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招供
若涵進入地牢，直接在陰暗處一角的太師椅上坐下，輕聲對正在行禮的林恒問道：“還能說話嗎？”
林恒點點頭：“隻留了舌頭和眼睛”。
若涵看了看遠處被綁在架子上血肉模糊的一團人影，低聲和林恒道：“你問問他，當年是否知道柔嘉公主心係我父親。”
林恒走到大皇子身邊，拿鞭子托起他的臉問道：“你知不知道當年我家三殿下的皇姐一心愛慕林振與？”
大皇子此時早已被折磨的神誌不清，僅靠著人參續命，聞言愣了半響才艱難的點點頭。
林恒又回到主子身邊等主子發問，若涵繼續道：“你再問他，既然知道此事，他的好母親難道沒利用一下柔嘉公主這枚棋子？”
林恒重複之前的動作，問道：“你們母子既是如此關注我家三殿下的母後，怎會沒借著他皇姐的心思做點什麽？想必謀害顧氏的毒藥就是溫昭儀給我家殿下皇姐的吧？”
大皇子粗喘了幾口氣，斷斷續續的道：“我，都說過了，沒有。若是，我承認，了，你們，能，咳咳，能給我，個痛快，我，承認了，也，無妨。”
若涵繼續問道：“你再問他，我母親有孕後，溫昭儀可曾探望過柔嘉公主？”
林恒轉述後，大皇子搖了搖頭，“後宮之事，我，我豈會，知道。”
林恒對著大皇子的幾處傷口又抽了幾鞭子，冷笑道：“你現在知道了嗎？用不用我再幫你想一下？”
大皇子又吐了幾口血，旁邊的大夫忙塞了幾片人參到他口中。大皇子沉默了半響才道：“問這些，做什麽？你家殿下，何時，管過，柔嘉的事？你，你們，到底，是，是誰的人？”
林恒啐了大皇子一口，“哼，若不是看你是將死之人，我家三殿下豈會暴露身份，你管得這麽寬，我看是我們兄弟幾個還沒把你伺候舒服吧？來，再給大殿下上道火刑！”
大皇子用盡全身力氣搖了搖頭：“別，我，我想起來了，母親，有，有一次，親自，做了糕點，去，看，柔嘉。”
林恒笑道：“這才對嘛，我就欣賞大殿下如此識時務，你可還記得是什麽時候？”
大皇子想了想，道：“夏天”。
林恒那鞭子拍了拍大皇子的頭：“這才乖，期間談了什麽？”
大皇子連咳數聲，才顫聲道：“沒，沒什麽，隻，隻記得，母親，那天，很高興，說，柔嘉，肯定會，對，顧氏下，下手。”
若涵想了片刻，如果她所料不差，一定是溫昭儀前去拜見柔嘉公主，言語刺激了柔嘉公主一番，讓柔嘉對母親嫉恨不已，下定決心要對母親出手。
若涵冷笑，這個溫昭儀果然是個伺機而動的高手，不放過一絲可趁之機。假若沒有溫昭儀的刺激，柔嘉公主到底會不會對母親下手，會在何時下手，會用哪種方式下手還未可知。
溫昭儀的舉動和懷敏郡主有些相似，但性質又不一樣。懷敏是無心挑撥，以逞口舌之快，算不上原罪。而溫昭儀卻是有意刺激柔嘉公主，以圖讓其出手謀害母親，如此來實現她要挑撥懷昌王府和範氏的目的。
若涵想到此，也基本給溫昭儀定了刑。她不想再看到大皇子這令人作嘔的樣子，直接起身出了地牢。
林恒緊隨而至：“主子，您看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若涵冷冷的道：“該問的都問清楚了。大皇子既然已經懷疑咱們的來曆，我看舌頭也不用留著了。
我稍後會單獨見溫昭儀，屆時將他母子一起送走吧。”
林恒低頭道：“屬下辦事不利，讓大皇子懷疑了咱們的身份，請主子責罰。”
若涵輕笑，拍了拍林恒的肩膀：“你自責什麽?咱們的目的是要騙過隆安帝，隻要皇上認為咱們是三皇子的人就好。至於大皇子，口不能言、手不能寫，即便是不信咱們又能如何？
你實在多慮了，此番差事辦得不錯，熬了這整整一日，你也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給手下人就好。”
林恒點點頭，“主子，後麵送大皇子回府的事屬下都安排好了，隆安帝一定會認定了是三皇子下的手。
您何時見溫昭儀？屬下隨您一起吧？”
若涵搖搖頭，調侃道：“我要單獨見見她，女人間的對話，你參與什麽?快歇著去吧，明日一早還有個大驚喜呢。”
林恒咧著嘴笑道：“那屬下就不妨礙主子和女人對話了，不過屬下會和衛行守在外麵，屆時等主子會見完，屬下隨您一起回墨宅。”
若涵輕笑：“你不歇著便罷，可總不能不用膳啊，這一日估計都沒顧得上吧？你先去吃些東西，我這裏自有衛行把手，回去時我派人去叫你，去吧。”
若涵打量了一下主屋的陳設，對衛行道：“你去搬架屏風擺在這裏，好將我和溫昭儀隔開。”
衛行不放心：“主子，您一人在屋內實在太危險，要不還是屬下在旁吧，或是您留下蒹葭也好啊。”
若涵掃了他一眼：“我說了要單獨會見，你莫擔心，我雖不會武，難道那溫昭儀就會？”
蒹葭此時已經從馬車上為主子拿回了一套衣衫。聞得此言她凝了凝眉，建議道：“主子，莫怪衛堂主不放心，婢子也擔心，不如我們將溫昭儀綁在椅子上吧，這樣也穩妥些。”
若涵無語：“不用了，你們守在門外就是，有什麽動靜我會喊你們的。”
蒹葭輕聲道：“主子，還是將溫昭儀綁起來吧！婢子聽說宮裏的女人都會打架，她們都留著長長的指甲，尤其擅長抓對方的臉。還請主子不要一意孤行，這事實在非同小可。”
若涵看了看蒹葭，又看了看衛行，簡直想仰天長歎……那溫昭儀都五十歲了，難道還能對她何如？而且宮裏的女人都會打架？難道不是讓下人動手，而是親力親為嗎？她前世在後宮十五年，怎麽沒聽說過如此奇聞!
她今日已經受了太多刺激，實在不想再解釋什麽了，擺了擺手，若涵無力的說：“隨你們安排吧，蒹葭，你先隨我到內室更衣吧。”
蒹葭看了看主子衣袖上的血跡，很是心疼，主子素來喜潔，何時沾染過這些汙穢？她忙扶著主子進了內室，幫主子將外衫脫下來，忍不住抱怨道：“主子，這老王爺真是個武人！”
若涵掃了蒹葭一眼：“嗬嗬，你直接說他粗魯就是了。”
蒹葭小心的看了看主子神色，小聲道：“婢子就是覺得老王爺有些不夠沉穩。”
若涵直接笑起來：“莫怪你說，連辰哥兒都和我嘀咕過。祖父他……哎！”若涵搖搖頭，“我是懶得說了，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