住了。”見芍藥還在一旁立著,有些不耐煩的說:“有話就快說,什麽時候養出來的毛病,磨磨唧唧的。”
芍藥這才支支吾吾的開口:“奴婢去問過了……她們說……”
“她們說什麽!”陸瑟瑟本就因著眼底的青黑心煩,聽著芍藥這般吞吞吐吐的回話直接把那盛粉的匣子朝她砸了過去,怒瞪著芍藥嗬斥道:“連個話都回不清楚,你還能幹些什麽!”
芍藥不敢躲閃,任由那粉匣子砸在自己肩上,把衣襟染白了一大片。“三殿下昨天根本就沒有回府,而是在花柳巷過的夜。”
啪!
陸瑟瑟手裏的梳子應聲斷成了兩節,把那兩節斷梳往台麵上一扔,起身就朝門口衝去。
“小姐!”芍藥一把抱住陸瑟瑟攔下了她,急急勸道:“你可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陸瑟瑟一把掙開芍藥,怒道:“意氣用事?他們這般欺負人我還不能去理論理論了嗎?!”
芍藥被陸瑟瑟掙的腳下一個踉蹌,好容易穩住了身形又忙拉著陸瑟瑟的胳膊引她坐下,勸道:“我的好小姐,咱們在府裏一點兒根基都沒有,拿什麽跟人家理論。再說,您要找誰理論呢?找三殿下嗎?那還不更惹得三殿下不快,恐怕連日後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陸瑟瑟鬧了一通也冷靜了下來,隻說道:“我也隻得咽下這口悶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