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浮動
馮嬤嬤的不解,喬冰夏隻能苦澀解釋著:“樓瘸子其實就是一個江湖郎中,雖是一個瘸子,可解毒的手段是獨一無二的,如果說這世上的毒連他都解不了,就基本上無解了。”
可這些和馮嬤嬤無關,她隻關心那人來與不來!
“去年他說要去探訪樓蘭古國的秘密,所以,一年多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說不一定死了也說不清楚!”喬冰夏現在恨死了這摟瘸子,沒事跑那麽遠幹嘛,就不知道安安靜靜地待著!
可她卻忽略了當初如果不是她和摟瘸子打賭,人家至於跑那麽遠去受罪嗎?
馮嬤嬤並不知道其中細節,但聽說那人不可能來,便開始擔心葉氏:“那,三太太怎麽辦?難不成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
喬冰夏輕微的冷哼一聲,冷靜的表情散發出一種自信的光采:“怎麽可能,既然他們敢下手,就應該有解藥,給我三天,一定會讓他們自己把解藥乖乖送上!”
喬冰夏的傲氣和矜貴仿佛與生俱來,令人折服。
馮嬤嬤就是這樣毫無條件,她輕輕拍了拍胸脯,而後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感謝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總算是有一個好消息了,隻要能夠讓小姐少遭些罪,老奴我願意從此以後吃齋念佛,還觀音菩薩的恩典!阿彌陀佛!·····”
喬冰夏聳聳肩,露齒一笑。
唉,如果不是眼前在是看著她長大的嬤嬤,她都要懷疑,這還是那老嬤嬤嗎?
明明應該感謝的是她,和觀音菩薩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不過,馮嬤嬤對喬三太太的關心沒有一絲假意,所謂關心則亂,隻要有一點點利好消息,她表現如此,無可厚非。
“嬤嬤,你照顧我母親吧,我去一趟大伯母那裏。”
如今這府裏,隻有老夫人和大伯母還算是冷靜沉穩。
老夫人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又經過這一番動蕩,身體早就大不如從前,自然指望不上。
二伯母已經沒了,三太太如今昏迷不醒。
唯一可以掌管和信賴的便隻有大伯母了。
·····
果然,來到喬家大房,大伯母羅氏還沒休息,正在和幾個婆子商量如何安排府裏的差事。
看見喬冰夏過來,羅氏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六丫頭來了,快點坐。”
一旁的婆子們連忙躬身想退下。
喬冰夏則讓她們先在門外待著:“大伯母,我隻是來看看,原來你已經在安排了,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放心了,還真怕大伯母已經倒下了。”
雖然出事之前,一直是羅氏在執掌中饋,但喬冰夏還是有些擔心,怕羅氏膽怯後撂擔子。
如今看來,果然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其沉穩和大方在關鍵時候才會表現出來。
喬冰夏可以相信,如果這次是羅氏替代葉氏昏迷不醒。
那麽,葉氏可沒有羅氏這般沉得住氣,能夠這麽快進入狀態。
羅氏臉色稍霽,微微搖搖頭,示意讓婆子們自行離開後,端起桌上的茶盞給喬冰夏倒了一杯:“你這丫頭,一回來就消遣你大伯母。”
喬冰夏唇角含笑:“我沒有呀,那句話聽出我敢消遣你了?”
喬冰夏正值青春妙齡,容貌也頗為嬌豔,此時揚起燦爛明媚的笑容,更為凍人。
羅氏怎能拒絕得了這樣的熱情,指著她額頭,寵溺而放縱地笑著:“你呀,越來越調皮!沒大沒小的。”
她的聲音溫柔悅耳,像涓涓溪水,令人舒心。
喬冰夏被羅氏一逗,一張俏臉頓時泛起紅暈,嬌羞地喊道:“大伯母!”
在慈母般笑容的羅氏麵前,強悍的喬冰夏終於卸下了偽裝,收斂起所有的棱角,多了幾分溫馴乖巧,倒有了幾分閨閣女子應該的柔和。
不,應該說,在自己的親人麵前,喬冰夏都會暴露出她的本性,不再是那個沉著冷靜、遇事不驕不躁的宗主,而隻是喬家六姑娘喬冰夏。
羅氏看著眼前的女孩,黑亮的秀發簡潔的盤起,幾縷青絲墜下,襯托著那擁有著美妙弧線的漂亮粉嫩的臉頰,那對若桃葉狀水潤美眸,散發著清澈透人的光澤。
唇角噙著笑意,神色略有些嬌羞。
在這份灼灼其華的明豔下,讓人賞心悅目。
喬冰夏有些害羞地靠著羅氏,似乎是想從其身上找到一份倚仗,又似乎是想保留住這片刻的平靜。
羅氏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輕輕拍著她肩膀,都沉默中帶著一絲奢求,一絲奢望。
·····
這羅氏那裏耽擱了很長時間,喬冰夏才回到自己的居所。
此刻天色已經黑下來了,暮色中,整個喬家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喧嘩和熱鬧。
仆人們的竊竊私語和小心翼翼,以及主子們過早的入睡,都在說明這府裏的死氣沉沉。
喬冰夏可沒想過要改變他們的想法。
這是人性的表現,她不能左右。
唯一能夠改變的,唯有時間。
等一切塵埃落定時,他們的心才會定下來,人也才會定下來。
她的丫鬟如今隻剩下妖妖和蠻蠻了,落落年紀已大,喬三太太做主,把她許配給了別人,如今已經不在喬家住了。
妖妖剛準備伺候姑娘歇息,門外則走進來一名絕美的女人。
喬冰夏抬眸看見是她,微微蹙眉:“什麽事?”
韻雪隻負責她外麵的事,一回到喬家,便會自動消失。
現在偶然出現,定然是有事情發生。
韻雪看了一眼略帶愁意的妖妖,笑著應道:“外麵有人來了。”
“哦,誰?”
“師尊和你的幾位師兄!”
喬冰夏不查地皺著眉頭,有些無奈的點著頭:“請進來吧!”
她當然知道了塵帶著幾個徒弟來所謂何事。
可她能夠躲嗎?
不能!
韻雪眼中含笑,眸光在喬冰夏的俏臉上流連,眼中閃過異彩,唇邊溢出幸災樂禍:“宗主你最好小心一點,我看見他們都帶著家夥!”
一看見那幾個人的氣勢洶洶,咬牙切齒,韻雪很替宗主擔心,卻也暗暗快慰。
這些年宗主的做法的確有些荒唐,偶爾得些教訓也是應該的。
尤其是她,更是對其的肆意妄為叫苦不迭。
可喬冰夏是宗主,自己既打不過,也不敢打。
如今有人來教訓一下,雖不是為她出頭,但心裏還是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