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相約會獵
“上次邀請塞拉部落首領互訪一事，可有結果了？”淩風問拉克申道。
“我正要向單於和阿斯瑪大人稟報。”拉克申答道：“塞拉族派遣了信使過來，表示願意和我們接觸，他們的族長博爾泰將會率領八百勇士南下。”
“八百勇士？”淩風疑道：“這是來做客，還是來示威啊？”
“塞拉信使現在何處？”青鸞在一旁問道。
“此刻正在近衛營等候我們的答複。”拉克申答道。
“著人即刻帶他過來。”青鸞吩咐道。
“是。”拉克申應了一聲，隨後便立刻離席告退去。
“對於是否與大夏聯手討伐王庭一事，你們怎麽看？”等待之際，淩風又將話題帶了回去。
“如今正是休養生息的大好時機，假如貿然與王庭開戰，很容易引起代欽與木圖哈的同仇敵愾，不如暫緩。”寶音長老看了一眼青鸞，謹慎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其他人也都紛紛讚同，青鸞既認為不宜過早動刀兵，大家便按照她的意思表態即可。
“既如此，那我們便答複大夏，時機尚未成熟，宜再靜觀其變。”淩風看著青鸞說道，青鸞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青鸞讓淩風以單於的身份拋頭露麵，但不論是淩風自己，還是長老會的這些元老，甚至是阿斯瑪部落最初的一批牧民心裏，阿斯瑪大人才是部落的精神領袖，色勒莫單於身份再高貴，也隻是阿斯瑪大人的“神之利劍”。
沒過多時，拉克申便帶著一個裝束明顯和牧民不同的男子返回了營帳。
“塞拉使者鐵木爾參見單於、阿斯瑪大人！”這名男子躬身行禮，大聲說道。
青鸞仔細打量著他，此人身材高大，麵寬鼻闊，眼窩深陷，雙目細長，頭頂紮個小辮，身著皮襖，由於天氣漸暖，手腳都露在外麵，倒顯得有些衣不蔽體的樣子。
“你來阿斯瑪部落多久了？可還住得習慣？”青鸞不急不緩地問道。
“謝阿斯瑪大人關心，我來了三日，貴部招待周到，我無所不適。”鐵木爾不卑不亢地答道。
“是嗎？那就好。”青鸞笑了笑：“這三日來，你覺得我們部落如何？”
“人強馬壯，井然有序，一派欣欣向榮之景象。”鐵木爾由衷讚道：“三年之前，我曾遊曆此地，還隻是一片荒蕪，如今已是貴部繁衍昌盛之地，心中甚是欽佩。”
“嗯，聽你如此讚譽，我心裏甚感寬慰。”青鸞道：“你們塞拉人現狀如何？看你的模樣，應也是豐衣足食。”
“我們塞拉族人常年生活在深山密林，以打獵為生，雖也養馬，但隻供騎乘之用，相比貴部，還是顯得貧瘠了些。”鐵木爾坦然答道。
“那麽你們塞拉族可曾想過從深山密林裏走出來，和我們共享這廣袤的草原呢？”青鸞又問道。
“我們的族長博爾泰，將會於近日前來拜訪您和單於。我想，他會比我更清楚族人的想法。”鐵木爾向青鸞和淩風微微鞠了一躬。
“我聽說，你們族長此來，隨行帶了八百勇士，這是為何？難道是擔心我們對他不利嗎？”青鸞笑著問道。
“大人見笑了。”鐵木爾解釋道：“一來，是帶著族內的同胞出來見見世麵；二來，族長也想讓我們塞拉的戰士和草原上的戰士比試比試，看看族人和草原勇士的差距。”
青鸞皺了皺眉，轉過頭和淩風對視了一眼，看見淩風眼裏也盡是疑惑。
“八百勇士，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淩風盯著鐵木爾的眼睛，話裏藏鋒地說道：“如果給我八百人，時機得當，運用得好，未必不能一舉擊破一個數萬人的大部落。”
“單於多慮了。”鐵木爾向淩風微微躬身：“我們塞拉人決不會欺騙朋友。”
“嗬嗬，單於也是非常看重你們的友誼，所以不想產生什麽誤會。”青鸞輕舒眉頭，嘴角帶著笑意道：“不過既然博爾泰族長有比試之意，那何不舉行一場會獵？”
“會獵？”鐵木爾一時沒有聽明白青鸞的意思。
“請你回去轉告博爾泰族長，我們會在樹林的東麵為你們準備八百人的營地，同時，我們也將派出部落最精銳的戰士——近衛營，與塞拉族的勇士一較高低。”青鸞說道：“時間就定在下月初如何？具體細節上的安排，你的老朋友、我的左相拉克申會和你再細細商議。”
“我一定會將大人和單於的好意帶回給博爾泰族長。”鐵木爾說完，再次躬身行禮：“那我就先告辭了。”
青鸞微笑著向他點頭示意，鐵木爾轉身出了營帳。
“我們近衛營才三百人，要和他們八百人比試，會不會少了點？”待鐵木爾走遠，拉克申轉過頭來擔憂地問道。
“我們又不是要開戰。”青鸞說道：“比試的方式有很多，我即便也派八百人去，總不可能同時上陣吧？”
“他帶八百人是給自己壯膽，同時試探我們虛實，我們若是派人多了倒反而顯得不夠大氣。近衛營足以，單於，您覺得呢？”青鸞說完，看著淩風。
淩風雖是單於，卻還是親領著近衛營，他胸有成竹道：“近衛營皆由狼騎精銳組成，自然是沒問題。”
“但狼騎也不能閑著。”青鸞又看著蒼狼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伊勒德，你安排一下狼騎營地的調換，假設塞拉人要趁機奪營，你須確保萬無一失。”
“大人放心。”蒼狼會意地點了點頭。
“拉克申。”青鸞吩咐道：“接下來的準備工作就由你牽頭統籌，在林子東麵給他們建造一處營地，族長和少量親隨安排到旗營，其他人便都安排在臨時營地。具體細節，你自己再思量清楚。”
“是。”拉克申應了一聲，接著問道：“那關於比試，該如何籌備？”
青鸞想了想，說道：“我目前所想到的，是分為展示和比試兩個項目。展示一項，由近衛營完成，主要展示儀仗和騎兵集群騎射，務求體現磅礴氣勢。比試一項，由雙方各派勇士，以個人和小隊競技為主。至於具體細節，還須請單於以及伊勒德再行商議。”
蒼狼看了淩風一眼，淩風輕輕點了點頭，阿拉格和寶音、塔拉也均無異議。
“能否順利將塞拉族收伏，就看這次會獵了。”青鸞最後說道：“收伏塞拉族，我們就能全力應對王庭方向，到時，便是決定草原主人的時刻了。”
在座所有人眼裏都露出了熾熱的光芒。青鸞偷偷瞄了淩風一眼，眉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