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感謝
喬冰夏自然並沒有看見幾個堂哥眼中的意思,而是和墨淮安說道:“六師兄,你恢複得怎麽樣?走幾步我看看!”
喬晚江本來想提醒侄女這也太放肆了吧,人家好歹是皇子,什麽叫走幾步我看看!
這語氣和口吻都不是一個臣女和皇子應該說的話。
可看見墨淮安一點也不惱,甚至還真的轉過身走著,一邊走著,一邊興致勃勃地說道:“怎麽樣,我都覺得自己恢複得挺好的,一點痕跡都沒有,可樓神醫卻說不理想,如果不是時間來不急了,都還有準備在做一次。”
喬冰夏在墨淮安走路的時候,也跟著他後麵轉了幾個圈,然後一隻手放在下巴處,另外一隻手襯托著,思考了一陣才說道:“是不太理想,按照樓瘸子的技術,你至少應該健步如飛!”
墨淮安苦澀一笑,健步如飛?你當然不能體會他如今這身康體健的滋味,當然亂說了。
“小十一,你就笑話我吧。”
喬冰夏卻一本正經的擺擺手,嘴角暗然一笑、猶如輕水般的眸子顯得格外清明:“當然不是,這樓瘸子的技術是越來越差了,看來,真的老了!”
話音剛落,隔壁就傳來樓長穀咬牙切齒地聲音:“臭丫頭,老夫的手藝當然是靠得住的,他如今這樣,可怪不得我身上。”
喬冰夏懟慫著:“不怪你怪誰?他是你一手醫治,又沒有旁人,難不成你想耍賴!當初我可是親手把六師兄交到你手裏,而且你還信誓旦旦地說,保證沒問題,如今這,不怪你怪誰!”
樓長穀氣得跳了起來,指著墨淮安罵道:“你自己問問他,此事是怪我還是怪他,明明剛剛敷了藥,要他躺下休息,可她呢,一聽說你們家那晚把伏擊,拚著命都要出門,如果不是我最好一針弄暈了他,還不知道要折騰出多少事來的。”
聽見墨淮安無論想看看他們家那位到底經曆了怎樣的事情,墨淮安居然不顧自己剛剛被敲碎了的骨骼,就隻是想來親眼看看
這樣的情況讓喬冰夏徹底無語了。
“六師兄,你何必呢?”
墨淮安心裏滿是晦澀,聲音也有些啞然:“小十一,你別聽樓神醫亂說,我隻是想知道你們的近況,畢竟,你剛剛幫了我一個這麽大的忙,如果我不想親眼看著你們沒事,哪怕真的恢複了,心裏也會有一根刺的,對不對?”
短短數月,墨淮安清瘦了許多,臉上也沒什麽血色,讓喬冰夏更是陣陣悵然,心裏暗歎不已。
慧極必傷,他的張揚、高貴與優雅是多麽絢爛的一道風景線,可惜,成長的過程中,他早就沒有了往日的自信和張揚,哪怕到最後真的如願以償,也不再是那神采奕奕的鄰家大哥哥。
而門裏,喬銘聽見他們的談話,連忙出聲喊著:“六丫頭來了,快,過來和我說說話,都快要悶死了!”
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夫人,意思很明確,為什麽要讓這兩個孩子見麵!
老夫人隻能淡淡一笑,承受著喬銘的責備。
唉,她怎麽可能會知道六丫頭好巧不巧地過來了,如果喬銘不留六皇子多待一會兒,兩個人自然不會碰上。
可這話她敢說嗎?
門外,尷尬的氣氛隨著喬銘而悄然解開,喬冰夏悄悄鬆了口氣:“是,祖父,我這就過來!”
然後向墨淮安福了福,嘴角悄然一笑,如輕水般的眸子顯得格外清明:“六皇子,以後什麽事都要聽樓瘸子的,他雖然人有些不靠譜,可技術還是過得了關的,我不希望你有什麽意外出現,一點點一絲絲都不行,明白嗎?”
墨淮安這個時候才聽出了喬冰夏話外的意思:“小十一,你是說,我這恢複得不好?”
如果這樣,他豈不是真的還有再遭一場罪。
喬冰夏連連搖頭,連忙解釋著:“當然不是,恢複得還是很不錯,可如果接下來按照他的吩咐,老老實實地配合治療,隻需要一個月,就不會出現下雨疼痛的現象了。”
墨淮安頓時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對對對,我隻是有一點點懷疑,還以為是後遺症要一直疼的,原來是怎麽回事!”
喬冰夏露出釋然的笑容:“嗯,當然不是,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樓瘸子雖然人品不好,可技術還是過得硬的,你就放心大膽地安安心心把身體養好,一切有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墨淮安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以後也有我,同樣不會讓你失望的。”
兩個人分別再一次行了禮,墨淮安才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和興奮走了,甚至,連腳下的路都變得寬闊平坦多了。
樓長穀剛剛邁了一步,正要自討沒趣離開,喬冰夏卻叫住了他:“多謝了,無論是六師兄的事,還是我祖父祖母的事,都多謝你的施以援手,謝謝。”
樓長穀退了一步,對著喬冰夏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納悶:“今天你是不是吃錯了藥,知道說謝謝了,來,再說一句,我舒坦舒坦!這麽些年來,是第一次呀,得好好享受享受!”
麵對得意忘形的樓長穀,喬冰夏沒一點好臉色,徑直繞過他,往門裏走去。
樓長穀看見喬冰夏走了,連忙追了過去:“光是口頭上的謝謝有什麽用,難道就沒有一點有用處的獎勵?我這條老命都可以交代在這裏了。”
喬冰夏停下了腳步,看著他眸裏溢出點點笑意:“有。”
“什麽?”
“江湖第一霸主!威武、霸氣,怎麽樣?”
“切,我才不幹。”
“死瘸子,你都不願意當,為什麽偏偏要往我身上套,樓瘸子,你別走呀,我們把話說完了再走!····”
聽見喬冰夏說江湖第一霸主時,樓長穀就感覺到了不對,便準備開溜。
於是,喬冰夏的抱怨才剛剛開始說,他就已經逃之夭夭了,一下子就沒了影子,讓喬冰夏氣得頓腳也無濟於事。
韻雪在一旁捂著嘴大笑,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早就現身了。
喬冰夏餘光瞧見了角落裏的韻雪,放柔緩了聲音:“你就知道躲在後麵瞧稀奇,也不過來幫忙!”
韻雪則款款而來,扶著喬冰夏的胳膊:“我才不管惹他,或許這天底下的人,就隻有你敢這樣說他,我一看見他就犯怵,哪裏敢幫忙,躲都來不及的!”
喬冰夏也狡詐地笑了笑,眸裏溢出點點笑意:‘那沒辦法,誰叫他欠我一個解釋,這輩子都別想在我麵前抬起頭。’